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神榜封神,悠悠岁月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天庭之上,诸多弊端却如春日野草,肆意疯长,愈发显着。
各方势力相互勾连,盘根错节,恰似乱麻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
一众仙神尸位素餐,每日只知沉迷酒色,贪图享乐,全然将进取之心抛诸脑后。
如此一来,天庭往日的井然秩序与威严庄重,渐渐被消磨殆尽,变得拖沓无序,不复往昔盛景。
贾环于人间的所作所为,却似一阵疾风骤雨,打破常规,搅得乾坤动荡、风云变色。
他行事果敢,不拘泥于世俗常规,其种种大胆举措,在玉帝眼中,无疑是能掀起革新浪潮的关键人物。
可谁能料到,这贾环对那人间朝廷竟毫无觊觎之心。
着实让玉帝满心无奈,又倍感不甘,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着,却又无处排解。
“你若不登上那皇位,朕又如何能摸着石头过河,推行变革!
朕那分身如今沉溺于后宫的温柔乡,对朝政全然不理。
近日更是将太子安排病逝,可你这边却如死寂一般,毫无动静,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肯有所行动?”
玉帝满心郁闷,眉头紧锁,不停地低声喃喃自语,那语气中既有急切的期盼,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此时,王母在一旁开了口:“那秦可卿不过是后土那老婆子派来天界混日子的,走了也就罢了。
师哥,你说后土那老婆子,老巢都快被地藏那和尚鸠占鹊巢了,心里指定窝火得很。
要不咱俩打个赌,瞅瞅她啥时候忍不住,拉着地藏到三十三重天揍一顿解解气。”
王母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争斗好戏。
玉帝嘴角微微一抽,对王母这不着调的赌约实在是哭笑不得。
但天庭的日子实在是平淡如水,乏味至极,偶尔有这般趣事,倒也能为这沉闷的生活添几分乐趣,便应道:
“罢了罢了,就与你赌这一回。
依我看,后土那火爆性子,顶多百年之内必定会有所行动。”
王母娘娘咯咯直笑,眼中满是自信:“师哥,你就瞧好吧,我赌五十年。
地藏那和尚在她地盘上太能折腾,后土哪能忍那么久。
对了,师哥,灵山那边策划着西行之事,意图抢占咱们道家的香火,你就不打算管管?
我瞧着如来这些年越来越不安分,想必是得了不少大能的撑腰,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儿,小心提防着。”
玉帝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地落下一子,轻笑道:
“师妹,眼光莫要如此狭隘。
自咱们分管三界的那一刻起,便已与道门分道扬镳。
再者说,教义之争,不过是三界众生的自主选择罢了。
我虽看不惯如来的行事做派,但他的一应谋划都在天道规则之内,我又何必横加干涉。
倒是贾环这小子,实在是有些神秘莫测。
那日我让镇元子给你算一卦,结果镇元子的分身竟承受不住那因果之力,直接就毁了……”
王母听后,顿时来了兴致。
暗自思忖时间,如今各方势力在下界安排的人手,都已悄然接近贾环,成了其身边的亲近之人,看来自己也该有所行动了。
念及此处,王母心念一转,往下界传去一个神秘而隐晦的信号。
且说人间,宝钗与永乐公主汇报完账本事宜,才刚回到家中。
正陪着薛姨妈闲话家常,倾诉贴心话语。
忽然间,只觉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瘙痒之感。
紧接着,体内蛰伏多年未曾发作的热毒,如同被惊醒的猛兽,瞬间在体内横冲直撞,肆意肆虐。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身子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薛姨妈见状,惊恐万分,急忙伸手扶住宝钗,声音颤抖地喊道:
“宝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宝钗强忍着痛苦,紧咬下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妈妈莫慌……许是……旧疾发作了。”
薛姨妈听闻,忙不迭地吩咐莺儿去取冷香丸。
宝钗服下冷香丸后,神色稍好了些许,只是心底却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出贾环的身影。
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无端冒出的念头驱散,可那身影却愈发清晰,仿佛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
“我这是怎么了?”
宝钗喃喃自语,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为何在这旧疾突发之时,脑海里全是贾环的模样?
难道是长久以来,自己对他的关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难以拔除的参天大树?
薛姨妈心疼地看着女儿,眼眶泛红,不停地念叨着:
“这病怎么就突然犯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莺儿在一旁也是急得手足无措,一会儿端茶,一会儿递帕子。
宝钗缓了缓神,强撑着精神对薛姨妈说道:“妈妈,您别担心,我好多了。
许是近日操劳过度,才引得旧疾反复。”
薛姨妈哪能轻易放心,拉着宝钗的手,不肯松开分毫:
“宝丫头,你可别逞强,身子要紧呐。
你说你,平日里就事事都上心,也不知道给自己省省心。
这冷香丸虽说能暂时压制这热毒,可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你这病,打小就跟着你,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薛姨妈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
“平日里我总跟你说,莫要太劳累,该歇着就歇着。
可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太能操心。
如今这般,可叫我如何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宝钗的手,似是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女儿。
“依我看呐,等你好些了,也别再整日忙着那些账目的事儿了。
你一个姑娘家,何苦操这么多心。
咱们薛家虽说如今不比从前那般鼎盛,可也还能养得起你,犯不着你这么辛苦。”
薛姨妈絮絮叨叨地说着,满是心疼与担忧。
“要不,找个时日,咱们再去那药王庙里拜拜,求求药王神,保佑你这病能彻底好起来。
我听说城外那座药王庙灵验得很,你明日就和拍卖场告一天假,随我去那药王庙诚心拜拜。
咱们多备些香火钱,再带上你亲手做的点心,供奉给药王神。
他老人家看你心诚,说不定就大发慈悲,把你这病根儿给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