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机关,朝雨和秦九霄双双跌入房间下方的寒潭,药性便逐渐解了。
秦九霄还没清醒过来,一直停不住的往下坠。
朝雨朝着他游过去,看着他紧闭着眸子,吻住他泛白的嘴唇,给他渡气。
缓缓睁开的眼睛倒映出朝雨的身影,她柔软温热的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秦九霄回过神,和她一起往上游。
出了寒潭,那股冷意还是萦绕在二人身上,冰凉的水从朝雨的发间滴落,衣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
朝雨用内力将身上的水汽蒸干,看着秦九霄那边也是如此,便去周围找找出路。
怪不得来了这么多人都没找到龙渊阁的位置,真正的龙渊阁,在深渊之底。
“阿朝,你看上面。”
朝雨抬头看去,看到这寒潭正上方有一处铁门,刚想飞上去查看,那门就打开了。
龙孝坐在轮椅上,在高处俯视他们。
“久闻神医谷美誉,可惜遭受劫难,谷中众人死伤无数便远离纷争。如今,总算是让我找到了你这个传人,你既然是圣手温如玉的女儿,自是有些本事的,你治好我,我就放了你。”
“他们其他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已经被我杀了。”
朝雨冷冷勾唇,“你还真是知道,如何惹我。”
金针出手,不为救人,只为杀人。
“九霄,跟上。”
金针流转,直接悬浮在龙孝眼前,朝雨飞身出去,秦九霄紧随其后。
“你若再不说他们在何处,我便杀了你。”
“昔日圣手那样的高风亮节、慈悲心肠!他的女儿却是如此暴戾弑杀的模样,真是可悲!”
朝雨一挥手,半数金针就扎进他的穴位,龙孝痛苦的喊着,“你!你!”
“当年龙前辈温良恭俭,是怎样一个善人义士,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呢?”
朝雨冷冷一笑,接着说道,“你若是再不说,我可真的会杀了你哦。”
“我带你们去!”
龙孝看着她将金针收起,自己便操纵轮椅带他们从密室的通道过去。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秦九霄紧张的扶住朝雨,看着面前的龙孝也变了脸色。
进了密室,张成岭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铁床上,还被几条锁链和机关拷在上面,整个人昏迷不醒。
还没等朝雨走过去,就看见这个屋子上面被炸出来一个大洞。
“阿行?子舒?”
朝雨走过去握着温客行的胳膊,左左右右看了一遍,确定没受什么伤这才放心下来。
温客行笑着看朝雨的眼睛,“姐,我没事。”
转而冷冷的看着龙孝,走到他面前把他一只手提了起来,狠狠的甩到一旁的柱子上。
“你们怎么会有紫流金?你把我的孩子们怎么了!”
朝雨没在管他们,看着龙孝的样子应该也翻不出什么花,转头就看着九霄和周子舒正看着张成岭的脑袋,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怎么了?”
张成岭脑袋上有一根银针,一动就疼。
朝雨有些无奈,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把针拔了出来。
张成岭疼的叫了一声,随后就委屈巴巴的看着周子舒。
“师父,你们又来救我了。”
“这个‘又’字很巧妙啊。”
温客行听着这边,倒是笑了一句。
周子舒把他身上的锁扣都劈开,九霄就扶着张成岭下来。
“师叔,我没事。”
张成岭对着秦九霄担心的眸子笑了笑,自己还拍了拍自己的身上。
“阿行,带上他,我们去找龙前辈。”
叶白衣这个时候也从天而降,帮忙把龙孝拎了起来。
他们刚出来,就看到有一个和龙孝神似的机械木偶在给他们引路,一直到一个山洞门口。
山洞里散发出一些并不好闻的奇怪味道,但在场的应该只有张成岭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腐肉的味道。
“待客不周,见谅,见谅。”
周子舒大步走了进去,朝雨冷冷的看了龙孝一眼,也跟了上去。
龙雀前辈满头白发,坐在圆台之上,两根大铁链穿透他的琵琶骨,当年那副慈眉善目已经被皱纹摧残的不成样子。
龙孝被扔到一旁,众人看到这副情景,一时无言。
“这是龙雀?”
温客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能做出那么多精巧机关的龙渊阁阁主,竟然会成这副样子。
“龙伯伯!”
“子舒?真是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在做梦呢。怎么?你师父还好吗?”
周子舒走过去坐在旁边,“龙伯伯,你还记得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呢。人一旦痛苦的不敢面对现实,就只能沉浸于往昔追忆,我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你刚进四季山庄时那虎头虎脑的样子。”
“龙伯伯......”
秦九霄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有些难过。
“这是九霄吧,和你爹当年长得真像,小时候啊,就你最淘气了,老是让我给你做能打老鹰的弹弓,等我给你做完,你还嫌太重了,说什么都不肯举着。”
“龙伯伯,你这是怎么了?”
“唉,我自己种的因,自己得了果。可能是前世冤孽做多了,今生摊上这么一个畜生,哈哈哈哈哈冤孽啊,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