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我们做前面那些事情的最初目标:发展青石村。
如今起码明面上的障碍扫清了。不怕做什么行业,一做起来就被人摘桃子了。
可目前肉眼可见的行业,都被大山帮,以及王家武馆垄断了。想要介入竞争肯定是极难的。只能另辟蹊径。
但不管怎么说,要想富先修路总是不会错的!比如从青石村到郑家镇这条路,一共也就20里,10公里,一万米而已。这还是原来那种弯弯曲曲的路,如果取直的话不会超过8000米。很难吗?
陈建国的酒楼2月中旬开业,现在是5月25号。过了3个多月100来天。
店里普通桌每桌平均消费1200文。这边的猪肉价60文,一盘红烧肉180文。我们现实生活就算猪肉10元,酒店一碗30元,这是正常价。
那么按换算,我们四五人去外面搓一顿200到300块,很合理吧?汇率换算,物价60除以10等于6倍。按低的算200乘以6等于1200文。没毛病吧?
店里20桌小桌子,3个包厢消费高,折合算10个小桌子。那么合计30桌算。中午10点多到11点来一波客人,12点到一点一波,一点到2点一波,晚上5点到8点也按三波算。那么一天的翻桌率就是6次。
30乘以6等于一天180桌。每桌平均1200文也就是1.2两。180乘以1.2等于216两
不说30文成本卖180文这么高的利润,按对半赚吧,216除以二等于108两,一百天等于两银子。
所以现实社会也是一样,如果你真能做到30桌天天排队,收入绝对恐怖。年收入几百万轻轻松松。
言归正传,两,去掉买药的,大约还剩8000两左右。
这年代,失地农民,破产小商贩。等人口占总人口的10%以上,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地痞流氓,山匪流民。治安才会那么差。
以郑家镇常驻人口1万多,辐射人口能控制的就算5万。那么这6万人里面有接近6000人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只能偷鸡摸狗,打,砸,抢!
这个古代社会一个成年人,一天大约2斤米就能活下去,一斤米10文钱。换句话说,如果陈建国修路,每天只给20文钱,或者只管饭。也有一堆人来。
当然那样就成压榨百姓了,和自己修路的初衷不合。
好那么按40文,或者每天管饭另外给20文,那么这群人不但可以吃饱,还能养家。虽然过得不好,但起码不会饿死。
最后陈建国决定按管吃,再给40文。一天合计60文,请1000人。一天合计60两银子,一个月1800两。
如果只修青石村到郑家镇这段,8000米,1000人。一人一个月8米路,一天修不到30厘米长,宽3米,哪怕全是用牙齿也给你啃出来了。
所以不能只修这一段,事实上青石村离边山县,是要比郑家镇到边山县近的,直线距离只有20公里。当然实际修要绕路,一些山翻不过去,就算30公里。
郑家镇到边山县当前这条路有50公里,一来是因为本身郑家镇就离边山县更远。二来是这条路途径几个村落,绕了点路。
从郑家镇到青石村再到边山县,修两条路合计按40公里算,按一个月的工程量来算,每人每天1.33米。工作量依旧不大。
当然光有米饭不行,还要有菜。还有可能有人贪污。还需要工具,需要开石,架桥等等等,修一个土路罢了能有多难?好吧翻一倍的预算,3600两而已。
说干就干,先是找了一些采药人和猎人一起巡山测路。做好标记。一边开始贴告示,以及和上次一样请街溜子宣传。
“什么有人修路,管吃?我就是别的州受不了服徭役才躲过来的,从来没有哪个徭役管饭的!除非外徭,也就是去外地服徭役。”
“人家说了,一天2斤大米,不吃可以带走!”
“我的天呐,2斤大米,拿回来煮粥够我一家人吃了!”
“这边说了还有40文一天!”
“40文不40文的我们也不指望,只要真能给2斤大米一天,我就干!要现结,不打白条!”
这年头赤贫的人太多,有顶端10%那些一餐消费1200文没压力天天来的。也有底层10%一天20文甚至12文都混不上的。
比如当初的章兰茹,年收入300斤大米,折合3000文,一天8.2文。这tm的还是家庭总收入,人均只有2.7文????﹏???????
结果下午来报名的直接超过2000人。无所叼谓,最多就是缩短工期。
一边测绘,一边直接开工。青石村往郑家镇,郑家镇往青石村,青石村往边山县三头同时开工。
当陈建国领着上千人,挑着粮食工具到青石春的时候,村子都吓傻了,村民差点弃村而逃!
还好看到领头的是陈建国。
“娃子,弄撒捏?这么多人。”边说话手脚还边抖。当年逃难落下的病根。碰上人多的,基本要死一批。
“叔,我这不是开店赚了点钱,想着大家出门难,就请人来修路呢。”
“修路好,修路好,大功德呀。娃子好样的,修成了要立碑的。千秋万代记得你的好。我老头子可不能拖你后腿”。了解情况后的村长,抹着眼泪直唏嘘感慨“赚钱了,能想着为家乡修路的,百年难遇哦。”
多请了100人专门背着锅做饭。特意请了张红花张婶子和赵蕊赵婶子分别管理50个厨娘。
别看她俩平时人五人六的,吵起架来嗓门大的吓人。真叫她们管事,缩头缩脑的活像两只鹌鹑。
不管怎么说,虽然是赶鸭子上阵。她俩倒也还算尽心。做不了管理,做两监工也算凑合。
来回巡视,差点没把两个老婆子累出个好歹来!
这样算是陈建国的恶趣味。
说实话一开始真的是一团糟。
有的民夫手持简陋的石镐,用力地刨挖着坚硬的土地。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手臂上青筋的暴起,和沉闷的撞击声。他们的手掌早已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却也被石镐的木柄磨得鲜血淋漓。
有的民夫气喘吁吁地搬运着一筐碎石,双腿不住地颤抖,却只能强撑着。然而却不知道哪个工段需要碎石。
两个衣衫褴褛的民夫们,扛着沉重的石块,那石块压得他们的脊梁微微弯曲,但他们仍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下山以后,没有人告诉他们哪个位置需要石块!
……
没有人安排施工段,没有工具,或者工具不适合该路段的。没有施工标准,没有验收标准,没有监督,没有验收,没有统筹规划的等等等等
也就陈建国体力好反复来回奔波。依旧是一团乱麻。大家累的够呛,效果却差的离谱。
晚上收工的时候,依旧按标准,有吃饭的,每人40文。自带吃食的每人60文,或者2斤大米加40文发放。虽然折腾到10点多。
但大家的热情依旧。孔二毛是一个难民,他带着妻女流浪到这边,主要以乞讨为生,三天饿九顿,对他来说不是段子,那是煎熬的生活。他不知道妻女还能坚持几天。
这天看到有人招工,还管饭。更幸运的是他老婆带着孩子也被选上当做饭的。
这天他们一家吃了三顿,甚至晚上两人还发了80文!老天爷呀,他们一家这么多年了,还没干过吃饭管饱,还给钱的活儿。
天可怜见她家囡囡,5岁了吃饱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着工地一团乱麻,孔二毛比陈建国还急,他怕老板一气之下不干了,到时候他们哪里再去找这样的活?
他是一个秀才出身,当初也是主持一个公路修缮的徭役工程。
结果上官的上官来的时候,他真实的把预算给分解说了出来。毫无疑问,他这种愣头青被开了,tm的还设局给判了个流放南洲边山县。
这都不止三千里了。当初一起流放的1000多人只剩50人不到。
全家都活着的只有1户,就是他家。天知道他经历了多少苦难。所以面对希望,他爆发的热情,炽热的难以想象。
看到陈建国是领头的,孔二毛急忙跑过去,“东家,这样不行的!你得应聘师爷统筹财务,应聘监工监察工程,应聘各个班组长安排工程任务。”
看着这位是唯一有个不溜须拍马,不阿谀奉承的。且言之有物的人。
“那么你说要怎么办?”陈建国很有兴趣的看着孔二毛说道。
“您这工程太仓促了,简单的说就是只有工人。没有任何管理。且不管工程复杂与否,统筹必须有人,统筹之下必须要策划,这路怎么修?修多长?碰到问题是避过还是强上?需要有人决断!”
孔二毛急切的补充道:“还有安排工人的各个分组长段长,以及主管必须有。再加上增加效率的监工,跟踪工程进度的总监工……!”
看着滔滔不绝的孔二毛,很明显这娃对于工程熟门熟路。绝对是个人才。
陈建国也不矫情,直接任命孔二毛为修路工程总工。一切与修路相关事宜,都由孔二毛同志全权决断。
当场招聘算账的师爷,各个班组长
,监工等等。不问不知道,现场发现有文化识字的不少。看来武侠世界,文人过的并不好。
师爷是一个四十多快五十的老头,干瘦干瘦的叫田有才。原本是一个地主爷的师爷,后来遭遇匪寇冲击。带着老婆和二十一岁的儿子流浪至此。
没地没财产,会算点账根本没用,这种小地方,开个小店根本不需要师爷。大的商行也不会请来历不明的,信不过。
这个师爷田有才,还是真有才。他把底下的人按地域分开,让同一地的一帮老乡自己推荐班组长,班组长再安排每人的分包路段。
一帮老乡工具统一由班组长管理,再根据实际的路况安排分发工具。然后再安排异地的监工监察。做的不好的适当扣钱,做的好的适当奖励。
主要是大伙儿看到这个东家,真管饭,居然真的发钱。热情高涨,积极配合。
另外东家采购了大量趁手的工具。干活更轻松多了。
晨曦微露,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山谷中还弥漫着轻纱般的晨雾。一群工匠已齐聚在即将动工的河道之畔,他们肩负着架桥的重任,神情或坚毅或凝重。
为首的孔二毛,经验丰富,眼神深邃而坚定,正手持图纸,与几位工头仔细商讨着施工的细节。“此桥关乎往来交通之要,务必根基稳固,结构精巧。”孔二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众人皆点头称是。
年轻力壮的工匠们,早已开始忙碌起来。在河道两岸,他们先打下一排排坚实的木桩。
有的工匠高高举起沉重的木锤,吆喝着号子,一锤一锤地将木桩深深砸入地下,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土地的微微震颤和溅起的尘土。
旁边的工匠则协助扶着木桩,时刻留意着垂直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也顾不上擦拭。
而在不远处的山脚下,另一批工匠正在开采石料。叮叮当当的锤凿声在山谷中回响,火星四溅。
他们仔细地雕琢着每一块石料,力求尺寸精准,形状规整。“这桥拱的石块,需得严丝合缝,半点马虎不得。”
一位石匠一边雕琢,一边叮嘱着身旁的儿子。他儿子专注地聆听,手中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懈怠,稚嫩的脸庞被汗水和石粉弄得斑驳不堪。
运料的劳工们,沿着崎岖的山路,排成一条长龙。他们或用肩膀扛着沉重的木料,或两人一组抬着巨大的石块,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
山路陡峭,脚下的碎石不时滚动,他们却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踉跄损坏了珍贵的材料。监工在队伍旁来回巡视,不时大声呼喊着催促:“快些,莫误了工期!”
陈建国看着井然有序的施工现场,很是欣慰。
这样孔二毛当技术指挥,田有才管理人员和财务。工程总算是顺畅了。
所以做什么都要人才。没专业的人才,想当然是干不好事情的。
青石村发展的第一步,迈开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