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居然说我凭空捏造这电话、这命令......”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
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叹道,“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至极呐!”
那副神态。
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瞎蹦跶。
季昌明、陈海、侯亮平几个一听。
脸上瞬间堆满了嘲讽。
嘴角撇得老高,互相递着眼色,心里直犯嘀咕:这祁同伟都死到临头了。
还能整出啥幺蛾子来辩解?
难不成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牧诗幽却像吃了定心丸。
胸脯一挺,小眼神里满是骄傲。
暗暗得意:我就知道。
我偶像啥风浪没见过。
怎么可能干这腌臜事儿!
偶像不认。
那指定没这回事,哼......看他们还能咋折腾!
祁同伟扭头看向牧诗幽。
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和亲切的模样。
轻声细语地问:“诗幽啊......咱厅里是不是有鉴别录音真假的能人呐?”
牧诗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脆生生地回道:“有呢......厅长......现成的专家就在这儿。”
“行......那就好......”
祁同伟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
晃了晃......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咱今儿就来听听这段电话录音......”
“要是有人不信呐,让专家好好掌掌眼......”
“辨辨真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
“我打这电话的时候,侯亮平他们怕是还没摸着山水庄园的门儿呢。”
这话一出口。
赵东来心里“咯噔”一下......
暗叫不好,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季昌明、陈海他们那原本得意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像被施了定身咒,隐隐觉着要出大事。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紧接着......
录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突兀响起。
祁同伟那沉稳有力的声音清晰可辨:“东来啊......有桩急事得立马办喽。”
“刚接到线报,山水庄园那地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举报信都堆咱厅里了,线人绝对靠谱。”
“这事儿就落在你们京州头上了......”
“别磨蹭......麻溜带人去把庄园封了......”
“务必把那些腌臜事儿查个底朝天……”
赵东来听着录音。
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
脸色煞白如纸,手脚冰凉,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完了,祁同伟这老狐狸......”
“啥时候留了这么一手!随便一个电话居然还录音......”
“这下可好,被他算计得死死的!”
想辩驳几句。
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毕竟厅长的命令没执行。
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难不成还能质问人家为啥录音?
刚才自己还信誓旦旦说没接到电话。
这下脸被打得生疼。
根本不用专家鉴定。
就凭这声音、这语气......
模仿都模仿不来,谁都知道是真的。
季昌明也傻眼了。
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
满心惊愕:“这祁同伟,心眼子都长成蜂窝了吧!”
“打电话还带录音的,防得也太严实了!”
陈海更是瞠目结舌。
半晌没回过神,心里直懊恼:“小瞧这姓祁的了,真没想到他来真的......”
“这下可好,全乱套了!赵东来没执行命令......”
“还咋指认祁同伟是幕后黑手?”
“人家都下令查封了,这不是自打嘴巴嘛!”
这时......
公安的专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捣鼓了一阵设备,没几分钟就抬起头。
大声宣布:“这录音实打实,就是晚上八点多的......”
“没造假......”
祁同伟双手抱胸。
眼神犀利地扫过侯亮平、陆亦可等人。
冷冷地质问:“都听清楚了吧?我下令查封山水庄园的时候......”
“你们还不知道在哪晃悠呢。就赵东来没照办......”
“现在......你们还有啥话说?我早讲过......”
“高小琴跟庄园那些脏事儿没关系......”
“人家还大义灭亲举报了,我接到信儿立马就安排......”
“给赵东来、程度都下了令。刚得到信儿......”
“程度看赵东来不动弹,没办法......”
“只好自己带人把庄园封了。事儿都摆这儿了......”
“你们还揪着高小琴不放,到底想干啥?”
“还审不审了?”
侯亮平像霜打的茄子。
蔫了吧唧,眼神空洞,满脸写着绝望,心里清楚大势已去。
这回算是栽得彻彻底底。
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陆亦可也傻了眼。
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知道这场仗输得一塌糊涂。
原本想顺藤摸瓜揪出祁同伟。
这下全泡汤了。
几个检察官腿一软。
直接瘫倒在地,抖如筛糠,心里明镜似的:擅闯厅长家搜查。
这可是犯了官场大忌。
非法搜查罪妥妥跑不了。
至于后面等着的是啥处罚。
想都不敢想,满心惶恐。
梁璐站在一旁。
双手抱臂,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看着这场闹剧,心里直骂活该:“早警告过这帮愣头青,走正规程序查祁同伟财产来源......”
“偏不听......非得作死硬闯,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真不知道哪来的熊心豹子胆。”
高小琴和高小凤姐妹俩对视一眼。
眼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心照不宣:这场硬仗。
她们赢定了,往后的日子,怕是能消停一阵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