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事情似乎变得简单起来,接下来只需将注意力集中在特定的几个人身上即可。这不,上午时分,凌晏璃便死死地盯着那位县官大老爷。然而,这一盯可真是让她倍感无聊至极!只见那县官大老爷断案时完全凭借自己的心情,时而随意判定,时而偏袒一方,简直就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看着这般不公不义的场景,凌晏璃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县官大老爷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只可惜,这位大老爷身材肥胖,犹如一座肉山,对于凌晏璃的攻击竟然毫无反应,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无奈之下,凌晏璃只得咬碎银牙,愤愤然转身离去。
既然从县官大老爷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凌晏璃决定转移目标,去盯着他的夫人看看能否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说来也巧,当她找到县官夫人的时候,正瞧见夫人与几位友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县官夫人看上去温柔婉约、文静大方,与那蛮横无理的县官大老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凌晏璃不动声色地混入其中,静静地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不多时,几位夫人便相约一同前往戏院听戏。一路上,凌晏璃明目张胆地跟随着她们,反正也没人能看见她。而在这个过程中,凌晏璃竟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乐趣。
就这样,凌晏璃一直跟着县老爷夫人回到了府邸门前。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姓齐的,这是哪个小贱人的手帕!看老娘今天不剥了你的皮!”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求饶声和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庭院。
凌晏璃听着那声音都觉得疼,真看不出来县夫人还是一位女中豪杰啊!打,狠狠的打!舒服!恶人自有恶人磨。
之后又去看了看那两个被打的花楼女子,浑身是伤瑟瑟发抖,经过两天非人的折磨,已经奄奄一息,最后还是认命妥协。
最后,万籁俱寂、月明星稀之时,凌晏璃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钱富家宅。此时夜色深沉,绝大部分人早已进入甜美的梦乡,整个宅邸安静得只能听到偶尔传来几声轻微的鼾声和巡夜家丁们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凌晏璃脚步轻盈,身形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穿过曲折幽深的回廊,越过一座座寂静无人的庭院,朝着府邸最偏僻的一角走去。那里是下人们居住的院落,与主屋相比显得格外简陋和破败。
当她终于抵达这个小院时,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唯有角落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借着这点昏黄的光芒,他看到一个瘦小而单薄的身影正蹲在一口大木盆前,双手吃力地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那孩子年纪尚小,看上去不过十来岁模样,但动作却十分娴熟,嘴里还不时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凌晏璃缓缓走近,然后在距离孩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静静地凝视着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除了洗衣的水声外没有任何声响。就在这时,凌晏璃突然开口打破沉默道:“你能看到我吧!”
声音虽不大,却仿佛一道惊雷在这静谧的夜里炸响。那孩子原本忙碌的双手猛地一顿,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后,她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埋头洗衣,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凌晏璃的话。
见此情形,凌晏璃不禁皱起眉头,再次提高音量说道:“何必呢?再受一次苦!”这次,那孩子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但依旧低垂着头不肯看她一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来,冲着凌晏璃展颜一笑。
那笑容竟是如此纯真无邪,以至于让凌晏璃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孩子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应自己,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怔。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原本昏暗破旧的小院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院的房子,还是在钱府,但感觉不是她当时所在地方,更准确的说不是当时的钱府,因为她看见了走廊上过来的是长大后的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