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结伴同行,上了石牢山,在山脚下,遇到一个上山打柴的樵夫,他告诉五人,现在山中起了迷雾,最好先不要进山,容易迷路,五人对樵夫的话也没放在心上,毅然决然的往山上走去。
入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五人就遇到了好多的小岔路,如果没有曹雍给的地图,想必五人刚上山,就得迷路。然而身边也慢慢开始有了雾气,越深入,雾气越来越大,许月凌感觉到了异常,立马牵上了潘锦珠和裴瑾的手,害怕在这迷雾重重的山林中三人迷了路。
“赵彬、魏恺,你们在哪里?”裴瑾三人一路喊着,五人在迷雾中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裴瑾三人就发现赵彬、魏恺两人不见了踪迹,害怕二人遇到危险的三人,就手牵着手,一路边走边喊着。
许月凌看着这迷雾越来越大,焦急的说道:“瑾儿,咱们还是先让追风把我们带下山吧,如若我们再这样毫无目的的瞎转悠,我怕追风也会迷路的。”
潘锦珠也有些担忧的说道:“对啊,月儿说的对,我们先下山,等迷雾散了,再上山找他们二人也不迟。”
裴瑾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在许月凌二人的劝说下,三人才在追风的带领下下了山,三人在山下借宿在一家农户家里,农户告诉三人,这迷雾至少要三天才能消散,三人无奈,也只能默默祈祷魏恺二人能挺得过去。
魏恺二人发现自己和裴瑾三人走散后,也很焦急,他们可没有灵驹,如果没有裴瑾的灵驹带路,别说上山了,就是能不能走出这迷路都是问题。两人在紧紧靠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喊着三人的名字,嘴巴喊干了,也没有得到回应。两人虚脱了,精疲力竭的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眼看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两人更加着急了,一路上捡了一些断枝,找到一块空地就生起了一把火。
赵彬抱怨道:“殿……哦,不,表……弟,早知道就该听那个樵夫的了,不然咱们也不至于落得这步田地,现在也不知道这该死的雾气什么能散开,这该如何是好啊?”
魏恺也叹息着说道:“不管了,咱们先好好休息一晚吧,或许明天起来,这雾就散了。”
赵彬附和道:“希望如此吧,如若雾散了,咱们还是先下山吧,没有地图,我们也到不了长殷寨。你先睡吧,我先守夜。”
魏恺说道:“好,等我睡好了,再换你。”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突然从两人对面划来一阵风,风中似乎有悲鸣歌声,两人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魏恺有些胆怯的问道:“表哥,你没有没听到有一女子的歌声啊?”
赵彬再次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听……到了,表弟,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两人说完,便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站了起来,紧紧背对背靠在一起。赵彬大喊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
随着歌声越来越清晰,二人感觉那唱歌的女子也离二人越来越近,两人握剑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有些颤抖起来,魏恺口齿不清的说道:“表……哥,这……世间,真有……鬼吗?我……感觉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咱们是不是该闭上眼睛啊,这样……她就不会害我们了。”
赵彬故作镇定得说道:“别怕,这世间……哪有什么鬼啊!一定是……哪个臭丫头,在戏耍我们,等……等我抓到她,定要她好看!”
魏恺感觉到赵彬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哪里还敢信他的话,他毕竟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而已,对鬼怪这种东西,有着与生俱来的胆怯,他害怕得嘴巴不停的说着话,眼睛也紧紧闭着,头也不敢抬。他突然感觉面前有人,似乎有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以为是赵彬,连忙问道:“表……哥,你……是不是在我面前?”
此时的赵彬也紧紧的闭着眼睛,听到魏恺的问话,感觉莫名其妙,自己都能感觉他的背,他怎么感觉不出来,就抱怨道:“我的小祖宗,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不就在你身后吗?”
魏恺听到这话,心中一紧,颤颤巍巍的说道:“表……哥,我感觉我……面前有人,你转过头来……帮我看下。”
魏恺的话音刚落,一个女子的声音笑嘻嘻的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两人一听,大叫一声,猛的睁开眼,魏恺下意识一拳打在那女子眼睛上,女子直接被打翻在地,两人后退几步,举着剑问道:“你是人是鬼啊?”
女子气不打一处来,莫名其妙被打了拳,还被这二人说成是鬼,爬了起来朝着二人就骂道:“瞎啊?见过这么漂亮的女鬼吗?”
两人这才稍微冷静点,仔细打量着女子,除了眼睛有只熊猫眼,确实是个长得极精致好看的女子,赵彬壮着胆子问道:“姑娘三更半夜,怎会突然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中?”
女子依旧不解气,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这么胆小,羞不羞?打了我,连个道歉都没有,还对我问东问西,看你们也像是个读过书的人,你们先生没教你们礼数吗?”
两人被女子这一席话,顿感羞愧,立马拱手赔礼,魏恺愧疚的说道:“是我鲁莽了,还请姑娘受罪!”
女子看二人还算识时务,也慢慢消了气,便问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荒郊野岭做什么?”
魏恺答道:“哦,我们白日进山游玩,就被迷雾困住,迷了路,就只能在这山里过夜了。”
女子看二人狼狈模样,也相信了二人是被困在这里,便也放下了戒备心,就和二人攀谈起来,她告诉二人她叫殷芷陌,家住半山腰,她和母亲以采药为生,今晚母亲突发疾病,家中少了一味药,才半夜出来采药,便遇到二人的。
赵彬听完女子的话,立马激动的问道:“那殷姑娘能否带我们出这片迷雾,我们定重金感谢。”随即从腰间掏出一袋碎银,就要拿给殷芷陌。
殷芷陌见此,不屑一顾,说道:“不必了,金银对我们母女来说,没多大意义。带你们出去可以,不过得先找到那株草药,才能回去。”
魏恺示意赵彬收起钱袋,连忙冲着殷芷陌拱手谢道:“多谢姑娘,只要姑娘愿意带我们出去,您去哪里,我们便跟在姑娘身后,保护你。”
殷芷陌呵呵一笑说道:“保护我?就你们二人那胆量,不让我保护就不错了,算了,跟我走吧!”
两人尴尬的跟在殷芷陌身后,等殷芷陌把所需的草药采到后,便带着二人朝家的方向走去,三人大概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小院子。魏恺二人环顾四周,除了这个小院子,四周都没有一户人家,顿时让二人后背又泛起一阵凉意。
殷芷陌转身对二人说道:“跟我进去吧,不过动作轻点,我母亲有病在身,要休息。”
魏恺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推辞道:“殷姑娘,我们就不进去了,你家中没有男丁,我们两个大男人,非礼勿视,还是就在门口生个火,休息就行,你不用管我们。”
殷芷陌闻言,便说道:“迂腐,那随你二人吧,明早我再带你们下山。”
等殷芷陌进屋后,两人生了火,围在火堆旁,魏恺问道:“那个表……哥,你说这个殷姑娘是人是鬼啊?我们不是做梦吧?”说完便掐着一旁的赵彬,便问道:“疼吗?”
赵彬疼得都张牙咧嘴,用力推开魏恺的人说道:“你干嘛不掐自己啊?别疑神疑鬼的了,不过确实挺奇怪的,两母女居然住在这荒山野岭,就不怕遇到长殷寨的土匪吗?”
魏恺说道:“或许就和坊间传闻的那般,长殷寨只劫掠士族豪绅吧?前几天,要不是咱们打扮得太过招摇,也不会被长殷寨盯上。但你真不觉得这里很诡异吗?你可有睡意?我现在还没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来。”
在两人闲聊之际,殷芷陌从家中拿了一床被子出来,说道:“这山里夜间风大,你二人还是盖着点吧,别受了风寒。”
两人谢过之后,目送着殷芷陌进了屋,等看到房间没有了光亮,二人才依偎在被子里,等慢慢暖和起来,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殷芷陌看到二人还在睡梦中,便一脚踹了上去,二人惊醒,一看是殷芷陌,便笑着说道:“殷姑娘,早啊!”
殷芷陌瞪了一眼二人,边收起被子边说道:“早什么早,快起来,还想不想下山了?”
二人一听,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赵彬连忙说道:“想,想,现在就出发吗?”
殷芷陌说道:“你们等我下,我去拿点吃的给你们,等吃完,我再送你们下山。”
殷芷陌说完便进了屋内,不久便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饼,两人接过后,也不再客套,他二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饭后,殷芷陌便带着二人朝山下走去,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殷芷陌给二人指了一条路,说道:“你们朝着这条小路一直往下走,半个时辰就可以下山了。我还需在家中照顾母亲,就不随你们下山了,珍重吧!”
两人往她指的小路看了看,对殷芷陌千恩万谢之后,便沿着小路下山了。殷芷陌看着二人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便说道:“出来吧!”
随即从林中走出一俊俏的男子,问道:“你为何不将二人抓到寨子里去,这一个大夏国的太子,一个大夏国小侯爷,如若将二人控制起来,我们不就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了嘛。”
殷芷陌一脸冷漠的说道:“章宗祈,我所行之事还不需要与你交待吧?那三个女子为何能走出迷雾?”
章宗祈战战兢兢的说道:“属下不敢!那裴瑾的马似乎不简单,直接就将三人带出了迷雾,下了山,这三人武艺高强,我等也不敢强行将其留住。”
殷芷陌笑道:“是嘛?有意思,这匹马我要了。他们一定还会上山的,本姑娘倒要看看,这周、夏两国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都是些什么货色。”
魏恺二人沿着山路,走了半个时辰,终于下了山,在山脚下恰好遇到了裴瑾三人,二人便将当晚的遭遇讲给了三人听,裴瑾三人听后,也觉得诡异,但二人能平安下山,三人也未往深处想,便合计着等雾散了,再一起山上感谢殷芷陌母女一番。
两日后,五人看山间已经没了雾气,便决定再上山,此次上山,魏恺二人带路,靠着记忆中的路线,二人将裴瑾三人带到殷芷陌住的地方。殷芷陌再次看见魏恺二人,惊喜不已,便问道:“你们怎么又上来了?不怕再迷路吗?”
魏恺说道:“我们看雾散了,上次走的匆忙还未来得及感谢你的搭救之恩,便带了点从城中买的吃食给你,还有些补气血的珍稀药材给伯母。”
殷芷陌见五人手里都拎着东西,便也不好拒绝,接过后看着后面的三人问道:“这三位是?”
裴瑾走上前,大大方方的给殷芷陌介绍起了许月凌和潘锦珠,殷芷陌笑着将五人迎进了家中,随即走进房内,向其母亲解释了一番,便出来了,说道:“诸位莫怪,我母亲有病在身,不方便见客,还望海涵。”五人连忙摇手示意无妨。随即殷芷陌让五人落座,给五人上了一杯茶,就和五人闲聊起来。
笑谈间,裴瑾便试探性的问道:“殷姐姐,你们可曾听过长殷寨?”
殷芷陌说道:“这石牢山哪有人不知道长殷寨的,我们上山、山脚下的居民,好多都受过长殷寨的救济,他们偶尔就往我们门前放些银子,从不打扰我们的生活。比山下两座边关的当兵的要好多了,从来没管过我们的死活。”
裴瑾五人听后,内心都有些愧疚,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岔开话题,来缓解略显尴尬的氛围。五人在殷芷陌的家中待了两个时辰后,便与她做了告别。朝着山上走去,这次务必要找到那长殷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