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柔愣了愣:“臣女知道?”
夜墨弦与玖鸢已了然一切,从旁提醒:“听雨楼。”
“!”楚星柔猛地一颤,瞬间恍然:“难……难道王爷当时说的‘谢谢’是……”
是感谢她制造了机会,让王爷还清了恩情?!
难道,当时她的所作所为,王爷都知道!?
楚太傅满头雾水,急切地问道:“柔儿,听雨楼是什么意思?”
楚星柔藏于袖中的拳头握紧,根本没有回答楚太傅,而是再度看向云宸玖,孤注一掷:“就算王爷的恩情还清了,那还有皇上的呀。”
“怎么,”皇上虽然懵逼,却不妨碍他怼人,道:“要让朕纳你为妃?”
“什么!?”儿媳妇突然变情敌!秦贵妃跳了起来,道:“本宫绝不同意!”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楚星柔连忙解释:“臣女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想借着楚太傅于朕有恩,让朕强行命令十弟纳你为侧妃?”皇上将楚星柔的心思看穿,厉声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朕就算遭受天打雷劈,一辈子都欠着楚太傅的恩情,也不会逼十弟做任何事儿!”
皇上掷地有声。
空气凝结。
“皇上息怒!”众人感受到了圣怒,连忙跪下。
楚星柔却还在垂死挣扎:“可是——”
“没有可是!楚星柔,朕念在你是太傅之女,已给足了你面子!但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朕也懒得与你废话了!”闹到这种地步,皇上的耐心被消耗光了,冷冷道:“朕现在就给你三种选择!
要不,你与睿儿在一起;要不,做朕的妃子;要不,你直接出家吧!”
空气摆烂,彻底死了。
楚太傅的一世英名算是全毁了,道:“柔儿,事到如今,你还是与睿——”
“本王拒绝。”云睿凌身为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嫌弃,他不要面子吗:“本王不愿意与楚小姐在一起。”
“本宫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当本宫的睿儿是备胎啊!秦贵妃气愤道。
太后补充了一句:“哀家不同意楚星柔进宫为妃。”
再一次别无选择。
楚太傅身心俱疲,朝着云睿凌的方向跪下,哀求道:“睿王殿下,柔儿还小,不懂事,求您——”
“若是不能与王爷在一起,”奈何,楚太傅的话音未落,楚星柔坚决的声音响起:“臣女甘愿出家。”
她相信,只要自己不与云睿凌结为夫妻,终有一天还是有机会成为云宸玖的枕边人的。
“准。”皇上不耐烦道:“退下吧。”
“柔儿……”楚太傅心如刀割,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绝望的泪水模糊了整个世界。
奈何,即使被拖下去,楚星柔的目光也一直在云宸玖的身上,根本没看楚太傅……
当然,云宸玖还在给洛初漫剥葡萄,完全不在乎楚星柔如何。
徐尚明放下了酒盏,只觉得曾经以为美酒,如今已是索然无味了。
沈嫣然依依不舍地望着楚星柔的背影,随后看向了夜墨弦。
夜墨弦的目光一直在玖鸢的身上。
沈嫣然握紧了拳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与楚星柔的境遇是如此相像。终有一天,她也会重蹈楚星柔的覆辙吗?
云睿凌睨了一眼楚星柔的背影,啧啧几声,只觉得有些暴殄天物。毕竟这女人在脱了衣服之后,是真的“可以”。
不过,他倒也不急。若是自己真的想要了,大不了可以去尼姑庵找她“玩”嘛。
到时候,一个是当朝尊贵的皇子,一个是禁欲卑贱的尼姑,云睿凌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面便觉得热血沸腾。
他刚要起身,却听得上方,皇上的声音冷冷响起:“睿儿,你身为皇子,行为不知检点,朕罚你回府闭门思过。”
“……蛤?”整个事件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带反转呢?云睿凌的大脑接受信息失败,居然对上皇上来了一句:“您说什么?”
秦贵妃急了:“表哥,你刚刚不是说既往不咎了吗?”
“朕刚刚的确说过,但这是看在楚太傅的面子上。如今楚太傅之女出家,凭什么睿儿就能免于责罚?这不公平。”皇上居然学着楚星柔说话了。
公平你个大头啊!太后压抑着怒火,起身威胁:“若是睿儿回去,那么哀家也走了!”
“慢走,不送。”皇上满不在乎。
“你……!”这个白眼狼!哀家现在就杀了你!
“姑姑!冷静!冷静!”秦贵妃连忙拉住了她,对皇上道:“表哥,若是姑姑与睿儿都走了,那臣妾也要走了。”
秦贵妃的威胁就更不值得一提了,皇上看了没看她,嫌弃地挥了挥手。
云睿凌的脸黑了。
比起这些人,云宸玖与皇上更关心楚太傅的情况,无奈叹气,道:“来人,送楚太傅回去好好休养。”
楚太傅的神色憔悴:“多谢皇上,多谢王爷……”
……
云睿凌的营帐中,恶毒的咒骂声起。
“你这个贱货!说什么强劲的媚药,结果连个洛初漫都搞不定!废物!你想害死本王吗!本王现在就杀了你!”云睿凌怒发冲冠,一脚又一脚地踹在隼的头上、身上。
昂贵的鞋子已被鲜血染红。
“主……主人饶命……”隼如绝望的困兽一般蜷缩在地上,默默地忍受着,任凭痛苦传遍全身。
他其实很想反驳,自己的药物没有问题。
毕竟,云睿凌与楚星柔不是“玩得很开心”吗;毕竟,御医不是没检查出药物吗?
他,没有错啊。
但,他终究没有把这番话说出口。
毕竟,他是个任人宰割的奴隶,没有人权;毕竟,反抗不会为他洗脱冤屈,只会遭来更大的责罚。
忍一忍吧。
等到死了,就能解脱了。
“睿王殿下,”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进来,汇报道:“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回府了。”
顿了顿,他睨了半死不活的隼一眼,问:“殿下,这东西要杀了吗?”
“杀了,也太便宜他了。”云睿凌咂舌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了隼的身上,冷冷道:“把栓在马车后面,拖回府。”
“是,殿下。”
……
与此同时。
云清歌的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了皇家围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