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不达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甄世富也捏着一杯灵酒,暗自琢磨了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最近经历的几件事情之间有些关联之处,但却死活想不透其中的关键所在。
看着宴席之上众人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庆贺着东郭阳的筑基之喜的景象,甄世富心中却莫名地有些不安,那丝疑惑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突然之间,一声惊叫打破了宴会的喧闹。
“不对,这些灵酒之中有问题!”
喧闹声瞬间便安静下来,无数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一个面露惊慌之色老年男修。
东郭阳更是面色阴沉,低声说道,“吴家主,我们东郭家的灵酒到底有何问题,还请你详细说说。”
老年男修急忙解释,“我体内的灵力突然变得运行迟缓无比,强行催动的话便会经脉剧痛,很像是中了锁灵散的样子。”
此话一出,宴席上像是炸开了锅,众人急忙内视自身的灵力状况,很快,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惊恐和愤怒交织的神情。
他们发现自己的灵力运转速度变得极为滞塞,就如同原本奔腾不息的江河被突然冻结,很显然这是被人下了毒。
大殿之中的众人顿时惊怒不已,一位修仙坊市的筑基期执事瞪着东郭阳冷声说道。
“东郭阳,你们东郭家这是什么意思?”
东郭阳这会也发现自己也同样出了状况,顿时慌乱了起来,双手连摇。
“胡执事,此事定然与我无关,我也中毒了。”
甄世富这会也不敢怠慢,迅速闭目在体内将灵力运行了一个周天,果然发现灵力的运行速度已经变得缓慢无比,并且经脉刺痛,几乎无法在使用任何的法术灵技 。
正在他开始有些惊慌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体内的木鼎功竟然自行运转了起来,体内的灵力开始大量流入肝脏部位的那个绿色小鼎,再流出的时候便已经恢复了大半。
几个呼吸之后,他的异常状况便几乎全部消失,体内灵力的流转速度也完全恢复如初。
甄世富这才放下心来,睁开双眼打量身边的状况。
坐在他身边的百里不达这会显然也中了招,正在闭目打坐,显然是试图驱除体内的异常状况。
殿内的众多修士也顾不上其他,打坐的打坐,吃灵丹的吃灵丹,都在试图尽快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殿外远远传来几声巨响,随后便是连串的惨叫声不停地响起。
不少修士都意识到不妙,这声音分明是有数量众多的敌人攻入,正在破阵杀人。
东郭家的这处院子原本自然有防护大阵守护,一旦开启甚至可以抵挡住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攻击。
但因为今日筑基宴有大量宾客进出,东郭家便暂时关闭了防护大阵,以免给宾客们带来不便。
结果居然猝不及防之下,被大批外敌突然攻了进来,破坏了防护大阵的阵眼,将大阵彻底瘫痪。
大殿之中的众人听到交战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哪怕是灵力还没有恢复,也纷纷涌到殿外去查看情况。
只见院中有上百名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的蒙面修士,正在手持各种法器对恐慌之中的东郭家众人进行大肆杀戮。原本看着漂亮无比的庭院之中,已经到处躺满了尸体。
其中有数名黑衣人能御剑飞行,分明是筑基期的修为。东郭家一位留守在此处的筑基中期长老正在被这几人夹攻,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就在众人涌出大殿的时候,这名东郭家的筑基长老被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一剑穿心,倒在了地面上。
东郭阳见到这个画面,惨叫了一声“三爷爷”,但脚步却并没有敢往前迈上一步。
其余的不少宾客们再无侥幸,纷纷拼命运起残存的灵力,打开自己的灵兽袋,将自己的灵兽释放出来,命令它们去与那些黑衣人交战。
好在这里是喜欢养灵兽的鹿鸣仙城,前来参加宴会的众人大多都有携带有灵兽,即便是自己因为中毒暂时不能在使用灵力动手,但却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一时间,各种灵兽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内。
灵虎、火焰雀、玄龟、大力石猿,......,各种各种各样的灵兽妖兽在自己主人的命令下,向黑衣人们冲了过去。
这些灵兽至少也都具备炼气后期的实力,还有七八头甚至具有筑基期的实力,一时之间居然挡住了这些凶悍的黑衣人的进攻。
百里不达也将手摸向了自己的灵兽袋,打算把自己的那头长着马尾的羊类妖兽放出来助阵,却被甄世富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
甄世富这会的脸色铁青,他已经从身形上认出来,其中一名凭借一柄下品灵剑独自挡住了三头筑基期灵兽的蒙面黑衣人,正是自己的二哥甄世俭。
现在他已经把几件事情全部都串了起来,终于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门水鼎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最终落到了东郭阳的手中。所以东郭阳在见识到这门功法的神奇之处后,方才会口出狂言,再也看不上百里不达。
而幻心圣女也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所以便不再继续调查隋姓之人,而是调集了大批魔门的人手,趁着东郭阳搞筑基宴的机会,先是下毒废掉了参加宴会之人的大半实力,然后又全力攻破了东郭府,打算把水鼎功从东郭阳手中抢走。
百里不达的动作被甄世富阻止,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
“甄道友,为何不让我的灵兽参战?”
甄世富从储物袋中摸出两枚遁地符,分了一枚给他,同时低声说道。
“战个屁,对手肯定有金丹期还没有出现,趁着还有机会,赶紧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