雪夜下,房内一片昏黄,仅靠着那一束残烛灯火点缀着。
两人没有任何的话语声,有的只有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
此刻的淮雨萱俯身地看着裴钦泽,她从未以这样的角度,看过他微醺的样子,浅睡间都是幸福的味道。
她抚着额头,坚硬的发丝穿过自己的手,额头的温度也顺着指尖传来,呼吸逐渐变得凌乱。
她咽了咽喉咙,轻抚着往常未能仔仔细细看过的脸庞,闻着他嘴边残留的酒气,这一刻,淮雨萱忍不住地垂下头,将唇紧紧的贴在一起,似是把他深深地烙在了心中。
察觉到温热气息的裴钦泽默默地睁开了眼,他先是瞟了一眼,随后一脸羞涩地移开了视线。
“要...要吗?”
听到淮雨萱的发问,裴钦泽瞪大了双目,更加脸红的缩回了被褥中。
“我觉得,还...还是。”
“怎么,是我不够有吸引力吗?”
此刻话语声忽然被打断的裴钦泽一时语塞,神色极其紧张。
“我,我觉得还是。”
“支支吾吾的。”
说到这,淮雨萱将裴钦泽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眼神中透着渴望。
可就算这样,在欲望缠身的状况下,裴钦泽还是艰难地保持住理性,默默地撤回了自己的手。
“不,不急这一时,待你身上的病状痊愈,我带你先离开念山,等到后续的事态稳定,我二人挑个良辰吉日再。”
说到这的时候,淮雨萱将手指抵在裴钦泽的唇前,眼眶中盈满泪水。
“这些话,还是等往后再说吧。”她带着一丝哭腔的细声回应道。
“好吧。怎么了?为何流泪?”
淮雨萱未有回应,蜷缩起来躲进裴钦泽的胸膛,哽咽了几声。
见状的裴钦泽也并未发问,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
“没事哦,我在,我会一直在的。”
眼下的裴钦泽越是这么说,淮雨萱的心口窝就越痛,她攥紧拳头,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她恨自己的命运为何这么不公,更恨当初这么选择的自己。
“不哭啦,不哭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啦。”
就这样,在裴钦泽不断地安抚声中,淮雨萱停止了哽咽,小声的嘟哝起什么。
“听不见声音啦。”
听到这,淮雨萱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从他的怀中冒出,小声道:“我说...真的不要吗?”
“当然啦,方才我不是说了嘛。”
“好吧。”
淮雨萱柔声的说完后,又嘟哝起小嘴缩了回去,继续嘀咕。
看到这,裴钦泽傻笑几声,也随她一同缩进了被褥中。
“你干嘛进来。”
“我..我干嘛不能进来。”
“不可以,你出去。”
“才不。”
“我不管,你出去,你出去。”
“哈?才不!”
“你这样我可闹了!”
借着一丝昏黄的灯光,裴钦泽看着她鼓起的腮帮,有些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干嘛笑!”
“没有啦,只是很少见到你这副模样。”
“我不管!不许笑!”
话音落下,裴钦泽伸出手将其揽入怀抱,淮雨萱在故作矜持的挣扎了几下后也放下了抵抗,轻哼了一声。
“熄灯!”
“歇息!”
次日清晨。
在一阵敲门声中,淮雨萱先从睡梦中惊醒,她掀开被褥,睡眼朦胧地坐立起。
然而,门外的身影已经悄然无声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当望见床榻上的两人时,他的神色有些惊诧,随后化为气愤。
他咬紧牙关,面目狰狞地拔出长剑,猛冲上前。
察觉到杀气来袭的淮雨萱心头一紧,将藏在里侧的短剑顺势抽出,抵挡住这致命的一剑。
“混账!!!”
这一声大吼也引得裴钦泽惊醒,一脸茫然地看着正在对峙的二人。
“吕老?”
“你个混账!今日非得废了你不成!”
话音落下,吕长顺撇开格挡住的短剑,顺势挥下。
裴钦泽瞧见这状况,急忙起身躲开,一脸不解的询问道:“吕老?!为何要如此痛下杀手?!”
“你个混账!给我闭嘴!”
“够了!!”
一旁的淮雨萱一脸不爽地推开身前的吕长顺,继续说道:“吕老!我与裴钦泽已结成道侣!两心相悦!做这种事有何不妥?!”
听到这,吕长顺攥紧拳头,心中火气直冒,欲想开口后方就传来一阵脚步。
“吕老,我先前说过什么来着?”
伴随着话语声渐弱,房门被一阵气场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脸严峻的仏钟。
“呵,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吕长顺说到这的时候,不远处的恐怖威压直直相逼,引得在场的三人汗毛直立。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暗想到这的淮雨萱目光聚焦到仏钟的身上。
只见他身上的衣摆无风自动,眸中闪着的杀气似是化实般围绕在他的周边,紧接着,仅仅只是一个挥手的动作就逼的吕长顺直不起腰。
而另一边的吕长顺只觉身上的每一处都被强大的力量挤压着,喘不上气,像是生命被他人掌控一般。
在一声声的惨叫中,吕长顺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断掉,直至最后整条手臂都被扯掉。
望着他面目狰狞,五官扭曲的模样,仏钟神情丝毫未变。
随后,在吕长顺挣扎了好一会后才不屑地挥了挥手,将他那还在溢出鲜血的手臂封死。
“血我先给你止住,今日先给你尝尝苦头,若再有下次,你的命,我就替你收着了。”
压根不敌的吕长顺咬紧牙关,一脸气愤地盯着后方的裴钦泽。
“滚啊!”
一声吼叫后,吕长顺捂着断臂狼狈回身。
他愣在房门前好一会才不屑地踹开,走出。
见状的仏钟眉头紧皱,刚想追出门外,后方的裴钦泽就开口说道:“好了,仏钟,再闹下去事情就变大了。”
“无碍,区区念山还奈何不了我。”
说完,仏钟舒展开眉头走到木桌旁。
他先是为自己倒了杯茶,随后默默地坐在木椅上,端详正衣衫不整坐立在床榻上的二人。
“你二人...当真?”
仏钟话音未落,裴钦泽就立马开口打断道:“没有你想的事。”
“哦?”
伴随着这意味深长的疑问,裴钦泽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容,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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