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白鹤溪
寂静的夜空上划过一道绚烂的流星。
白鹤溪名门宣氏一族府邸内,宣少夫人正痛苦地卧在病床上痛苦呻吟,身旁有着数位侍女在不断地来回奔波,一旁的接生婆正用着沾了温水的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宣少夫人的额头。
眼看宣少夫人自进屋内已有将近一个时辰,可还是没有任何成功诞下子嗣的迹象,站在屋外的宣少爷那心里是一个紧张得焦头烂额。
就在众人都为宣少夫人捏了一把汗之时,那道璀璨的流星径直地从宣府上空以极快地速度掠过,奇怪的是,那流星在掠过宣府之后,竟凭空消失在了夜空之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就在流星刚消失的那一瞬间,宣少夫人的屋内就传来婴孩的啼哭声。
在听到屋内的啼哭声后,站在屋外的宣少爷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总算是松了开来,随后只见接生婆抱着襁褓之中的婴孩从屋内缓缓走出,并眼含热泪地对着宣少爷说道:“少爷,是个小姐”。
激动不已地宣少爷接过接生婆怀里的小不点,并一脸慈祥地看着那新生命的稚嫩脸蛋,原本还啼哭不停的小不点在看到宣少爷之后,竟停下了哭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
一脸喜悦的宣少爷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随后问道:“少夫人如何,可还安好?”
接生婆微笑着说道:“少爷放心,少夫人一切都好,只是方才所消耗的气血较多,这几日都好好补一补才是”。
在确认母女平安之后,宣少爷心中的担忧总算是烟消云散,站在一旁的接生婆微笑着说道:”小姐还没名字,不如这名字就由少爷决定吧?“
看着怀里的女儿,宣少爷开始在脑海里思索起来,想着给这小不点取什么名字,宣少爷内心道:“这孩子看起来倒像是随了少夫人”,随后往事便在脑海中涌现出来。
五年前,孤身一人的宣沉徵在朋友的邀约来到白鹤溪一年一度的花溪节晚会,绚丽的夜空上飘落下柳絮般的片片白雪,皎洁的月光散落在飘落而下的白雪之上。
宣沉徵在朋友的牵引下,几人一同来到花溪节晚会的舞台旁,就是这一夜,他遇到了他的挚爱,宫姝婷。
在灯火的交相辉映下,身着霓裳羽衣的宫姝婷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伴随着宫姝婷的舞步,宫姝婷的周身飞舞出一只又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蝴蝶的衬托下,于蝶中舞动的宫姝婷就像是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一般,一颦一笑都无不是天人之姿。
被宫姝婷深深吸引住的宣沉徵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之中满是宫姝婷的身影。
而同样在身旁观看宫姝婷舞蹈的宣沉徵朋友,在看到宣沉徵入了迷,便在一旁调侃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像个色狼一样”。
但此时已经入迷了的宣沉徵心中已经容不下任何旁骛,眼神稳稳地落在宫姝婷身上,随着她的舞动而移动。“
美好总是短暂的,乐声消散,而宫姝婷也在众人的欢呼声和鼓掌声中,缓缓离去。
看到宫姝婷离开,宣沉徵立即焦急地绕过舞台,向宫姝婷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遗憾的是,在宣沉徵抵之时,已经找不到了宫姝婷的踪影,心灰意冷的宣沉徵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悲伤地感叹道:“老天爷,若是能让我取到这位貌比天仙的仙子,我愿意用尽我的一生去爱护她”。
遗憾而返的宣沉徵在回到宣府后,便闷闷不乐地躺在床榻上,望着窗外那璀璨的夜空,脑海中尽是那舞台之上的霓裳仙女。
五日之后,虽心中还是念着宫姝婷的花容美貌,但是也自知这终究只是一场梦罢了。
原本以为缘尽于此的宣沉徵就在快将这霓裳仙女忘记之时,宫姝婷竟出现在了他的家中。
身着朴素的宫姝婷在母亲的带领下来到了宣府,在看到霓裳仙女的那一刻,宣沉徵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激动,完全忽略了宫姝婷那被眼泪浸湿得通红的双眼。
后来宣沉徵询问下人这才知道,原来那日他们是上门求亲,宫姝婷家中贫寒,母亲患有先天性腿疾,家中唯一能干活的父亲也不幸在干活中遇险,原本就家境贫寒的宫家在遭到这一打击后,那更是雪上加霜。
担忧女儿未来的宫家母,迫不得已只好寻求白鹤溪当地名门宣府求助,希望宣府能够收留宫姝婷,让她不受体寒饥饿之苦。
一开始宣老爷并不允诺这门婚事,但是耐不住宣沉徵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宣夫人的暗中助力,最后宣老爷还是勉强同意了宣沉徵同宫姝婷的婚事。
虽然宣老爷起初并不认可这儿媳妇,但是却也是将婚礼的牌面做足,广昭城中,希望能得到众人的祝福。
刚嫁入宣府的宫姝婷因家境缘故,之前并未接受到良好的教育,处事方面也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影子,每每宫姝婷在宣府中犯错,宣沉徵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帮她解围,随后一遍又一遍地将一些常规礼仪教予宫姝婷,而那些繁冗复杂的规章礼仪,全都被宣沉徵改了去。
担心宫姝婷初入宣府住不惯的宣沉徵,每日都会带着宫姝婷在府内四处逛逛,并一遍又一遍地向下人重复宫姝婷的少夫人身份。
很快宫姝婷便被宣沉徵的一举一动深深打动,最终放下心中的隔阂,二人感情逐日增进,虽说受到宣沉徵的全心宠爱,但是宫姝婷还是保持着一颗学习的心,每日都积极地学习着那些被宣沉徵改掉的礼仪,每周还会花好几日的时间去同绣坊的姐姐们学习女红。
在日积月累的努力之后,宫姝婷同嫁入宣府之前已是截然不同,再加上她的能歌善舞,没过多久,总算是得到了宣老爷的认可,最终也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宣家少夫人。
记忆结束
回到现实的宣沉徵,看着怀里的婴孩,随后闻声说道:“不如就叫你宣语裳吧,等你长大后,像你娘一样成为一位霓裳仙女,一舞京城,惊动四方”。
站在一旁的接生婆脸带微笑地说道:“语裳小姐,真是个好名字,以后啊,我们宣府又多了位新成员了”。
十六年后
“我的名字叫宣语裳,白鹤溪宣府的大小姐,我爹爹名叫宣沉徵,白鹤溪有名的富商,我娘亲名叫宫姝婷,鹤川书院羽殿的殿主,从小娘便要求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天除了学习之外,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那鹤川书院,长辈们都说那是白鹤溪的最高荣耀,能进里面修习仙法的都是人中龙凤,同辈中的佼佼者,我也好想去神界看看。”
宣语裳正用双手撑着脑袋,趴在窗台上望着外边那风和日丽的天空,宣语裳叹道:“要是我也能进鹤川书院那该多好,可是娘却说那里的竞争压力太大,担忧我吃不消其中的苦楚”。
就在宣语裳还在向往进入鹤川书院后的生活时,屋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只听到那位侍女喊道:“老爷回来了?”
听到爹爹回来的声响,宣语裳立马激动地冲出门外,看到正准备进屋的宣沉徵。
而刚准备进屋的宣沉徵似乎感觉到了女儿的呼唤,立马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并面带微笑地站在原地等宣语裳跑过来。
宣语裳怀着激动地心情,在一路小跑下,很快便来到了宣沉徵身前,随后一个小跳便扑到了宣沉徵的怀里,而宣沉徵也是提前张开双手将宣语裳紧紧抱住。
父女俩就这样在院落内喜悦地相拥,片刻后宣沉徵这才说道:“都多大了,还要爹爹抱”。
宣语裳笑着说道:“我就不,我就不,爹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爹爹说呢。”
宣沉徵将宣语裳放下来后,便摸了摸宣语裳的后脑,随后说道:“爹爹也很想听你说话呢,快进屋,给爹爹说说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好玩的”,随后父女俩便手牵着手一同走进了屋内。
宣语裳坐在宣沉徵身旁,脸上满是微笑地讲着这段时间意外所发生的的趣事,而坐在一旁的宣沉徵则是一脸慈祥地听着宣语裳讲述,时不时还给宣语裳倒茶润润嗓子。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时,屋外再次传来声音,而这次回来的则是宫姝婷,侍女在外喊道:“夫人回来了,老爷和小姐正在屋内呢”,在听到宣沉徵回来之后,宫姝婷立即小跑冲进了屋内,在看到宣沉徵的那一刻,眼中竟开始忍不住地流出眼泪。
宣沉徵在看到宫姝婷的那一刻,也是第一时间冲上前,夫妇俩随后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宫姝婷生气又有点委屈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等了你那么久”。
宣沉徵饱含歉意的同宫姝婷说道:“抱歉,前些天下暴雨,货物都被冲翻了,找寻回来多花了些时日,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准时回来”,就这样二人相拥许久。
宣沉徵松开宫姝婷的双手,随后掏出丝帕将宫姝婷的眼泪擦去,在安慰好宫姝婷后,这才转身同宣语裳说道:“今天我们一家三口都在,今晚好好吃顿饭,算了算我们三也好久没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吧”。
宣语裳激动地从座位上跳起身,并向二人跑去,宫姝婷说道:“我们今晚好好吃顿饭”,随后三人便有说有笑地一同出了屋外。
晚饭时
看着丰富的晚饭,宣语裳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吃起来,而宣夫妇则在一旁一脸慈祥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宣语裳。
三人在吃得快差不多之后,宣语裳这才开口说道:“娘,我想明白了,我要进鹤川书院修习仙法”。
正在一旁用饭的宣老爷和宣夫人一听,嘴里还未下咽的饭菜差点一口全部喷洒出来。
在整理好状态之后,宣夫人这才说道:“裳儿,你有这份心,娘已经很欣慰了,但是这鹤川书院里面卧虎藏龙的,每个人都说是深藏不露也不为过,你去了那里,定会吃不少苦,况且”。
还未等宣夫人说完,宣语裳便打断道:“娘,我不怕吃苦,你就让我试试,你要相信你的闺女能够吃得下这份苦”。
在一旁一脸担忧的宣老爷说道:“裳儿,你若是下定决心要报名鹤川书院,爹爹支持你,但是裳儿你可是要知道一点,进了鹤川书院,就意味着你不再是宣府的大小姐,而只是众多学子之一,每日修行带来的只会是无尽苦楚。”
宣夫人说道:“鹤川书院自创立初期,设下宫商角徵羽五殿,等级逐级递增,宫殿之中的学子都是鹤川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每每十年七大书院会举行笔试,夺魁者则会被选入神界修行,这一路上你的竞争对手不止鹤川书院,还有另外六大书院”。
宣语裳乐观地说道:“娘,我不在意结果如何,我不在意我是否会是那最后的胜利者,我在意的是我努力过,我拼命过,再说了我就算夺不了头魁,但是至少我也学了一身本事,能够保护您还有爹爹”。
在听到宣语裳的话后,二人都纷纷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着坚定不已的宣语裳,宣夫人在心中纠结犹豫许久之后,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既是如此,那么你从明日开始,就要好好练习剑术了,在进入书院之前,我们是无法施展出内力的,所以这入学考试便是剑术对决”。
宣语裳说道:“剑术,娘您放心吧,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进入鹤川书院”。
晚饭之后,宣语裳独自一人走在空荡的草坪上,望着漫天繁星,心里却是无比的惆怅。
宣语裳叹道:“剑术比拼,可是我该从哪里学起才好呢?”
星光之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倚靠在宣府的屋顶上观望着宣府内的所有情况,微风吹过后,那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二日清晨
还在熟睡的宣语裳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睡眼朦胧的宣语裳一时间还并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还想在睡一会的宣语裳现却是睡意全无,最后索性下了床,在穿好衣服和洗漱完毕之后,宣语裳这才离开了房内。
宣语裳刚出屋外,便看见宣老爷正在院落石凳上看着几张信纸,好奇的宣语裳便蹑手蹑脚地贴了过去,准备打算给宣老爷一个惊喜。
正看得入迷的宣老爷还在一遍又一遍反复地看着手中的那封信件,突然一双手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被吓一跳的宣老爷惊愕地从石凳上蹦起来,并立即一脸惊恐地回头向后望去。
在宣老爷愤怒地转过身看到是宣语裳后,心中的怒火这才平息下来,假装斥责道:“你这是要吓死你爹吗?”
宣语裳以为宣老爷生气了,便上前道歉道:“对不起,爹爹,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宣老爷看着嘟着嘴的宣语裳,也憋不下去了,随后微笑着说道:“好了,爹没事,不过下次你可不能这样了,爹爹年纪高了,你这么一吓,爹爹晕过去了咋办。”
在得到谅解后的宣语裳,又重展笑颜,并对宣老爷乖巧地说道:“我知道啦爹爹,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对了爹爹,你这是在干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宣老爷拿起桌面上那几张散落的信纸,并递给了宣语裳,随后说道:“这是今早送来的信件,你之前不是就有考入鹤川书院的想法吗,所以很早之前爹爹便托朋友找寻了一些比较有命的剑术大师,希望能给你一些有用的指导,在修炼这事上事半功倍,这封信便是爹爹那位朋友今日给爹爹的回信,信中提到一位强者名叫慕容笙歌,这位慕容前辈对剑术方面造诣颇深“。
在将信件仔细阅读一遍之后的宣语裳,疑惑道:“屿鹭水榭,慕容笙歌,剑术大师?”
宣老爷说道:“爹爹也派人去了解了一下这位慕容前辈的状况,但是很多方面都是未知状态,爹爹担心不安全,所以还在犹豫是否要回复这封信,裳儿你怎么看?”
宣语裳说道:“爹,要不中午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我听说世外高人向来隐世而居,所以能打探到的信息这才不多,若是身世背景都能调查出来的话,岂不是骗子的概率更大?”
仔细一想的宣老爷一听,似乎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不放心地说道:“爹派人看过路,从府中去往水榭,只有一条道路,道路两旁视野广阔,若是看到心急叵测之人,倒是可以提前撒腿就跑”。
宣老爷不安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么便让几位家丁陪同你,你们一同前往水榭查探情况”。
正午之时
在用完午饭之后,宣语裳便带领着四位家丁坐着马车一同前往屿鹭水榭“。
正直午时,烈日当空,一路上能够起到遮挡作用的大树十分稀少,在太阳的暴晒下,众人都炎热不已,满头大汗。
不知行进了多久,突然马车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磕了一下,宣语裳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摇晃,震得清醒了过来。
一脸疑惑地宣语裳将头伸出马车外查探情况,只见马车周边站着数位凶神恶煞的粗壮男子,那几位粗壮男子将马车团团围住,四位家丁则紧紧地贴在马车周边,一脸警惕地望着那些侵袭者。
一位家丁率先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劫持,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马车上坐的是谁吗?’
歹人队伍为首的男子不屑地说道:“我管你是谁,今天要么回去给哥们几个做苦力,要么就曝尸荒野,你们自己选吧”。
另一位家丁愤怒地对着其中一位歹人吐了一嘴口水,随后怒骂道:“我呸,就你们几个杂碎还想押我们回去,真是白日做梦,老子也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识相点,有多远滚多远,要么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那群歹人一听,愤怒地说道:“小兔崽子,找死,弟兄们给我上”,只见他们的头一声令下后,他身旁的小跟班瞬间一涌而上,而宣府的家丁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抄起家伙冲上前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原本还以为会是一场恶战,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那群歹人的战力颇高,那四位家丁很快便被斩杀于刀刃下,而马车上目睹一切的宣语裳被吓得已是满脸苍白。
歹人头领掀开帘子向内望去,在看到马车里面坐着的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大美女之时,立即色眯眯地说道:“竟然还是个大美人,今天遇到我们也是你的福气,乖乖下来同老子回去,做老子的夫人”,说完就准备想上马车将宣语裳拉下来。
惊恐不已地宣语裳立即用双手捂面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并不断地用双脚来回向前踢去。
眼看那伙歹人就要上了马车,突然马车外传来一声声痛苦地惨叫声,而这一道道惨叫声立即吸引了头目的注意力,停下了进入马车的行动。
惊恐不已的宣语裳还未意识到马车外的状况,惊魂未定的宣语裳缓缓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安然无恙,而马车外依旧传来痛苦地惨叫声。
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地宣语裳,缓缓抬起手去掀开那被风吹拂而起的帘子,马车外的地板上躺满了满是血迹的尸体,其中大部分尸体都被一刀斩成两半,场面是极其触目惊心。
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场面的宣语裳,被吓得立即收回了掀开帘子的手,内心不断重复道:“完蛋了完蛋了”。
在马车上坐着的宣语裳只觉得是那么地煎熬,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感觉异常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总算停止了惨叫声,又过了许久,惶恐地宣语裳这才鼓起勇气走出马车外查探情况,在出马车前,宣语裳不断内心嘀咕道:“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我宣语裳这辈子行善积德,没做过什么坏事,求求您大发慈悲,让我安全地活下去”。
犹豫不决的宣语裳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这才鼓起勇气掀起帘子,情形如她方才所看一般,马车外的地面上卧满了尸体,不少尸体被一刀两断,还有的尸体似乎被烈火焚烧过一般,面目全非“。
畏畏缩缩的宣语裳一脸警惕地向马车外伸出一条腿,并不断地巡视着周围的情况。
马车外安静得异常无比,除了掠过的风声,似乎听不到其余的声响。
宣语裳在离开了马车后,很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宣语裳只感觉到胃里正不断地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瞬间涌出,在缓解好一会儿之后,宣语裳心有余悸地想拔腿就跑。
就在她刚准备逃离之时,这才注意到马车车顶上正站立着一个人影,惊恐地宣语裳立即转身望去,原本以为又是个面容恐怖,体型肥硕的歹人,但在看到此人的真实面容后,却被其深深地吸引住。
站在马车车顶上的是一位年纪英俊的男子,身高足足八尺,被扎起的黑色高马尾于身后随风飘散,眼神之中透露出的不知是严肃还是平和,男子交叉着双手将长剑抱于身前。
宣语裳立即被这绝世容颜深深地给吸引住,随后感激地询问道:“可是这位公子救了民女?”
那男子面若冰霜,没有回复她的疑问,而是一个纵身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后稳稳地站立在宣语裳身前的不远处。
宣语裳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名讳,改日我定携礼登门道谢”。
那男子冷酷地说道:“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宣语裳在听到男子回复后,又问道:“那可否请公子告知我,公子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并未理会她,而是转过身去,冰冷地说道:“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的,这里地处偏僻,姑娘还是小心点为好”,说完便一个起跳消失在了宣语裳身前。
许久未缓过神来的宣语裳还愣在原地,要不是那浓烈的血腥味,只怕宣语裳一时间还缓不过来,看着周围这惊恐的场面,宣语裳那是刻都待不下去了,立马撒腿就向水榭的方向跑去。
在宣语裳的不远处,那男子微笑着说道:“没想到还是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