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承说,南笙这家伙也真够蠢的,如此逆天的剧本都能被她玩死。”夜素素还不忘模仿了一下夏天承的口气。
在来的路上,夜墨弦已绘声绘色地告知了她,洛初漫的真名。
洛初漫的额头渗出了一抹冷汗:“……母妃,咱们说重点就行了。”这句话不用跟我重复!我不想听!
“夏天承还说,”夜素素回归正题:“他可以通过神之门的力量,让你重生。”
对这个能擅自启动神之门的少年,夜素素既敬佩,又怀疑。但,彼时的她已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将洛初漫与云宸玖的尸体交给了他。
夏天承在将二人的尸体带入神之门前,还不忘转头看向了夜素素,真诚地低下了头:“南笙现在失忆了,这才会被歹人利用,识人不清,害了您的儿子,我替她向您道歉。
对不起。
来世,希望你们依旧能好好待她。她是个很好的孩子。”
洛初漫的心头微动。天承哥这像是把自家熊孩子托付给别人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夏天承说你失忆了,”夜素素道:“所以我们才以为,你不记得重生的事儿了……”
“天承哥所说的失忆,并非是失去重生之前的记忆,而是我穿越的记忆。”洛初漫解释。
顿了顿,她心里气不过,忍不住抱怨道:“臭天承哥,他还有脸说我蠢,明明是他擅自把我丢——”
下一秒,云宸玖缓缓地抱住了她。
洛初漫一愣,原本的抱怨消散,心中居然有些感激夏天承了。
正因为穿越了,她才能与最好的他相遇。
……
殿门外。
沈玉璟手持羽扇,温文儒雅,站得笔直。
他一撇头,便见玖鸢像做贼一般趴在门缝上,拼命往里面偷窥:“看不到,也听不到,好糟心啊……”
沈玉璟微叹一声,想起了上次的军中汇报,心中升起了一抹醋意,问:“阿鸢,你是喜欢弦王,还是喜欢……九殿下?”
“都喜欢呀。”玖鸢的回答没有经过大脑斟酌。
沈玉璟知道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便补充了一句:“只能选择一个。选一个与你厮守一生的。”
“厮守一生啊……”玖鸢小小的脑袋瓜子陷入了思考。她是夜墨弦的奴隶,肯定会与他厮守一生。于是她答:“九皇叔。”
沈玉璟的心头一颤,拳头下意识握紧。
这个臭泽隐,人家都想跟你厮守一生了,你还说跟人家没有任何关系!
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报!”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而来:“属下有事儿求见殿下。”
“进来。”殿内,夜泽隐清冷的声音响起。
“是。”侍卫得令,推门进去。
玖鸢刚要偷瞄几眼,却见门又关上了,悻悻地嘟了嘟嘴。
殿内,侍卫跪地,恭敬汇报:“启禀殿下,西楚长公主与王丞相蓄谋逃跑,属下特来请示殿下。”
“这有什么好请示的?”夜墨弦一幅无所谓的态度:“直接把他们都拿下呗。”
“拿下很容易。但是,墨弦,”夜泽隐比夜墨弦大了两三岁,为人冷静,思路清晰:“拿下之后呢,你准备怎么做?关楚熙和一辈子?你觉得西楚的四十万大军是摆设?
你今日拿下了楚熙和,就意味着,南云与西楚将开战了。”
“我……!”夜墨弦刚要说什么。
却听得云宸玖的声音响起:“皇叔言之有理。墨弦,”他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准备怎么处置阿鸢?”
“!”夜墨弦的身躯一僵。
“这九年来,你虽骚扰西楚,却从未大举入侵,无非是想将西楚的命运交由阿鸢决定。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云宸玖道:“墨弦,让阿鸢恢复记忆吧。
让她来决定,西楚国是留,还是亡。”
夜墨弦犹豫了一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云宸玖的目光看向了门外的两个不安分的影子,淡道:“你们二人进来。”
“是,殿下。”玖鸢与沈玉璟踏步进来,先是向云宸玖、洛初漫等人跪地行礼,随后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夜泽隐的身边。
“小皇叔小皇叔!”玖鸢俨然没察觉到殿内的气氛诡异,开心地绕着夜泽隐转了三圈:“我好想你呀!小皇叔!”
小皇叔。
小皇叔。
你叫得那么亲切干嘛!
夜墨弦的嘴角一抽,心中的犹豫瞬间转换成了怒火。
“皇叔也想你了。”夜泽隐清冷的眉宇之间染上了一抹慈祥,看待自家熊孩子般的慈祥,伸手便要去摸玖鸢的脑袋瓜子:“你这段时间乖——”
伴随着“啪”“啪”两声。
夜泽隐伸出去的手被夜墨弦打飞。
却又在下一秒,被沈玉璟抓住。
夜墨弦一把将玖鸢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像是宣示主权:“皇叔,这是本王的人!”
“哼,你的人?你——”夜泽隐的眸光暗了暗,刚要反驳,却发现,抓住他的手的沈玉璟突然用了用力。
夜泽隐无声叹气,为了今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只好无奈作罢,直奔主题,问:“阿鸢,你想恢复记忆吗?”
“啊?记忆?”玖鸢一愣,第一时间不是去思考要不要,而是看向了夜墨弦。
“阿鸢,这是你的事情,无须经过任何人同意。”夜泽隐道:“只要恢复了记忆,王妃便能医治好你身上的伤。你想痊愈吗?”
痊愈。
玖鸢又是一颤,明显心动了,但还是看向了夜墨弦。
夜墨弦俨然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你的事儿,你一直看本王干嘛?”
“我……”玖鸢很清楚夜墨弦的为人,他刻意隐瞒了九年的事儿,定有隐情。
而所谓的隐情,她相信,他一定是为了她好……
“秃头,”玖鸢朝着夜墨弦露出了一个绚烂无比的笑脸,声音直率爽朗:“因为我信你呀。”
“……没秃。”夜墨弦姑且挣扎了一下,心中的犹豫被彻底抚平。
玖鸢身上的伤,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九年前,他亲自从士兵的手中救下了玖鸢,比谁都清楚她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那不止是全身伤痕那么简单……
她已无法生育……
无法再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