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府
暖煦的日光轻柔地洒在学士府的每一寸角落,雕花的屋檐投下错落有致的阴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尔康与晴儿悠悠然地在府中踱步,他们的身影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仿若一对翩跹的蝶,所经之处,连那静谧的回廊都似被染上了几分缱绻的气息。
晴儿美目流转间,却难掩那一抹淡淡的不舍,她纵有千般眷恋,也到了该回宫之时。
二人携手来到前厅,福伦早已等候于此,他身着一袭深灰色长袍,腰杆挺直,岁月虽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却也沉淀出一份沉稳与睿智。
福晋站在一旁,面容慈祥,身着酱紫色的旗装,衣袂上细细的暗纹仿若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福伦看着并肩而立的尔康与晴儿,仿若瞧见了一双璧人,心中满是欣慰。
福晋则微笑着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上的雕花精美绝伦,仿若藏着一个神秘的世界。
“晴格格,这是给你的,多谢你记挂尔康!”福晋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
晴儿见状,连忙摆手婉拒,她朱唇轻启:“福晋,这怎么使得。”
福晋却执意向前,将盒子轻轻塞到晴儿手中,“这是见面礼,你定要收下。”
晴儿推辞不过,只得微微欠身,双手接过盒子,盈盈道:“那晴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福晋。”
尔康抬眸,目光直直锁住晴儿,眼中似有星光闪烁,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温声道:“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好得很。
这几日恰逢皇上休沐,朝上诸事暂缓,也便给我放了假,正好调养身子。”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目光愈发深邃,仿若藏着无尽的期许,“等过了初五,我便能入宫当职,到时候……”
话语未尽,那未尽之意却如丝如缕,悠悠飘散在空气中。
晴儿如何听不出尔康的弦外之音,仿若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她双颊仿若偷了天边的云霞,迅速染上一抹红晕,那娇羞之态恰似春日里含苞待放的娇花,明艳动人。
她贝齿轻咬下唇,犹豫了一瞬,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这一声应答,仿若承载了千言万语,又似把满心的羞涩与期待都凝于这轻轻一哼。
此后,她便不再多言,只是垂眸,手中的丝帕却被捻得更紧,仿若要把心底的情绪都通过这一方锦帕传递出去。
随后,她款步走出府门,上了那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
马车辘辘前行,车内的晴儿轻轻打开盒子,刹那间,珠光宝气扑面而来。
一套名贵的首饰静静躺在盒中,金质的簪子上镶嵌着硕大的红宝石,周围环绕着细碎的珍珠,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翡翠打造的耳环,通透碧绿,恰似一汪清泉,盈盈欲滴;还有那精美的项链,每一颗宝石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似在诉说着福伦一家的深情厚意。
晴儿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首饰上,仿若给这些珍宝镶上了一层别样的光晕。
自小父母双亡的她,在这冰冷的世间漂泊,此刻,却在福晋的身上寻得了那久违的额娘般的关爱。
她紧紧握住盒子,仿若握住了这世间最珍贵的温暖,暗暗发誓定要好好珍惜。
与此同时,御花园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萧云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穿梭在花丛之间。
萧云手中的花篮已然装满了各类名贵鲜花,可她却似意犹未尽。
这一次,她的心思可不单单是欣赏这些花儿的娇艳,竟是打起了吃花的主意。
她这般行径,脚下的花草可遭了殃,有的花儿被她踩踏得枝叶凌乱,仿若残兵败将,惨不忍睹。
可周围的宫人虽面露心疼之色,却无人敢吱声,只能默默低头,任由她“胡作非为”。
而另一边,皇后与乾隆正坐在花园深处的石凳上,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与糕点。
二人相对无言,唯有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仿若在诉说着这宫中无言的尴尬与无奈,在这繁花似锦的御花园里,各自守着心底的那份情愫,消磨着这悠悠时光。
没过多久,萧云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小径尽头,她手中稳稳拎着一只精致的花篮,花篮之中,各类奇花异卉相互簇拥。
红的似火,燃尽春日的热情;白的像雪,纯净得不染纤尘;粉的如霞,晕染着少女的娇羞。
皇后坐在石凳之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这些花儿,她知晓其中不少是从异域进贡而来的珍品,珍稀难寻,平日里连御花园的园丁修剪时都慎之又慎,如今却被云云一股脑儿地折下,杂乱而又张扬地躺在花篮之中。
乾隆眼中满是诧异之色,他太熟悉云儿对花的喜爱,以往她总是像呵护珍宝一般,轻手轻脚地靠近花丛,至多折下一两枝,置于鼻尖轻嗅,陶醉在那淡雅的花香之中。
可今日这般大肆采撷,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心中满是疑惑。
乾隆微微倾身向前,目光温柔地锁住萧云,轻声问道:“云儿,这些花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声音顺着微风飘散,仿若带着丝丝甜意。
萧云停下脚步,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一整片星空的大眼睛,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馋意,软糯地说道:“弘历,我想吃鲜花饼,一会儿带回去叫养心殿的小厨房,给我做好不好?”
那声音就像春日里刚刚解冻的溪流,潺潺流淌,轻轻撞击着乾隆的心。
乾隆闻言,看向小路子。
小路子训练有素,立刻会意,疾步上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萧云手中那沉甸甸的花篮。
乾隆顺势轻轻一拉,将萧云拽入怀中,那动作轻柔又果断。
他拉过萧云的双手,掌心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仔细查看,眼里的心疼仿若要溢出来,“你想吃叫宫人去摘就是了,这么多花,累没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