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蓉眼皮狠狠的跳了跳,看着云天河道:
“你说你,轻语没出事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呢?这不是给家里惹麻烦吗?”
“谁说不是呢?”谢东来恨恨的拍了下大腿,“你说,现在怎么办?”
云天河淡淡的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放心,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谢东来道:“你这叫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
“你搞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家里其他人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就是的啊。”陈慧蓉附和道:“你说不会牵连就不会牵连吗?”
“那你们说怎么办?”云天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口子,“咱们断绝关系?”
云天河本来以为,那两口子会着急跟他撇清关系。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谢东来竟然说道:
“你这叫什么话?既然是一家人,有了事当然是一起面对。”
陈慧蓉目光闪了闪,也附和一句:
“就是,我就不信这光天化日的,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敢对咱们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父母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诚,但是这句话还是让谢轻语觉得很暖心。
云天河清楚,这两口子摆出这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无非还是为了他们的儿子。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云天河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他只要谢轻语过的舒心,哪怕这两口子是装出来的,他们能一直装下去也行。
当然,如果继续让贾建军威胁他们,他们大概率是绷不住的。
不过云天河不会去考验他们,没意义!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朝贾建军指了指:
“这是咱们之间的事情,你找地方,我跟你去解决,不要影响我的家人。”
贾建军斜眼看着云天河,冷然道:“你在吩咐我做事?”
他指了一圈儿他带来的那些人,表情狰狞的道:
“你觉得,眼下这个局面,是你能说了算的吗?”
“要不然呢?”云天河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就在这里干一场吗?”
贾建军咬牙道:“你觉得我不敢?”
云天河冷冷的道:“敢不敢,是你的事。”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最后的结果,一定不是你想要的。”
“不服的话,你尽管试试看!”
贾建军嗤笑道:“这么自信?那你怎么不直接带着你家里人走呢?”
云天河抽了口烟,面无表情的道:
“我一个人保护他们好几个,肯定就得下重手了,我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儿见血。”
贾建军凝视云天河片刻,点头道:“行,咱们换个地方解决。”
这光天化日的,周围人来人往,他再猖狂也不敢当众搞出什么流血事件。
云天河愿意跟他走,正中他下怀。
等收拾了云天河,他就不信,谢轻语几人能逃得脱他的手掌心?
更何况,云天河才是他的仇人,谢轻语三人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谢轻语走到云天河身边,抓住云天河的手,看向云天河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云天河抚了抚她脑后的秀发,柔声宽慰道: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谢轻语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云天河笑了笑,“你跟爸妈回酒店等我。”
说完,他朝旁边的陈慧蓉使了个眼色。
陈慧蓉瞬间会意,上前拉住谢轻语道:
“他们男人谈事情,你跟去干什么。”
“你跟在身边,反而让天河分心,咱们回去等吧。”
“妈说的对。”云天河轻轻捏了捏谢轻语柔软的耳垂,“不过屁大点事儿,你要对你男人有信心。”
“屁大点事儿?”贾建军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踏马才是个屁!”
谢轻语执拗的拉着云天河的手,不走。
“乖啊,听话。”云天河把谢轻语拥入怀里,凑头在谢轻语耳边:
“赶紧带爸妈进去,拖久了,万一姓贾的变卦,就把爸妈连累了。”
见谢轻语仍有些纠结,云天河又说了一句:
“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了,都安排好了,肯定没事的。”
谢轻语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好。”
云天河又在谢轻语樱唇上重重亲了一下,转身向贾建军道:
“走吧,前面带路。”
谢轻语可从来没有跟异性当众有过这么亲昵的举动,搁在往日,云天河对她这样,谢轻语说不定会很生气。
不过现在,她心里全都是云天河的安危,哪儿还能顾得上生气。
她目送着云天河上了车,泪眼婆娑的道: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等你……”
陈慧蓉在旁边嘟囔了一句:
“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事儿都敢惹。”
“也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能不能撑得起来!”
谢轻语豁然转身,朝着陈慧蓉尖叫一声:“别说了!”
陈慧蓉直接愣在了那里。
要知道,谢轻语一向懂事,从小到大不管在别人面前脾气如何,当着父母的面儿,一向都是很温顺的。
前两年被毁容后,更是变得有些唯唯诺诺的,平时不管她怎么打压斥骂,都没有反驳过一句。
这么多年,谢轻语还是第一次跟她这么大声说话。
回过神后,陈慧蓉顿时就怒了。
她两眼一瞪,就准备斥骂。
不过,没等她开口,谢轻语就大声说道:
“你们最好都盼着他没事,他要是出了事,你们什么都别想得到!”
陈慧蓉怒声道:“你这叫什么话?说的好像我们为了图谋你们的东西,故意害他一样。”
谢东来也沉声说道:
“他这些事,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谢轻语道:“他得罪那些人,确实跟你们没关系,可要不是为了来这里帮君豪谈婚事,那些人怎么有机会报复他?
谢东来和陈慧蓉哑口无言,想反驳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谢轻语抹了一把眼泪,大步冲进了酒店。
……
越接近西山范围,公路越被拉煤的大车碾得不像样子,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路面上也都覆着厚厚的煤渣煤粉。
云天河窝在座椅中,双手抱臂,眯着眼睛抽烟,自始至终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见状,贾建军冷哼一声:
“你继续装,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淡定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