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出去后安格斯又回到礼堂,拉上了塞巴斯蒂安让他帮忙看看有没有不在礼堂的学生。
“斯莱特林长桌上不在的学生除了弗洛拉·沙菲克还有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一个三年级的两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少了两个女生两个男生,拉文克劳没有少人,赫奇帕奇少了两个人。”塞巴斯蒂安笃定的说。
安格斯没想到斯莱特林竟然有三个人都不在,或许是遇到了危险。他将视线移到格兰芬多长桌上,发现没有看到韦斯莱双子。
好,他现在知道格兰芬多的两个男生是谁了,那两兄弟肯定是去找乐子去了。
塞巴斯蒂安有些好奇的问,“说起来你为什么问这些?”
“你猜为什么今天上菜那么久?弗洛拉·沙菲克去洗劫霍格沃茨厨房了。”
“不愧是叫弗洛拉,玩的确实非常花。”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那你是要去解决这件事情?恕我直言安格斯,你没必要这么累的,这些事情是邓布利多该管的,而不是你。你不能因为欣赏100年前的阿不思就一直帮现在的他做事。”
他叹了口气,“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现在的邓布利多跟100年前的小阿不思不一样。你还是老样子,而他却比你多走了100年的路。你还把他当做自己的学弟,可他并不会继续把你当做自己最尊敬的学长。他不仅仅把你当做新一代黑魔王提防,他还在利用你,你这么聪明你一定能看出来的!”
安格斯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我当然看得出来,事实上,你们对我的利用我也看得出来。但我不在乎,因为人和人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要你们不骗我,将实话说出来就好。”他想起去年的圣诞节假期在厄里斯魔镜前和邓布利多的谈话,“但我问过他了,他却不肯对我说实话。”
塞巴斯蒂安简直不理解,“那你现在还帮他收拾学校的烂摊子?”
“现在我不是帮他,是帮我,也是帮你们。弗洛拉·沙菲克的事情非常重要,必须由我去调查,她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死……”
“还有你的记忆。”奥米尼斯已经在柱子后听了很久了,他没有忘记假期期间安格斯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要去的话就带着我们一起去,我告诉你,别再想着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担了!”奥米尼斯有些生气的说。
塞巴斯蒂安将手搭在安格斯的肩上,“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弗洛拉·沙菲克能闹出个什么名堂吧。我倒想看看她是怎么能导致我和奥米尼斯都有生命危险的。”
塞巴斯蒂安发挥了自己神一般的交友能力成功套出弗洛拉·沙菲克的去处。因为她在离开前一直在跟礼堂的人说话,吸引学生注意力,然后偷走了他们所有身上值钱的东西。被偷的学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梅林祈祷某个偷子能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三人离开礼堂往黑湖岸边走去,安格斯就不明白了,偷礼堂的饭还偷学生的东西?难道弗洛拉发癫了?
而他们刚走到礼堂外的庭院,就看到了勾肩搭背走过来的两个红头发男生。
“弗雷德,乔治?你们回来了?”
两个大男孩滞住了几秒,“你怎么知道我们出去了的?”他们同时问道。
安格斯双手抱胸,“我说因为我是先知——你们信吗?”他脸色已经差到韦斯莱双子都不想开玩笑的程度,“你们去哪了?”
两个男孩互相对视一眼。
“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跟我们搭话,说她要去外面野餐,我们原本觉得有些无聊,但发现她竟然偷走了我们的东西。”乔治恨恨地说,“所以我们将计就计,跟她一起去了。”
“然后我们在美妙的“野餐”中发现她根本没有一点幽默感。”
安格斯有点好奇了,“比如?”
弗雷德无奈,“我们想跟她开个玩笑。”
乔治补充,“有关她名字的玩笑,我们以为她至少会知道自己名字的含义。”
“得了吧乔治。”弗雷德想起刚才的事情就无语,“她恐怕连花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她脑子里恐怕只剩下什么什么,吃猫头鹰了吧?”
“吃猫头鹰?!”安格斯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人能干出这种事情,“她难道是疯了吗?”
弗雷德和乔治同时点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对了啊弗雷德和乔治。”塞巴斯蒂安突然勾上他们的肩膀,“关于去年我们谈的事情——”
“啊哈哈哈……这个嘛……”两人尬笑着,一旁的奥米尼斯警铃一响,感觉塞巴斯蒂安肯定没憋好屁。
“要不你们先解决一下自己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安格斯突然想起自己还得询问小吭弗洛拉是不是“那个人”。或许会用到一些特殊的处理方法,所以还是不让两人看到比较好。
“你们怎么总有瞒着我的事——”奥米尼斯话还没说完就被塞巴斯蒂安勾着脖子拉了回去,“好啦奥米尼斯,安格斯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不如跟弗雷德和乔治谈谈事情……”
支走两个朋友后安格斯来到塞巴斯蒂安套出来的那个地方,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岸边吃东西的弗洛拉。她面前还放了一个坩埚,虽然不知道里面炖了什么东西,但看一地的羽毛再加上韦斯莱双子说的话,安格斯已经能猜出来她干了什么事。
‘小吭,你说的那个人是她吗?’
过了很久才有声音响起:「是她。」
可脑中原本属于儿童略带机械性的声音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安格斯愣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给他一种亲切,而且值得信任的奇妙感觉。
很快,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杀了她。」
‘杀了她?直接杀了?’
「如果你不想让汤姆·里德尔在今年复活的话,现在就杀了她。」
‘她是食死徒?’
「你可以亲自问问,用上幻身咒或是你的隐形药水,我会帮你‘隐藏’你的声音,告诉你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
安格斯用上幻身咒,又将魔杖对准她坩埚下的火堆。地上的火堆瞬间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就连坩埚里的浓汤都变成了一锅冰。
“是谁?”弗洛拉站起身抽出魔杖,她看到覆盖在坩埚周围的冰渐渐开始蔓延,甚至冻住了附近部分的黑湖。
“是我。”这是一个阴沉沙哑的男声,听起来格外虚弱,就像是灵魂一样缥缈。
弗洛拉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那个冈特家的小崽子……现在不是刚开学么……”
“你说什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弗洛拉握紧手中的魔杖,“我说,我们合作吧,我想你应该有听过我的大名:卡特琳·哈格蒂。同为强大的巫师,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的目标还是谁。”她扯起嘴角,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狠毒,“你要杀的不是什么救世主,是安格斯·格林。或者,应该叫他安格尔斯·贝利诺·格林。”
那个声音发出低笑,“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又是什么人?卡特琳·哈格蒂,没听说过。”卡特琳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安然面对自己的死亡。”
“你恨那个安格斯?” “他会杀了我,为了一个可笑的孩子。”卡特琳冷哼一声,“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提前将他扼杀在摇篮中,也可以为我的首领,维克多·卢克伍德除掉他的死敌——”
隐藏着的安格斯攥紧了拳。卡特琳·哈格蒂,卢克伍德火灰蛇党的重要成员,从小就在干偷偷摸摸的勾当。而在100年前,安格斯去卡特琳的驻地救了一个被他们绑架折磨的孩子,路上顺手把她这个小首领杀了。
但显然现在的卡特琳并没有被100年前的他杀死,而是因为自己死亡的预言通过时间魔法来到了100年后,声称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安格斯不明白,100年后为什么会是他的“摇篮”?他思索着,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很快又被他放弃。
敌人的话怎么能相信?安格斯想,他既然能杀了卡特琳一次,那自然也能杀她第二次。但是比起直接杀死,他更想问一些问题,比如卡特琳是怎么来到100年后的,难道也是时间魔法吗?
“小朋友,我们可以合——”话还没有说完,卡特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痛苦的程度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她双眼充满血丝,额头冒出冷汗,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在逐渐流逝。
“你,你竟然……”
幻身咒下的安格斯依旧面无表情,反而是下定了决心。就在他刚刚纠结的时候,脑海中的声音给他输送了一段记忆,或者说他在几秒内被送到了一段记忆里,亲身体验了一番。
占据了弗洛拉身体的卡特琳和伏地魔合作,霍格沃茨的一处密室被打开,卡特琳牺牲了罗恩的妹妹将一个日记本中的汤姆·里德尔复活。
她在邪恶的火灰蛇党中其实也是最可耻的,因为她对孩子下手。而在霍格沃茨,卡特琳更是肆无忌惮地伤害学生们,仿佛折磨人就是她最大的乐趣。听到那些孩子们的尖叫声,安格斯觉得头疼难忍,他想到了自己童年被钻心咒折磨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那段记忆里,曾经被安格斯杀死的人,卢克伍德、兰洛克,都来到来这个时间。他看到兰洛克手里的守护者魔杖,本就强大的他掌控了古代魔法。来到了另一个时间的格林庄园。时间混乱得让安格斯的头更疼了,直到看到年龄个位数的“安格斯”他才搞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个孩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在瞒着我什么?”安格斯看到卢克伍德拿着魔杖对准了兰洛克,“你竟然想独吞这些?要不是我的手下卡特琳,你能通过时间魔法来到这里吗?!Avada Kedavra!”兰洛克弯腰躲过他的索命咒,用手里的守护者魔杖施展古代魔法将卢克伍德狠狠摔在地上。
“巫师都是言而无信!不过,这个叫魔杖的东西确实好用。”兰洛克面目狰狞地来到四岁的“安格斯”面前,“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安格尔斯。让我想想,用什么方式杀了你会比较解气吧。”
记忆出现了大部分的断片,等再能看到画面时,安格斯看到的是西莱丝特女士的尸体。
他没能看到西莱丝特死前的最后一幕,只能看到她那双明亮温柔的双眸化为一潭死水,眼中倒映着的全是他的模样。
她的泪水缓缓滑落,混在血迹里,最终整个身体都彻底消散,化为一抹魔法晶光,在阳光下显得神圣又凄凉,安格斯想到了她的那神圣纯洁的名字:西莱丝特,天国。
“为什么会这样……莉丝…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埃尔默先生看着只留下一滩血迹的房间,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安格斯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里传来的剧烈疼痛,仿佛要窒息。
他有种感觉,自己真的经历过这些。
「杀了她,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如果不杀了她,你看到的一切都会发生。」
脑海中的声音始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改变你给我看的那些事情?’
「不,不仅如此,她只是一个小插曲。」
「而你现在你必须要立刻杀了她,在他她成长起来之前,让一切回到正轨。现在动手,回去还能跟上一些本该发生的事情。」
杀一个人对安格斯而言并不算难,但他现在真的越来越好奇自己脑海里的声音,还有他们说的那些话了。
他举起魔杖,却只是放了一个红色的钻心剜骨,他想听听那个声音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是焦急,让他快杀了卡特琳,那这就意味着有两种可能。要么就像那个声音说的那样,早点杀了她可以赶上一些事情,错过就会影响现在的时间线。要么就是卡特琳知道一些那个声音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那么,会是哪种呢?
卡特琳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她断断续续的说出“你不能杀我”之类的话,但安格斯很快又给她用了个无声无息。
一般12岁的小巫师根本不可能承受这么长时间的钻心剜骨,可她却承受住了,甚至还有余力。
她的灵魂不对劲,和100年前被他杀死的卡特琳·哈格蒂一样强大,那看来这个壳子里的确是那个邪恶的灵魂。
安格斯看着她在挣扎,而周围很安静,只在风吹过时才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脑海里的男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但安格斯知道他还在。
直到卡特琳的身体不再抽搐,安格斯才终于用了阿瓦达索命。
“她的尸体怎么办?要扔到黑湖里吗?”又一个男声从一块巨石后传来,安格斯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来到尸体身边,奥米尼斯则是早就被他打发回寝室,并没有过来。
安格斯问了那个声音同样的问题。
「不用处理,很快‘她’就会活过来。你杀死的只是那个人的灵魂,不是弗洛拉·沙菲克。现在占据她身体的灵魂消失了,她该回来了。」
安格斯看着地上的一片残骸,用消失咒把那些东西全都清理干净。
“她要醒过来了。”这是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安格斯转头看向他,发现塞巴斯蒂安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非常的平淡。根本就不是发现尸体会活过来的反应。
他甚至知道提前支走奥米尼斯,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样。
安格斯只是望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地上的弗洛拉快醒了,安格斯转身离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塞巴斯蒂安随即跟上。
黑湖岸边,弗洛拉的身体颤了颤,她咳嗽了几声,很快就苏醒过来。
苏醒后的弗洛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城堡外面。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从放假的那天起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她是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幽灵,在到处游荡,看着她自己的身体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她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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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安格斯一直在想事情。
他想起塞巴斯蒂安还是蛇形态的时候说过的话:“我看现在英国魔法界巫师这么少,就是因为你100年前杀太多了。”
为什么当时的塞巴斯蒂安知道现在巫师界的情况?
而且当时对角巷人那么多,为什么塞巴斯蒂安就能一眼看到11岁身材幼小的他?他和西莱丝特女士甚至到最后才想起买宠物的事情,塞巴斯蒂安怎么就能笃定他会去买宠物?
安格斯思绪很乱,要知道,他除了有求必应屋里有足够价值的神奇动物以外,从来都没在身边养过宠物。他甚至有和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说过自己不太喜欢在身边养小型宠物。正常情况下,塞巴斯蒂安难道不该认为他根本不会去买宠物吗?
“对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去年在学校办了什么事吗?”塞巴斯蒂安突然说道,“我办了个决斗俱乐部。”
安格斯一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暂时被抛到脑后,“决斗俱乐部?”
塞巴斯蒂安点头,“我真没有想到现在的霍格沃茨竟然连决斗俱乐部都没有了!这样怎么能提高学生们的决斗技巧呢?学校总不能让所有人毕业后都去办公桌前坐着吧?”他语重心长的说,“就是因为这些年的学生们都没有实战过,才导致现在魔法部的官员没几个能用出铁甲咒吧?这么简单的咒语他们都不会,还怎么抓黑巫师?”
安格斯抬头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我想办个和100年前一样的决斗俱乐部啊。”塞巴斯蒂安笑着说,“我跟你的阿不思小学弟提起过,但他说我人太少了。于是我就去交朋友,比如珀西,塞德里克,还有拉文克劳的卡米切尔等。对了,弗雷德和乔治也在。”
安格斯:“……弗雷德和乔治…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塞巴斯蒂安无辜地耸肩,“我就是凑个人数而已。后来你的小学弟同意了,但他却说需要各个学院的院长也同意。弗立维教授非常痛快的答应了,斯普特劳教授说只要别打伤对方就行。麦格教授说不影响学业就可以……”
安格斯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然后你们卡在斯内普那里了,对吧?”
“对……因为我们之间有好几个成员的魔药课成绩一般,他说就凭我们那比糖豆还小的脑袋,还是先把魔药学好再去想别的课外活动吧。”塞巴斯蒂安苦笑,“我看你的小学弟他根本就不想答应我,才会让我去面对斯内普那个老蝙蝠。所以我去年经常不见人影是去帮人补习去了,真的不是故意冷落你和奥米尼斯的。好在斯内普看到成绩后松口了,今年俱乐部就要成立了,到时候我让你先跟我打一场,壮壮你的威风!”他一副好哥们一起走的样子重重拍了拍安格斯的背。
安格斯沉默半晌,无论如何塞巴斯蒂安都不会害他,这是肯定的。所以有关塞巴斯蒂安的异常……应该不需要在意?
「没错,他值得信任。他永远都不会害你,奥米尼斯也是,包括你现在的父母。」脑中再次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安格斯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些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你和那个小吭到底是谁?’
「帮你的人,我绝不会害你,我不是你的敌人。」
‘是你送我来到这里的吗?’
「是。」
‘为了什么?’
「我现在不能说,否则会导致时间出错,以后你会知道的。」
‘那弗洛拉可能打开的那个密室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任何一句多余的话都可能会导致时间线的混乱。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未来要发生的一切,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那你们是时间魔法的产物吗?你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那个声音沉默半晌,「是,但不完全是。至于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或许你还记得,艾莉莎·特拉弗斯?」(忘记的可移步第一章)
“安格斯,我有事情要和你说。”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不知不觉间安格斯已经走到了主厅,塞巴斯蒂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而邓布利多就站在他面前。
安格斯点头,他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声音所说的“能赶上的事情”。
来到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询问道:“你家里人假期时有在办什么事吗?”他其实一直有在关注格林的动向,只是格林家族的成员在暑假期间没有任何动静,但预言家日报上却……
“没有,我父母一直待在家里陪我。”安格斯果断地说。
邓布利多将校长办公桌上的预言家日报递给他,“我想你需要看看这个。”
报纸上的图像是一个倒在床边的白发老人,穿了一身破旧的布衣,头发凌乱地遮住脸部。
安格斯有点疑惑,“这是谁?”
“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死了?”
邓布利多摇头,“我认为并不是。要知道,如果想要让一个犯人光明正大的离开他的囚笼,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死’在里面。”
安格斯脸色有点差,“那你怀疑是我们做的?”
“是的。”邓布利多扶了扶他的半月形眼镜,“安格斯,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无论是为了魔法界还是为了你自己,我觉得这都不该隐瞒。”
“你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看着他温和的说,“不要被你的家族影响,也要保持自己的理智。”
安格斯皱着眉头。
“我知道你热衷于研究各种黑魔法,但我相信,格林德沃不会帮到你什么,而你所拥有的那些魔法,能够帮助魔法界,所以……”
“阿不思,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安格斯有些生气的打断他,“所以你是觉得我和他们一样会危害巫师界?会成为新一代黑魔王?所以我包庇格林德沃,和他一伙吗?”
安格斯想到了塞巴斯蒂安说的话。
“他并不会把你当做曾经最尊敬的学长,他只会把你当做新一代黑魔王提防。”
他不等邓布利多回答,扯着嘴唇笑着,“阿不思,要不你猜猜为什么当年魔法部会亲自给我父母和布莱克写信让我来霍格沃茨上学?为什么在学校给我那么多特权?为什么我违反校规违反法律,学校和魔法部都那么宽容我?”
邓布利多回头看了眼布莱克校长画像的位置,“因为他们怕惹怒你,怕你的古代魔法失控。”
“是的,可我脾气向来很好,毕竟我连菲尼亚斯·布莱克都能忍下去。”
安格斯说着将茶水一饮而尽,冷冷看着邓布利多,“阿不思,虽然我们只有两年的友谊,但我真的很欣赏你。我欣赏昂热血沸腾、才华横溢的少年,也欣赏坚强勇敢,努力生活的阿利安娜。所以我现在允许你利用我。”
他顿了顿,“我脾气很好,我允许你的利用,但些都不代表你可以这样怀疑我的家人,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当做下一个格林德沃或是里德尔。我曾以为你了解我,可现在才发现那只是我自作多情。”安格斯沉默了一会,又说:“阿利安娜知道你和我现在是这种差劲的关系吗?她会怎么想?会为了哥哥们而伤心吗?”
他观察着邓布利多的表情,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的神情,“算了,过段时间我自己去戈德里克山谷见见她吧。”
“抱歉,这恐怕不行……”
之后,邓布利多陷入长久的沉默,他轻轻抚摸被放在自己左胸口袋里的怀表,感受着上面阿利安娜的名字。
过了很久,邓布利多才沉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把阿利安娜当做亲妹妹看待,但是很抱歉…她……去世了。”
他想起了1899年的那个盛夏,妹妹的生命在阳光下凋零,可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邓布利多曾想,还好安格斯不在,不然让他亲眼看到阿利安娜的死亡,看到他和阿利安娜为了安全分离默默然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化为泡影,大概会和自己这个哥哥一样崩溃。
邓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镜,将脸埋在修长的手指里,始终沉默着。
安格斯也沉默着。
他想起那个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金发女孩,想起他们一起坐在山坡上看星星,一起堆雪人,看她满脸欣喜地接过他的礼物——那块刻着她名字的怀表。
“阿不思,对不起,我以为她会好起来的……”
“这不怪你,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的情况的确是好了很多,但是……”邓布利多戴上了他的眼镜,“是我的错,身为朋友,现在却始终不肯信你。”
“你的担心也是应该的。”安格斯立刻转了话锋,“毕竟黑魔法这种东西,在正常人那里一但沾染了就再也袪不掉了。而格林德沃的事情,格林家族也确实很有嫌疑。”
邓布利多摇头,“不用说了,格林德沃的事情或许真的与格林无关,我会查清楚的。”
等安格斯回到寝室时,奥米尼斯和德拉科已经睡了。而塞巴斯蒂安却站在他的桌子前。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没有回头,他始终在盯着自己手中的一张泛黄老旧的纸,“安格斯,或许,你还记得斯莱特林的密室吗?”
安格斯没有回答,现在他脑子里全是当时自己询问密室时那个男声说的话:「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他来到塞巴斯蒂安身边,注意到自己的桌子上是被打开的牛皮包,那个他100年前经常带着,放着所有重要物品的包。至于它现在为什么是被打开的状态,显而易见。
他看到纸张上的一些字:麻瓜、纯血统、戈德里克、净化。
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日记的一页。
而塞巴斯蒂安,他果然一直在推动事情的发展。他不是局内人,他和那个声音一样,是一样的操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