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建国迈着悠然的步伐,踏入了青石服装厂。刚一入内,目光便被那苏舒精心设计的新式男装牢牢吸引,然而,待他瞧清那衣裳的样式,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腹诽:这所谓的新式,究竟新在何处?
分明就是自己往昔在灵渊城曾屡屡瞥见的男性修仙者的寻常着装罢了。
可就在这一瞬,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苏舒。只见她那白皙的脸颊上,悄然晕染着一抹淡淡的羞赧之色,恰似天边那一抹最柔美的云霞。
那微微低垂的眼眸,似藏着无尽的情愫,又仿若一湾幽深得不见底的秋水,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她那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绞着衣角,仿佛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查建国瞧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似有灵光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蓦地涌上心头。
或许,这衣裳并非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新式”之名,而仅仅只是她专为自己而精心创制的一份心意?这个想法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缕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心湖,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像是有一头小鹿在其间肆意乱撞。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整个人都温柔地包裹其中。
那喜悦是如此的纯粹而浓烈,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美得不真实的梦境之中,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弧度。
另一边在齐国朝堂之上,皇帝赵轩高坐龙椅,面容冷峻,目光扫过殿下众臣。“朕已得赵猛回报,那‘部落’门派踪迹初现,然其底细依旧成谜。诸位爱卿,今当如何应对?”
国师李玄风手抚长须,缓缓出列:“陛下,此部落既为修炼门派,想必重功法传承与门派声誉。
臣以为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携重礼前往,许以高官厚禄,邀其与朝廷合作,共御外敌。若能得此助力,齐国之危可解,且可借其力制衡陈建国。”
“国师此计虽妙,然那部落之人深居十万大山,与外界隔绝,不知是否通晓我朝官职与礼仪。若贸然前往,恐生变数。”一位文臣忧心忡忡地进言。
“无妨。”国师李玄风胸有成竹,“可先遣数名熟知部落习俗之人,暗中接近,探其口风,再行定夺。”
皇帝赵轩微微点头:“国师所言甚是。那便着礼部与鸿胪寺速速筹备,选派合适之人前往。”
“臣领旨。”礼部尚书与鸿胪寺卿齐声应道。
于是,齐国朝廷精心挑选了一位名叫王泽的礼部侍郎,此人能说会道,才思敏捷,且对各地风俗略有研究。又选了数名曾在边疆与少数民族打过交道的士兵,一同踏上了前往部落的征程。
他们沿着赵猛等人探出的路径,艰难地穿越十万大山。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艰辛,尤其是路上偶尔碰上的凶兽,无人可以抵抗!
派遣出使的一千多人,到目的地只剩三百人不到,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部落所在的山谷。
王泽整了整衣冠,带着礼品,在士兵的护卫下,缓缓走进山谷。部落之人见有外人闯入,顿时警觉起来,纷纷拿起武器,将他们团团围住。
王泽心中虽惧,但仍强作镇定,满脸堆笑地说道:“诸位莫要惊慌,我等乃齐国使者,特来拜见贵派掌门,有要事相商。”
部落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上前,用生硬的口音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王泽赶忙解释道:“我乃齐国朝廷官员,我朝皇帝听闻贵派英雄豪杰辈出,心生敬仰,特命我前来,欲与贵派结为盟友,共享荣华富贵。若贵派肯与我朝合作,我朝将赐予各位高官厚禄,金银财宝更是不在话下。”
那大汉听后,一脸茫然:“什么是官员?什么是金银财宝?我们不需要。”
王泽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竟对这些概念全然不知。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说道:“这玉佩价值连城,可换无数粮食与好物,此乃我朝皇帝的诚意。”
大汉接过玉佩,看了看,随手丢在一旁:“这石头有何用处?我们自己能打猎,能摘果子,不需要这个。”
王泽见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意识到,这次的任务远比想象中艰难。他试图换一种方式解释:“那我朝可赐予你们大片土地,让你们的族人安居乐业。”
大汉皱了皱眉头:“土地?我们这里到处都是山,要你们的土地有什么用?”
此时,一旁的士兵悄悄对王泽说:“大人,看来他们真的不懂我们的意思,这样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王泽心中焦急,却又无计可施。他决定先退一步,再做打算。“那好吧,既然诸位暂不理解,我等先退下,改日再来拜访。”
然而,部落之人却误解了他的意图,以为他们是来挑衅后又胆怯退缩。两个半大小子突然怒吼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说罢,挥舞着手中的石斧,朝着王泽等人冲了过来。
王泽等人惊恐万分,急忙拔剑抵挡。然而先天境的部落之人,虽然只有两个鲁莽的半大小子,武器虽然简陋,却威力十足。一时间,山谷中喊杀声四起,战斗陷入了混乱。
齐国士兵虽训练有素,但面对部落之人的悍勇,渐渐处于下风。王泽见势不妙,大声喊道:“突围,快回朝廷禀报!”
在两个半大小子的随意的攻击之下,官兵伤亡惨重,他们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只剩百余人狼狈地逃离了山谷。
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少士兵受伤,王泽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惶恐。
“此去任务失败,还折损了不少兄弟,陛下定会怪罪,如何是好?”王泽喃喃自语。
几个月后,王泽等人灰头土脸地回到了京城。他们进宫面圣,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禀报。
皇帝赵轩听闻,脸色阴沉得可怕:“朕本欲与他们交好,岂料竟遭此变故。众爱卿,此事当如何处置?”
朝堂上一片寂静,众臣皆不敢轻易开口。片刻后,一位武将站出来说道:“陛下,那部落之人如此不识好歹,竟敢袭击我朝使者,臣请陛下出兵讨伐,以显我齐国之威。”
“不可。”国师李玄风连忙阻止,“那部落之人虽不懂礼仪,但实力不容小觑。且其居十万大山深处,地势险要,若贸然出兵,胜负难料。
臣以为,此事定有蹊跷。那陈建国与部落关系密切,此次冲突,或许是陈建国在背后指使,故意挑起我朝与部落的矛盾。”
“国师的意思是,陈建国欲借部落之手,削弱我朝?”皇帝赵轩问道。
“极有可能。陛下,臣建议先派人暗中调查陈建国与部落之间的往来信件、交易明细等,看能否找到证据。同时,加强边境防御,以防部落或陈建国突然来袭。”国师李玄风说道。
“嗯,国师所言有理。就依此办理。”皇帝赵轩点头同意。
“陛下,臣还有一言。”一位名叫赵启的朝臣站出来说道,“那部落之人不懂我朝官职与货币,可见其与外界隔绝已久。臣以为,可从文化渗透入手,先派一些文人墨客、工匠艺人前往部落周边地区,传播我朝文化、技艺,让他们逐渐了解我朝的强大与繁荣,待时机成熟,再行招安之事。”
“此计虽缓,但不失为长远之策。”皇帝赵轩沉思片刻,“那便着令翰林院、工部挑选合适之人,前往十万大山周边。”
“遵旨。”众朝臣齐声应道。
而在青石村这边,查建国听闻了朝廷使者与部落冲突的消息,心中暗自好笑。“这朝廷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用官职和钱财就能拉拢部落,真是愚蠢。”
他深知部落之人质朴单纯,信息的不对等,单纯的部落根本和朝廷的谋略背道而驰,对朝廷的那一套根本不屑一顾。
“陛下,臣等查遍了所有可能的线索,均未发现陈建国与部落有勾结的证据。”一名探子回禀道。
皇帝赵轩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朕猜错了?那部落袭击使者,究竟是何缘由?”
国师李玄风思索片刻,说道:“陛下,或许部落之人真的只是出于本能的防御,对我朝的意图产生了误解。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那依国师之见,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皇帝赵轩问道。
“陛下,可继续在部落周边进行文化渗透,同时,加大对修行者的培养力度,提升我朝的武力威慑。若部落或陈建国有任何异动,我们也能有应对之策。”国师李玄风说道。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皇帝赵轩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十万大山部落这边,部落长老们聚集在一起,商讨着与齐国使者冲突之事。
在十万大山的部落之中,部落长老们齐聚一堂,神色凝重地商讨着与齐国使者冲突一事。
一位长老满脸疑惑,率先开口问道:“那些外来之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为何口中尽是些我们全然听不懂的言语?”
一位年轻气盛的部落战士紧接着高声说道:“不管他们有何企图,我们绝不能容许他们肆意侵犯我们的领地。”
部落首领黎九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曾去过青石村,那里的陈建国与我们展开交易,为我们带来诸多实用之物。”
“然而,此次前来的这些齐国朝廷之人,看起来似乎心怀不轨。他们派来的人手实力低微得令人咋舌,我怀疑这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要以此来讹诈我们。”
“就如同上次荒六部落的行径一般,故意派遣老弱之人前来刺激我们的青壮出手,而后借机讹诈了我们一头凶兽。我觉得当下应派人前往青石村,与查建国商议一番,听听他有何见解。”
“此计甚好。”众长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部落即刻派人奔赴青石村,与查建国会面。查建国听闻此事后,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深知双方对彼此的了解几近于无,存在着极为严重的误判。
面对这些质朴而又懵懂的原始人,想要解释清楚其中的复杂缘由简直难如登天。他只能尽量简单地劝告他们不要轻易与朝廷发生冲突,尽可能地保持中立。
查建国耐心地说道:“朝廷如今对你们满怀猜疑,但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兵。只要你们牢牢坚守自己的领地,不主动挑起事端,他们便无计可施。”
部落之人听闻此番言语,内心稍感安定。他们带着查建国的建议,匆匆返回部落。
而齐国朝廷精心策划的文化渗透计划,已在十万大山周边地区悄然拉开帷幕。
按照计划,将会派遣一批文人墨客前往当地开设学堂,传授诗词歌赋以及儒家经典;同时,工匠艺人也会一同前往,展示精美绝伦的手工艺品以及高超的建筑技艺等。
不得不说,此计划从表面上看堪称完美,就连查建国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确实小瞧了古代朝廷的智慧。
奈何,齐国朝廷始终未曾重视一个极为致命的问题。
那便是凡人想要抵达位于十万大山深处、凶兽密布的原始部落谈何容易?
第一次是由朝廷的武力担当——将军带队,伤亡情况尚不明显;
第二次则是文臣与官兵同行,结果却是十不存一,差点全军覆没。人家部落都怀疑朝廷故意派老弱过去讹诈呢!
而这第三次,竟然直接派遣一群腐儒和秀才组成的队伍,这等安排实在是让查建国都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