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人的眼泪是女人的兴奋剂,但她看见只会——因为啥啊,讲讲呗?奥那你该哭,还要纸不?
默默的再扎上几刀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是萧逸的话……
“你要是哭,我会哭的更大声!”
“呦呦呦,这就要陪我哭上了?怎么,跟我在一起只想着哭?”
抱着手机翻了身,举着手机戳了戳屏幕,“哪有,明明只想着你~”
“背着我偷偷吃糖了?那我箱子里的糖是谁悄悄塞进来的?原来没有全给我啊?”
萧逸看了一眼屏幕,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你别用这个角度宝贝。”
嗯?钟离逸不解的歪了下脑袋,低头看着自己穿戴整齐什么也没露,哪一点让他不对了?
但还是乖乖的坐起来,把手机立在桌子上。
“训练累不累呀?”
“比起训练,你不在我身边更让人觉得疲累。”
“怎么可能?”钟离逸抱着抱枕从瘫坐一下子坐直,“我在你旁边你要干的事更多了!”
“可是我乐在其中啊小傻瓜。”
萧逸支着脑袋,就那么隔着屏幕,像以前她看到的那样,专注,深情。
钟离逸瘪了瘪嘴,克制住了情绪,笑着开口,“我很想你,后天就能见到你了。”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萧小五~”
“不许撒娇,等我来了再撒娇。”
屏幕那边的萧逸怔愣了一下,随即爽朗的笑了起来,“好啊,我们萧小五就喜欢吃这一套,嗯,等你来了,可要好好接受我的‘攻势‘。”
钟离逸侧过一点头,勾起一个莫测的笑容,然后嘿嘿嘿乐了起来。
“想什么坏主意呢?”
萧逸也被笑容感染,肩头的毛巾差点颤下去。
“你猜呀?”
笑闹了好一会儿,催促着萧逸去训练,才挂断视频。
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去换了件衣服,开始运动。
结束后才去卫生间卸妆洗漱洗澡,穿着浴袍出来,一下扑在床上,才觉得身上的疲惫袭来。
眼皮渐渐压低,就这么睡着了。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没有盖被子,摸了摸额头,又给自己把了脉。
还行,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走进卫生间里洗漱,出来正好温热下口,一口气灌下去,觉得嗓子舒服点了。
戴上耳机开始在落地窗前做拉伸,才感觉自己的手脚一点点协调了起来。
随便套了一套衣服,帽子一盖,口罩一戴,出门准备觅食。
刚走出拐角,迎面差点撞到人,一个侧身躲过,本来没想理会继续走的。
鼻尖闻到味道,转过头,果然看着齐司礼站在原地看着她。
“干什么去?”
“吃饭,一起吗?”
“还以为某人要辟谷呢,居然也会觉得饿?”齐司礼抱臂垂眸看着她。
“……咖啡,给你带粥,快回去吧。”
转身就点开电梯,走进去,在合上的一瞬间,她眼前一花,眼前的场景变幻。
“你就不能争气点吗?”
“你就是个贱人,我养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什么样?”
“你有什么压力?你还有脸说这些?”
“回去相亲,别搞有的没的,凭你的样貌身材,什么样的找不到?”
钟离逸咬着牙握紧电梯的扶手,抬起眼盯着电梯角落里静静站着的人。
“你想做什么?”
男人沉默着,摘掉脸上的口罩帽子,露出一个微笑,“怎么,失效了?”
跨过一步站在女孩面前,“你不是免疫我们的能力吗?”
“所以?”
“所以,是你杀了我那个没出息的侄儿?”
“哦,你也知道没出息。”
男人似乎是被气笑了,紧了紧后槽牙,轻声笑了一下。
“还嘴硬?”
眼前又闪过一丝红雾,不过下一秒就消失的干净,头顶的监控掉落,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像是点燃了什么。
这次轮到钟离逸轻笑了,袖子里滑出的匕首此刻正插在那个男人的后脖领。
看到他露出痛苦不可思议的表情,手上还想动作着什么,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藤蔓缠上男人的手臂,看见电梯门口站着的男人,他本就说不出口的唇动了动,又把头低了下去。
“出来。”
齐司礼伸手拽过钟离逸,扯出电梯,快速打量了一下,确认没事才正视电梯里的人。
见他虚弱的变成了一只蝙蝠,静默了一下,用藤蔓包裹起来扯着一根像溜溜球一样提了出来。
转头看见低垂着脑袋靠站在墙边,又着急的上去拉过她的手腕。
“你怎么了?”
“没事。”钟离逸错开他的手,站直身体,“走吧。”
齐司礼皱了皱眉,想质问她什么又抿了抿嘴,跟着女孩走进屋里。
“狐狐,你先去解决这个吧。”
钟离逸指了指他手里捆着的“人”,抬起头齐司礼才看到女孩有些煞白的脸。
“你……”
“没事,你去吧,我的事该有个了结了。”
眉眼弯了弯,他能想象到口罩底下的唇也一起勾了勾,想说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会有事,她要和我一起面对,这是我们,共同的事。”
“好,有事一定要找我。”抬手掀开她的帽子,认真的和她的眼睛对视。
“会的,如果萧逸找不到我,你记得帮我和他说一下,让他,也相信我。”
齐司礼点点头,拎着手里的“人”走了出去。
不过他没有离开很久,把奄奄一息的“人”扔到地板上,设了个结界。
拎了一把椅子在女孩的房间门口,抱臂闭眼守在门口。
钟离逸只来得及给萧逸发去一条消息,便跪坐在地上,身体无力的趴在沙发上。
脑子里的画面开始撕扯,心里也开始被暴躁低落和什么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让她趴不住,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心口仰躺在地。
跨不过去吗?凭什么,她不再是被同化懦弱无能,被亲情道德绑架的她了。
她不害怕,也再也不会怕,所以,她也不能怕。
“我知道,你在害怕,想想你的阿礼,你已经不在有他们的世界了。
既然当初你能和我坦然的面对他们,现在又在害怕什么?”
脑子中的画面依旧没停,她现在似乎听不进去她的话,她只能紧咬着牙关挺着。
她在等,等她平息下来,等她安静下来愿意去面对。
她知道自己几句话不能解决,不然也不会有她的诞生,也不会让她在身体里沉寂了那么久。
她仿佛,看到了她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
那是“她”因为药物变胖的时候,周围人的嘲弄,老师眼里的奚落,回到家父母的冷漠式关心。
她默默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慢慢的吸收脑子里的记忆,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掌控这具身体。
因为“她”幻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