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完,顾语存还是将她送回了学校,停了车又拉着她在校门口说了会儿话,初夏温柔的晚风抚着他们微烫的皮肤,很是惬意。
罗娜和白雨玲也恰好走到校门口,罗娜看见顾语存牵着李茉,对两人点点头笑了一下,白雨玲却没有眼力见地大声问李茉:“小茉姐,这是你对象吗?”罗娜扯着白雨玲的衣角想带走她,却没有拦住,李茉只得点点头。
白雨玲又是热情地对顾语存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茉姐隔壁寝室的,我叫白雨玲。”
顾语存并没有搭理她,转头对李茉说:“我要回去了,你进去吧。”说罢又对罗娜点点头,“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罗娜只觉得白雨玲的行为让她尴尬,她原以为白雨玲已经改了这种看见个男人就发嗲的习惯,看见顾语存居然让她旧疾复发了。
回寝室的路上,白雨玲和李茉并排走着,把罗娜一个人丢在了后面。这几个月她住在隔壁寝室也没什么举动,时不时来李茉的寝室借个东西,还会给她们说学校里的八卦。高秋芝和程月华对白雨玲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见到面也打声招呼,李茉还是淡淡的,白雨玲主动贴上去问什么,也是问三句答一句。罗娜想,白雨玲或许是想从李茉那占点便宜才这么贴着她。但是去打工的时候,白雨玲提到李茉也是非贬即骂的,罗娜当真是看不惯这口蜜腹剑的一套,她想出言提醒李茉当心白雨玲,但是又觉得李茉对自己也是挺冷淡的,不敢多说。这关系再怎么修复,也回不到从前了。
李茉被白雨玲烦透了,也不喜欢她这样挽着自己,转头问罗娜:“娜姐,你带了什么?我都有点饿了。”
“是你喜欢的,烧鸭和番茄牛腩,还有半盒米饭,你晚上没吃饭吗?”罗娜有些受宠若惊,李茉好久也没喊她一声姐了。
“吃了,又饿了。”李茉挣脱了白雨玲的手去看罗娜手里的食盒,“好香,我们快回去吧。”
“小茉姐,这里可也有我一份呢。”白雨玲满脸堆笑着说,“这些是老板给我和罗娜两个人的,我知道你们爱吃,所以都让她拿着了。”
罗娜有些不悦,明明是白雨玲嫌这些饭菜弄得寝室里味道太重了,所以从来也不要,现在说起来,倒好像是她们占了便宜似的。李茉听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那这么说来真是谢谢你。”
“小茉姐,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的。”白雨玲又想上前来挽住李茉的手,“我之前得罪过你,是我不对,能给你带点喜欢的东西我当然也是心甘情愿的。”
“要不你算算,我们吃了你多少次饭,我折算成钱给你吧,你的人情我承担不起。”李茉对白雨玲没有丝毫的好感,更是厌恶这种感觉,白雨玲说出来就是为了让她们觉得自己亏欠来她的,又要说自己心甘情愿,当真是可笑。
“不用不用,小茉,雨玲你也消停点吧,你要是觉得我多拿了,你折算成钱,我月底给你。”罗娜见李茉生气了,也劝白雨玲别再跟她胡闹,看着就是白雨玲没事找事。
“我消停?罗娜,当初要不是你可怜兮兮来找我,说她们排挤得你住不下去,我怎么至于为你得罪了小茉姐?现在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不是你跟我说的,李茉在校外不知道做什么勾当,说不好还是被包养的,我怎么会为你出气?”白雨玲的眼泪说来就来。
快熄灯了,学生们都在寝室楼里,白雨玲的大嗓门喊得好几个寝室都跑出来看热闹,罗娜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又在挑拨人家罗娜和李茉了。”郑惠萍也听见了,叫出室友看白雨玲的表演。
“可不是,当初说她要搬寝室,我生怕她搬回来,还好没回来。现在住小珍她们寝室,不挑自己寝室的事,又去挑拨隔壁寝室的,有病。”另一个室友也在走廊上看着,冷笑了一声。
白雨玲原先在她们寝室并不是被排挤的,而是她太喜欢挑事了,最喜欢撺掇室友们吵架,不惜造谣污蔑。本来她卫生习惯不好,其他几个女孩也还算包容,从不和她计较,郑惠萍作为大姐还经常帮白雨玲收拾她那块的卫生。但是白雨玲居然去勾搭郑惠萍的男友,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在那个男的面前装可怜说被郑惠萍打了,害得郑惠萍差点挨揍,等她玩腻了又将那男的踹了。最后几个女孩忍无可忍才去和宿管阿姨要求,不是白雨玲换寝室就是她们集体换,白雨玲才被宿管挪去了一楼尽头那个寝室——她总是赶在熄灯前最后一分钟赶回学校,宿管阿姨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罗娜小声对李茉说:“小茉,我没有...”
李茉却好像听不见似的没有搭理她,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抬手就给了白雨玲一个耳光,一巴掌抽得白雨玲在地上瘫坐着,原本哭丧着也喊不出声音了,缓过神来也在地上赖着不肯起身,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李茉:“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罗娜也吓懵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呢,李茉又一把扯着白雨玲的领口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随即又是一个耳光,这次打的是左脸,打完了问她:“我打你,怎么了?你当我跟你一样蠢吗?这些话那句不是你白雨玲自己说的?我做出来的事我敢认,你说出来的话你不敢认吗?”
说罢李茉还要打白雨玲,这次白雨玲还击了,罗娜眼疾手快将李茉拉开,白雨玲扇了个空,更气了,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该!”白雨玲原来的室友在走廊上幸灾乐祸地笑着,“她总算是挨打了,真够解气的。”
“别笑了,快去叫高秋芝和程月华。”郑惠萍突然警觉了起来,虽然李茉做的事是解气,但是校内斗殴可不是小事,若是白雨玲再装个病,那李茉就完蛋了。这样的亏,她也不是没有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