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带着雪雁和紫鹃漫步在花园中。春日的花园里繁花似锦,蝶舞蜂飞,花香四溢。微风轻轻拂过,花瓣纷纷扬扬飘落。
林黛玉身着淡绿色的纱裙,步履轻盈,仿佛与这春日的景色融为一体。但眉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眼神却如秋水般清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灵秀之气。
雪雁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会儿凑近这朵花闻闻,一会儿又摸摸那片叶子,满脸都是兴奋。
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林黛玉和紫鹃,眼睛亮晶晶的:“姑娘,您说侯爷明天来,会带什么样的礼物啊?会不会是稀世珍宝,或者是特别有趣的玩意儿?”
紫鹃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笑地看着雪雁,轻戳她额头:
“就知道礼物,你莫不是想趁机捞点好处,拿侯爷的礼物寻开心?侯爷此番前来,重中之重是赔罪道歉,哪能光惦记着那些身外之物。”
林黛玉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美目流盼,嗔怪道:“你们两个小蹄子,净说些没营养的话。我不过是好奇,他究竟打算如何解释这一团糟的事儿。”
她轻轻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放在掌心细细端详。那花瓣娇嫩欲滴,却已脱离了枝头,随风飘零。
林黛玉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仿佛这花瓣的命运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我的名声无端受损,岂是他一句赔罪便能轻易了结的?”
林黛玉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她虽性情柔弱,但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傲气。
今日之事,虽非她之过,却让她心中憋闷不已。
雪雁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姑娘您就别装啦,心里肯定也盼着侯爷能带来些惊喜呢。说不定他会带些稀罕的玩意儿,或是从外头寻来的新奇物件,让您开开眼界。”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佯装生气道:“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可眼中却浮现出笑意,显然并未真的动怒。
紫鹃见状,笑着打圆场:“姑娘你可就饶了雪雁吧,雪雁这丫头就是嘴快,心里却是最关心您的。
不过话说回来,侯爷此番前来,定然不会空手而来。他既是来赔罪,想必也会带些心意,以示诚意。”
林黛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幽幽落在远处的一片花丛中,语调中透着一抹浅淡的惆怅:
“我原是不在意他带何礼物的,只是…… 此事虽看似了结,可外界的流言蜚语却已然传扬开来。我自个儿倒是可以不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可父亲心中想必是不畅快的。”
她微微一顿,压低声音道:“再者,此事说到底终究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与宝二哥有过些许瓜葛,又怎会惹出这般乱子?
也不知他会不会为此事多思多想,心中又会如何看待我……”
紫鹃闻言,神色也凝重了几分,低声劝慰道:“姑娘莫要忧心,老爷最是疼您,定会为您做主的。
况且侯爷已严惩了宝玉少爷,外界的流言也会逐渐平息。您且放宽心,莫要再为此事伤神。”
雪雁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是啊,姑娘,您就别想那么多了。侯爷明日来了,咱们好好瞧瞧他究竟要怎么做。
若是他真有诚意,咱们就给他个面子;若是他敷衍了事,咱们就让他吃个闭门羹!”
说着便在林黛玉面前张牙舞爪的做个了凶狠的表情!
林黛玉被雪雁这张牙舞爪的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促狭鬼,越发没个正形了。更何况侯爷是何等人物,岂是你能随意调侃的?”
雪雁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姑娘,我这不是替您着想嘛!再说了,侯爷虽是贾家的族长,但咱们林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若是真心赔罪,咱们自然以礼相待;若是敷衍了事,咱们也不必给他好脸色。”
紫鹃也笑着了起来,雪雁这话虽有些莽撞,但也不过是为林黛玉考虑。
“姑娘,您且放宽心,明日见了侯爷,咱们见机行事便是。”
林黛玉微微点头,轻捋鬓发,“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诸多事端,实在扰人心神。”
正说着,远处丫鬟匆忙赶来,行礼后禀道:“姑娘,宫里贤德妃娘娘有赏赐送到,说是特意给姑娘的。”
林黛玉、紫鹃和雪雁皆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眼。雪雁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贤德妃娘娘怎么突然送赏赐来?”
紫鹃轻轻拉了下雪雁衣袖,示意她莫要多言。
林黛玉神色平静,心中却泛起丝丝涟漪,自然明白其中原由,轻声道:“既如此,回去看看吧。”
......
“哎呀,宝玉怎地就如此糊涂呢?”
贤德妃贾元春半靠在凤榻之上,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好在稳稳搁在了案几上,可里头的茶水还是溅出些许,洇湿了她那绣着富贵牡丹的锦缎裙摆。
她柳眉微蹙,原本温婉的面容此刻满是惊忧之色,就连呼吸也不自觉急促起来。
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抱琴慌忙跪地收拾残茶,低声劝慰:“娘娘息怒,仔细伤了身子!”
“息怒?这可不是息怒的问题!”
贾元春轻轻握住榻边的锦帔,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宝玉在林府门前大闹,还说什么私相授受的混账话,如今连玌哥儿都动了族规,把他打得半死......这消息若是传到圣上耳中...亦或者...”
她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忧虑,“我这贤德妃的名号,也不过是因圣上看重玌哥儿的才能,自己跟着沾了些光罢了。倘若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知晓宝玉如此荒唐行事,只怕......”
说到此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预见了可怕的后果。此时,鎏金兽首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檀香,似乎也变得沉重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