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是不是雇佣来的,裴灼兮有些懵,她不就是问了他有没有见过猛虎嗅花画吗?
这如何看出来她是雇佣而来的?
察觉她的疑惑,飞蛇笑着解释说那位的委托是他帮忙写下之后送出去的。
渐渐反应过来的飞蛇忽的离远了些裴灼兮:“您是帝来阁阁主心无?!”
帝来阁前些日子强势崛起,阁楼繁华,成员皆脸带面具,神秘且个个能人异士,一出手就解决了江湖各派要花许多时间才能完成的委托大单。
如此便引得江湖各派注意,将据点光明正大的建设在皇都最西方,无疑是对门派尊严的挑衅。
毕竟帝来阁建在皇都之内,这就显得他们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皇都之外。
江湖与朝堂井水不犯河水,两者相遇,视而不见,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可这帝来阁不按套路出牌,将这股江湖势力摆在皇帝面前晃悠,不知有什么阴谋。
更有不自量力者,自诩天下第一,扬言看不惯帝来阁嚣张作风,故上门挑衅,却皆以失败告终。
帝来阁出世至今一跃成为江湖势力榜上的首席,在江湖上更是被冠上了‘不灭帝’之称号。
而帝来阁阁主,有传言称,她是魔鬼的化身,恶魔的代名词。
是杀伐果断不留活口的恶种。
是残忍无度的无情之徒。
是阁中第一刽子手。
是心无一切的心无。
总之,凡是挑衅过心无的人,都被她一剑杀死,飞蛇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原来,他离踏入黄泉,面见阎王就是迈出一脚的事。
幸好他一向不轻易出手,而又顾及她没被迷晕,飞蛇也自知实力强不过她,更是不敢出手了。
飞蛇默默松了一口气,感谢自己轻易不杀生。
“那……那您是心无的话,属下是不是就加入帝来阁了?!”飞蛇情绪很是激动的狗腿般跪在裴灼兮身旁。
裴灼兮轻笑,将纱笠摘下放在腿上,不言,算是默认。
飞蛇知道自己抱上大腿了,顿时积极的为裴灼兮出谋划策,又扬言飞虎寨的地理于他很熟,他可以将裴灼兮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被任何人发现。
计划构思明确,裴灼兮打量着他:“你为何会加入飞虎寨?”
“……寨主是属下的亲生父亲,属下自出生起便在这飞虎寨里。”飞蛇观察着裴灼兮的脸色,生怕她因此不喜而将自己驱逐。
“你知道你父亲为何要将人迷晕带上寨子吗?”
“父亲一向让属下将人放在房间后便要离开飞虎寨下山,故此不知。”
裴灼兮问出一个致命问题:“……若你父亲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是站在那些迷晕之人这边,还是顾及亲情站在你父亲那边?”
飞蛇支支吾吾,欲答不答的。
正当他思索之时,外面传来响声:“你说少寨主还在这里面?!”
是寨主的声音!
飞蛇一惊,小声叫裴灼兮赶快合上眼装晕,裴灼兮瞥了眼紧闭的房门,乖乖照做的合上了眼。
飞蛇见状,便假装被她美貌迷惑,仔细打量着裴灼兮,只是额间冒着的冷汗却出卖了他的演技。
他赶紧用袖子擦去,以防露馅。
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被人推开,一位身材魁梧,满脸凶残匪气的男人站在门口。
“寂儿!你怎么还在这里?为父不是告诉你,送人上来之后就马上下山吗?”
回头看着男人走过来靠近自己,飞蛇月寂朝他行了一礼,语言支支吾吾,抬头故意让他看到自己因为紧张情绪而红了的脸。
飞虎寨寨主月珀狐疑的看着月寂脸蛋红红的模样,绕过他看向装昏迷的裴灼兮时,他自以为明白了。
月珀笑着拍着月寂的肩膀,来到裴灼兮面前,眼神在裴灼兮与月寂之间流转。
“寂儿,你这是……喜欢她?”
月寂心里嘀咕着希望裴灼兮不要介意,随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般,大声喊了出来:“是!”
月珀被他这么一吼吓到,随后笑哈哈的连连拍着月寂的肩膀:“不错,寂儿长大会喜欢人了,为父还以为你打算此生只与刀剑为伍呢。”
月寂面色通红,偷偷瞄了眼裴灼兮,紧张的在心里发牢骚。
抱歉啊阁主,属下对你真的没有觊觎之心!
希望你能明白这是在演戏!
月珀突然一脸严肃:“寂儿,你先出去待着吧,为父有要事要忙了。”
月寂有些慌,忙说:“寂儿不能帮上父亲的忙吗?”
月珀摇了摇头:“此事重大,寂儿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见月珀执意要自己出去,月寂也只好照做了,只是临了,他打算提醒一下月珀,不然他怕月珀得罪裴灼兮,性命不保!
“父亲!寂儿还有句话要说!”
月珀让他赶紧说完,然后马上离开。
月寂手抚上门框,看了眼裴灼兮,随后对月珀说道:“父亲,扮虎吃猪,后果凄惨!谁又知晓那头猪一定是猪呢?寂儿言尽于此,望父亲三思!”
话罢,月寂走出去关上了门,在看守看不到的地方停下,眼神直勾勾盯着父亲与裴灼兮所在的房间门。
房间里,月珀拉来一张椅子坐在裴灼兮面前五尺处。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醒的。”
月珀也不管裴灼兮有什么反应,反而自顾自的说话。
“寂儿这小子被人威胁是不会替那人打掩护的,他如此帮你,想来你也不是什么恶人……你上飞虎寨可是有何缘故?我猜猜哈,你是来灭了飞虎寨的,还是来救人?”
被猜中目的,裴灼兮也不装了,坐好便习惯性的翘起了二郎腿。
“若我说都是呢?”
月珀眼神暗了暗,轻笑:“这位小姐,玩笑也要有一个度,虽然寂儿不知因何怕你,但身为他老子,我可不怕。”
“寨主有没有见过一幅猛虎嗅花画?”裴灼兮也跟着笑,眼底却尽是冰冷,直道来此的目的。
他若配合,裴灼兮便也让他好好安享晚年。
若不配合,看在月寂的份上,揍上一顿,再不行,就揍到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