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子真的是其乐融融、温馨甜蜜,只是有一个人心里是真的酸溜溜的。
高嘉良桌子底下的双拳紧握,心底忿忿不平:“为什么小鱼儿会突然那么喜欢陈汉升这个臭流氓呢?我也不比他差呀?”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一直默默沉思着的王梓博也终于想好了。
他抬起头看向众人,而后表情很是诧异地看了看发小和其余人。
“我,我也想好了。”
“想好你就说呗!”陈汉升不耐烦地催促道。
萧容鱼也点了点头:“对呀梓博,我们都听着呢。”
王梓博看了看大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语气还有些难为情,可更多的却是诚恳甚至在他的眼中还有几滴泪水在打转:“我想回到小时候五年级上半年的八月十六号。”
王梓博咽了口口水,声音哽咽着继续说道:“当时我爸妈是卖咸菜的,尤其喜欢沿着街边,因为那里生意好一点,可我觉得太丢人了,于是在那天我忍不住和父母吵一架,说他们没有用,不能像小鱼儿或者小陈的父母那样拥有体面的工作……”
“呼~”
王梓博深吸口气,努力克制住情绪再次叙述道:“之后那天晚上,我爸狠狠地打了我一顿,我妈默默在房间里流着眼泪。后来她们再也没有去过那条街,尽管那条街的生意最好。”
“如果我能回去那天,我想我依然会阻止她们去卖咸菜,只是我不会再觉得她们丢人,我想努力赚钱孝敬他们,并且我还,还想……和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此刻王梓博的脸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水。
仅仅两滴,他却如释重负。
不仅仅他哭了,感性的刘小萌和谢婉秋也捂着嘴掉下了小珍珠,萧容鱼要好一些,毕竟她有过前世岁月的磨砺,可感动是一定的。
就连一向有些瞧不起对方的高嘉良都莫名地有些佩服这个家伙,心里有着一抹感动。
陈汉升拍了拍发小的肩膀,轻叹口气,这件事他早就知道。
当初王梓博被打的第二天找到他倾诉,当时的王梓博还觉得自己没错,可现在已经能够明悟父母的心酸苦楚。
这何尝不是一种成长呢?
只是突然陈汉升又咂吧了一下嘴,心里觉得十分可惜:“他妈的,要是边诗诗也在该多好,这样梓博还能刷一大波好感度。”
“梓博,其实你现在和陆姨王叔她们说也不晚的。”陈汉升咧嘴笑着道。
“是呀。”谢婉秋抹了一把眼泪附和道。
“嗯嗯,陈汉升说的有理。”刘小萌也帮腔道。
王梓博看向大家,又瞥了一眼高嘉良,他发现就连这个逼都在默默点头。
“嗯嗯!”他重重地点头,而后憨厚地笑了笑。
大家也被这一幕逗笑了,纷纷拿起身前的水杯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好不快活。
“对了陈汉升,你还没说呢!”刘小萌突然想到了这一茬,看向陈汉升提醒道。
高嘉良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也狐假虎威道:“就是啊!我们都说了,就你没说。”
“我?”陈汉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谢婉秋也点了点头:“对呀。”
“我嘛……也和小鱼儿差不多,也是最想回到同学聚会表白那天。”
陈汉升握紧拳头放在胸前:“到时候一定要把小鱼儿追到手!”
“哦哦~又是撒狗粮!”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结束的时候,陈汉升一脸坏笑地接着说道:“等上了财大以后再从里面挑一个和小鱼儿长得一样漂亮的女孩,我把她也追到手!等到那个时候,东大一个小鱼儿,财大一个宝藏女孩……”
说到这里,陈汉升闭上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嗯嗯~简直爽爆炸了呀!”
“好呀!亏小鱼儿刚才说得那么好!”
刘小萌故作生气地训斥陈汉升,而后拉着小鱼儿的手臂说道:“小鱼儿快跑!这是个超级无敌大渣男!”
“想要找到和小鱼儿一样漂亮的女孩哪儿有那么容易啊?”谢婉秋也是被逗得不行,捂着腰子就开始笑了起来。
“狗东西陈汉升!有小鱼儿还不知足!还想再找一个?我艹亻马……”
高嘉良在心里骂了陈汉升n遍,实在是这个家伙说的话太气人了!
王梓博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们都以为发小是在开玩笑,只有自己知道他说的全是真的。
“哼~”
小鱼儿轻哼一声,动作轻柔地甩开陈汉升的手,而后双手环胸转过头去,只留给了他一张傲娇的侧颜。
“鹅鹅鹅……”
这顿聚餐吃得很有意义,不仅沟通了同学之间的友谊,更加让王梓博得到了成长。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花费大把的时间迷茫,在某一瞬间幡然醒悟。
晚饭过后已是18∶47,天色已经十分暗沉,因此六人并没有其他饭后活动,陈汉升又要肩负起司机的重任。
夏利车先后送刘小萌、谢婉秋、王梓博回家,由于陈汉升遵纪守法,按照机动车交通铁路规则他不能超载行驶,因此只能让高嘉良自己滚回家去。
现在车上就只剩了副驾驶上的萧容鱼和主驾驶位上的司机。
“你干嘛?”
萧容鱼目光警惕地盯着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陈汉升,时刻准备着抵御对方的侵袭。
“我能干嘛?”
陈汉升摊了摊手,瞪着眼睛十分无辜地说道。
“一看你就不怀好意,赶紧送我回家!”
陈汉升搓着手笑嘻嘻地看向待宰的小鱼儿:“别急呀,咱俩有多久没学外语了呀?”
“不行!”
萧容鱼即刻摆手拒绝:“我要是晚上不回家,我爸都能找到你家去。”
陈汉升点点头,小鱼儿说的的确是实话,老萧这个女儿奴,上次就因为占了他闺女点便宜,差点儿没给自己右手掰断了。
“那……我就先收点利息吧!”
陈汉升说完就如同饥饿的猛兽般扑向了萧容鱼,可怜的小鱼儿只能在这只恶兽的蚕食下奋力抵抗着。
唯有空中朦胧的白月光与乌云交错着不断闪烁,似是在警告着某人不要太过分!
可怜对此毫不知情的老萧还站在小区门口和门卫保安有说有笑,苦等着自家的宝贝闺女。
夜里做了美丽的噩梦
想清醒我却抵不过心动
哦梦里你是无底的黑洞
我无力抗拒失重
……
夏利车上,陈汉升心情极佳地哼哼着皮裤姐的《来自天堂的魔鬼》。
而副驾驶位上的萧容鱼此刻正眼神“怨毒”地斜瞥向一旁的犯罪嫌疑人——陈某,手上还在整理着凌乱的秀发和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