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驶出进了绿树葱茏的郊区公路。
端打开车窗,带着绿意的甜甜的清新风吹进车厢,把她从与警官交谈所带来的压抑情绪一扫而光。望着窗外塔式的杉树鳞次栉比地染青了山坡笼罩了山头,端感到回归大自然的愉悦,心头的阴霾一下子消失了,微笑挂上端庄的脸庞。
山路曲折盘旋。车临高处,视野开阔。看到那曲曲折折的山路,端的心头骤然紧缩。车载音乐正播放《人生风景在游走》,“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 不肯回头所有的爱都错过 别笑我懦弱 我始终不能猜透 为何人生淡薄……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岁月如流在穿梭往 喜怒哀乐我深锁……”这不是自己人生的一段心曲么?
端又陷入了回忆的深渊……
母亲强抑悲痛告诉她,黑老大不是她的亲爸,而是她的杀父仇人。她的亲爸叫琪——一段历史在端的心头展开……
‘我是瑶的女儿。我的母亲是在保护先生留下的研究会社产时被游兵散勇强暴的。据说强暴她的还不止一个!她处理好先生的财产后,就回到了家乡,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的外公坚决主张打掉孩子,可外婆却认为孩子没罪,还是生下来再说。于是一家人搬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时,外婆的留给母亲的信就完完整整地呈现在端的脑际。端就一字不漏地默读一遍——
“我的女儿,至今妈妈还没给你取名,外公外婆也依着我的意思,没有赐予名字。我们约定在我死后,到你上学时,我的心中人没有来找外公外婆,那就用思琪为名上学。
我的女儿,你不怨妈妈狠心抛下你。妈妈实在是无颜活在这个世上。我不给你起名,是因为至今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谁,但我知道他是一只禽兽!在你身上流着禽兽的血脉,也流你母亲的尊贵、纯洁、聪慧、美丽的血液。你接受的遗传基因,是父本的多,还是母本的多,还是二者平而分之,从十个月你的身上还不得而知的。
我心中人有两类:一类是情人,他们第一个就是琪,第二个是智,还有研究会里的画家。外婆那里有他们跟我的集体照片,你还可以看到琪与智个人照片。第二类是仇人,那就是强暴我的一群禽兽。他们中有一个同伙叫他郭槐的国民党军少校,他是第一个强暴我的,而且时间久达整整一夜。他最有可能是你的生父。我很奇怪,接下来强暴我的至少有十个,本来这样一般是不会怀孕的,可我却怀上了你。所以据推断,你的生父是那个独占我一夜的豺狼。妈当时想过,如果就他一个人霸占了我,那是天命,我接受。我会放弃我的情人,而委身于他。可是,这豺狼却让他的部下继续糟蹋我,那就是仇!我要让他的女儿替我报仇!
另外还有一个人,他叫宗良,是这群禽兽中唯一没有参与强暴的人,他有个特点就是说话带有娘娘腔。如果能找到他,就可以直接认定仇人郭槐。
这两部分人都有可能找到你。如果是我的情人,特别是琪找到你。你可以把这封信给他。他会跟你同心协力为我报这个仇的。妈相信琪是不会结婚的,因为他的心中只有我。如果他找到你,或是你找到他,他果真没有结婚,你也已经成年,妈求你代妈嫁给他。如果你接受的遗传基因是妈的多于那个禽兽,妈相信你一定会这样做的。妈虽然不相信姻缘天注定!但妈的基因中已经铸就了这段因缘,这就是姻缘天注定了。因为我们一家人都隐居起来。这两帮人可能都找不到你。那么成年后,你就按你的方式去做吧!报仇还是报恩一切凭你,妈在黄泉之下将毫无怨言!”
端是在泪水陪伴下默读完外婆给母亲留下的信的。当母亲交给她信时,又把她的血泪史告诉她的情景又涌上心头——
在我成年之前,两拨人都没找到我。于是我就按自己的方式寻找仇人。我知道那些散兵游勇都是败退去了台湾。所以我就偷渡到台湾。可是一到台湾我就落入了黑社会老大手中。有幸的是,我长得漂亮,要不,我的下场一定是被轮奸后卖入色情场所。老大很宠我,我也想借黑社会的力量报仇。于是我就千方百计地取得了老大的欢心。我现在可以十分自由地行动,因为我跟老大生了个女儿,就是你,我的宝贝!
据我估计,郭槐少校的年龄应该稍大于琪和我。他应该从国军中退伍出来。这样的人肯定会在各种娱乐场所出没,所以我就专在这样的地方寻找。又根据外婆说,我的妈妈是画家,那伙禽兽临走时,还抢走了我的妈妈,你的外婆的许多画,所以他也可能在画展或画廊出没。我就在这样的场所找寻。一年多的寻找,足迹遍布台港澳。要不是在琪叔的画展上看到你外婆的画像,我就可能到美国寻找……
我在琪叔的画室里看到了你外婆的照片,我断定他就是琪叔。于是我就完全了你外婆的夙愿,把自己托付给琪叔,这才有了你的妹妹,我的宝贝!
“妹妹,我的妹妹,”端的心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猛踩刹车。小车“嘎”地一声刹住了。由于惯性端也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一时晕了过去。
急促的手机铃声把端唤醒。
“董事长,你预约第五分厂的怡厂长已经在总经理办公室等候多时。”端的秘书提示。
端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怡连忙站起身恭敬地迎接。
端示意怡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怡的对面沙发上坐下。
秘书送来了茶水。
端把玫的照片放在怡面前的茶几上,轻声问:“怡厂长,你认识她么?”
怡拿起照片装着仔细端详样子,然后说:“认识。她是我男朋友的学生。她叫玫。董事长,您忘了?你不是还让玫到总公司来担任设计工作吗?我还联系过她。可是玫不想到禄福公司工作,所以……”
“可是她却去夜总会当坐台小姐!”端打断怡说话,“而且还……”
“而且还指控总经理在夜总会的总统套房里强奸她!”怡同样打断端说话,语气十分生硬,“她指控总经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请问董事长您找我……”
“不是我找你,”端又一次打断怡说话,“是大陆警官的意思。”
端不等怡答话就把警官的话复述一遍:“据犯罪嫌疑人坤交待,他只是嫖娼。只是因为垂涎于女服务生的美貎,犯罪嫌疑人才动了邪心。犯罪嫌疑人还提出一个疑点,指出那位指控他强奸的女服务生是贵公司某分厂厂长的亲密女友。有这样一位厂长么?”
怡平静地回答:“一,玫不是我亲密的女友,她只是我男朋友的学生。二,即使玫是我的亲密女友,她指控总经理强奸她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端严肃地说:“怡厂长请你认真地听听大陆警官的解释。他的原话是‘犯罪嫌疑人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圈套,而且跟怡厂长有关。我们必须对他负责,进行调查落实。该定什么罪,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是牵扯无辜的意思。’”
不等怡答话,端又补充一句:“警官说‘如果玫是怡厂长的闺中密友,那么犯罪嫌疑人坤先生指控她卖淫,就必须考虑进一步进行调查。’”
怡正要答辩,端又转述警官的话:“警官是这样对我说的,‘现在受害者坚称犯罪嫌疑人对她实行了性侵犯,而犯罪嫌疑人坤只承认嫖娼未遂。但犯罪嫌疑人坤又无法说出怡厂长的女友的名姓。董事长能不能协助了解这位受害者是不是怡厂长的女友,以及她的姓名。能不能通过怡厂长协助了解事实真相?’”
“董事长难道你不相信你的丈夫是强奸犯?”怡把对端的称呼从“您”改为“你”,这不是从尊重改为亲密,而是强调了你丈夫是强奸犯,“如果董事长真的不相信请看。”
说着,怡走到端的背后伸手移动她面前金色的盒子后对端说:“你按一下这个开头!”这一次怡连董事长的衔头也免去了,而且用命令的口气说。
端心头一震,一手按下了移去金色盒子后显露出来的按键。
嘎、嘎、嘎的响过一阵,端发现身后打开了一道门。
端进门一看,呆住了。
怡跟进看到的情景也呆住了。
秘室里有五个裸体的人,正玩着性游戏。站在中间指挥的是个男人。
看见端和怡进来,这五个人也都呆住了。
端认真一看,那裸男竟然是她的表哥辉。被绑着的一个裸女竟然是她的表嫂蕙。
端大喝一声:“滚在保安室去!”
“那天,你就是从这里出来的。”端审视着怡,带着嘲笑的口吻说,“就是在这些玩具上获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是的,”怡毫无惧色,反讽一句,“这是禽兽想吃天鹅肉的结果。可惜禽兽没吃到天鹅肉,却付出了诱奸未遂的代价。也许这禽兽窝里没有天鹅肉可吃,就到处强抢强吃。”
端接过怡的话头:“你承认股份是通过非法手段所得,公司将通过法律手段追回这些股份。”
“你的威胁无效。”怡冷笑一声说,“禽兽强奸未遂而付出代价不止这次。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你可以看看续集。”
“我对以卖淫夺股的桥段不感兴趣,”端反唇相讥,“我只相信法律的尊严。”
“如果你相信法律的尊严,此时此刻你就不必请我到这里来,”怡镇定自若地反击,“你就让那禽兽去坐穿牢底吧!何必还支持他反诉呢。”
端一时语塞。她转念一想,虽说怡是用性胁迫的手段跟自己丈夫订了城下之盟,但是怡却是踏踏实实地为公司做出贡献。如果说她是用姿色让坤在入职时就给她个部门经理的名头,不如说怡是用自己的实力和踏实的工作取得了分厂厂长的职权。端这么一想,不知不觉地就有一股酸酸的意念涌上心头:我的丈夫背着我做出了这么多的不齿之事,我竟然不知,反而责怪受辱的人。而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叫怡的女子,竟然能抵制坤的性侵,还胁迫他写下了股份的确定书。这叫怡的女子有色、有能力、有谋略、而且胆识过人,怎不让人心生敬畏呢。
“怡厂长,”端用平和的语气对怡说,“你说坤为强奸未遂而付出代价不止这次。你的意思是……”
“董事长,”怡用手指擦去忍不住流下的泪,含羞垂泪说,“请您看看录像,你自然就明白了……”
怡把U盘插上端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录像开始播放——
坤移座怡的身旁坐下,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色迷迷地说:“想死我了,幺妹子。”怡不动声色,若有所思地默默坐着。
坤不停地替怡斟酒。怡慢慢地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了下去。坤倒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一阵阵的迷糊,一次次的反胃。坤趁怡上包间里的卫生间的机会,把一包白色药粉倒进怡的杯里。怡从卫生间出来了,明显的是补了妆,显然她为“走”做了准备。坤装出了醉醺醺的样子,在自己和怡的杯里各倒了酒,要怡喝下最后一杯再走,当然他也陪着喝。怡看着坤喝的是同一壶里的酒,于是怡喝的十分干脆,真所谓一饮而尽。怡本来就喝得不少,这一杯药酒下肚,立刻感到昏昏沉沉不能自控了。怡的手糊乱地抓扯起来,双唇一吮一吮的,还不停低声叫着俊……俊……。
坤把怡扶倒在沙发上,就动手解她的衣服。怡这一天是一身的“紧”,脱起来也颇费工夫。怡叨念着俊,也自己动手帮着脱。坤十分得意自己的杰作,他全面地细致地欣赏着怡的裸体。怡的裸体实在是太美了,她的诱惑力让坤迅速地脱掉衣服扑上前去,趴在怡的身上。怡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不停低声叫着俊……俊……
包间的门开了,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冲进房间。他们后面跟着一个服务生,大声地喊着:“你们不能进去,你们站住!我要叫保安啦!”可是,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当她看到两个老人进入房间后,一丝愉悦一丝怜悯的神色掠过俊俏的脸容。
“禽兽!”老头一声怒喝,冲向沙发,一把就把坤拖下地来。
“歹仔!”老大娘更是怒不可遏,她朝摔在地毯上坤的下身一脚踩了下去。
坤受到这突然一击,特别老太婆那一脚正踩中了他的要害,痛得他抱住命根子喊爹叫娘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怡头闭电脑。两个女人无言相对。
端站起身来,转过身去,猛地把怡拥进怀里。久久地久久地拥抱,两颗女人心融在一起……
怡真诚地对端说:“董事长,我大专毕业是很难找到高薪的工作。我的老同学,已经成为坤性奴的蕙就乘机把我出卖了。我为了保住职位,养活父母,自尊自立不吃男朋友的‘嗟来之食’,只好委屈求全。一方面千方百计地保住自己贞洁,不负男友的爱,另一方面努力地工作,发挥自己所长为公司做出自己的最大贡献。我觉得相对于我的付出,我现在所得是问心无愧的。”
端被感动了,她将心比心知道怡的难处,就动情地握着怡的手说:“怡厂长,我们都是女人,你的处境我理解,只是晚了些。我对不起你,我不但没有觉察自己的男人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还迁怒于受害的人。我迟钝到连这样的不堪入目的密室也一无所知。我自私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为了家丑不可外扬竟然动用公司董事会的权力,意图迫你就范。我羞于面对你的理解与宽容。”
怡被感动了,她向端垂手鞠躬,动容落泪,诚恳地说:“首先谢谢董事长的宽容,毕竟我是用不体面的方法取得了公司的股份,固然这中间是用各客户的营业提成来置换的,并不是总经理直接写下的那张股权置换文件。现在又独立经营第五分厂,自创品牌‘怡人牌’。我的第五分厂事实上已经游离于总厂之外。而且是在您权力之下明目张胆地我行我素。其次,上述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得到董事长您的默许,而且您是用董事会的名义为我正名。”
两个女人的双手握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端忍住羞愧,忍住悲痛,恳切地对怡说:“现在我们是不是再听听警官的建议,我是答应警官在今天回复他的。”
怡也含羞垂泪说:“请董事长先听一段录音,可以吗?”
端点头称是。
今天来的两位老人是……”
“我的父母亲。你没见过?”
“他们今天可是坏了俊的好事了。我记得你做爱的时候总是叫唤着他。可惜……”
“是啊,他们知道我芳心所属,所以就把‘李鬼’给打了。据说还不轻!”怡还以颜色。
“是你赶赴盛会,迎李逵吧!李逵是粗了点,黑了点,可是他有恩于你呀!你这样做未免太绝情了吧!”
“是李逵,还是李鬼,自有人证物证。总经理就不用担心了。”
“你……打死人可要偿命的,打伤人可要赔偿的。何况他们打的是你的老板!”
“这一点我知道。是我通知他们来的,责任我敢负呀。打死人是要偿命的,那也要看打死的是什么样的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打死的。你也知道,法律上有一条叫做什么的?哦,正当防卫。打伤人也是要赔偿的,可要看伤在什么地方了,伤有多重。如果把人打得再也不会发禽兽狂了,我想怎么赔偿也不中用了。”
重重地一拳砸在桌上的声音,茶杯跳了跳滚了滚摔在地板上呯地一声碎了的声音。
“董事长,还有一段录音。这段录音是服务生,也是在读大学生提供的。听了录音你就知道为什么要惩罚坤了。”怡礼貌地向端提示。
“俊先生,今天邀请你来这儿,是想告诉你一个绝密消息。”
“不用卖关子,有话就说。”
“昨天,怡在再聚首酒楼,成了我的人。”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要是不信,你可心去问问你的准岳父母呀——哦,现在是我的岳父岳母了。他们可是在场的。”
“你是不知道天下有廉耻二字了!”
“不过怡是喊着你的名字跟我做爱的,真的……”
“我曾经知道你的卑鄙,但却不曾知道你竟卑鄙到如此地步。恕不奉陪!”
怡收起U盘,冷冷地说:“董事长,听了两段录音,我想知道你将怎样回复警官的询问。你将怎么对待玫和盈盈。”
端给警官打电话,她打开免提,给怡作出不要出声的手势:“警官你好。我已经约谈怡厂长。怡厂长的证言如下:玫和盈盈都是她男友的学生,都是在读大学生,并不是我(怡厂长)的‘密友’。为了说明真相,我(怡厂长)的男友俊以导师的名义,在保护隐私前提下约谈了玫和盈盈。玫说明因为父亲病重,急需大额医药费,迫不得已到夜总会卖艺不卖身。盈盈因为出国留学需要赚足大额学费,只好到夜总会卖艺不卖身。她们‘卖艺不卖身’的说法,得到夜总会有关部门和同事证实。她们提供的录像是玫为证明卖艺不卖身而在每次接待客人时都暗中录下的。因此我(怡厂长)认为玫和盈设套的指控是不成立的。怡厂长的证言,我将用书面的形式发给你。”
端顿了顿,又一字一顿地和泪对警官表示:“警官先生,我作为犯罪嫌疑人坤的的妻子和禄福集团的董事长,取信了怡厂长的证言。我认为犯罪嫌疑人提出的疑点可以排除。他应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保证台企在大陆一定遵纪守法。”
“谢谢董事长,大陆警方对台胞提供同大陆同胞同样的法律保护。对于犯罪嫌疑人坤,大陆警方将根据掌握的完整证据按民法典办案。再次谢谢董事长的配合。”
端放下手机换个话题:“怡,记得那一天在坤的办公室门口撞见你和俊,还有被拒之门外的女孩,那位女孩是不是玫?”
“是的,她就是西画系的台湾学生玫。”怡说着说着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端的漂亮的脸上。
端被怡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着说:“怡,你怎么……我脸上……”
怡见端几次谈话都称呼她“怡”,而不称她“怡厂长”。于是怡也直呼端“端”,不再加上“董事长”的衔头。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
“端,”怡笑着说,“我发现你和玫长得像孪生姐妹,越看越像。”
怡一句话引起了端无限的思念。玫长得极像母亲,跟自己也仿佛是孪生姐妹,还有玫手腕上的玉镯……她极可能是那位失散的妹妹。
“怡,你能把玫的身世和你怎么得知玫的身世告诉我么。”端恳求说,“这对我太重要了。求你了!”
“应该的,据玫现在的父亲,其实是玫的养父智说,”怡长话短说,“有一天俊送玫回家,看到台湾黑帮派人找到智要他签署一份还债文件。智签过文件就晕倒了。救醒时智漏嘴把玫的身世说出来了。
玫的亲生父亲是琪,亲生母亲叫思琪。”
听到琪和思琪两人的名字,端已经泣不成声。她抱住怡声嘶力竭地叫:“妹妹,我的妹妹!妹妹,我的妹妹!”
怡知道端嘴里的妹妹是玫,不是自己。但怡还是热切地抱住端,轻拍着她的背,亲切地抚慰:“董事长,恭喜你找到亲妹妹。请你静一静,我们是不是一起去见妹妹。”
端强控激动的心情,接过怡递过来的面巾纸,擦去泪痕,补了补妆,微笑地对怡说:“谢谢!你也是我的妹妹。谢谢你挽救了坤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希望你能原谅他对你,我的妹妹怡,还有我的妹妹玫,所犯下的罪行。我们一起让他重新做人。”
“姐姐,”怡亲切地,“我们一起去看房玫和她的爸爸智,好么!”
“好的,怡妹,”端亲切地,“不过现在还要把辉与蕙这对表哥表嫂的来历和不法行为搞清楚。”
端转向怡征求她的意见:“怡妹,你说呢?”
“应该的,”怡回应的态度很坚决,“总经理本性还是……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不过我觉得辉与蕙对他的影响很大……比如他们把我……还有端姐你看这——”
怡走向皮沙发,移开中间的圆形茶几,按下开关。四张沙发椅立刻合并成一张床。怡指着床说:“那天你来公司,办公室的门久久不开,原因就是因为蕙正为我做示范。蕙自己脱光衣服让四个裸女把她绑在这张床上。我想躲开就借口上卫生间。总经理打开身后那个秘室说是卫生间,这就……”
端生气地重重地拍一下桌子,按铃把秘书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