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倪从茶楼出来后,又去客栈要了热水沐浴一番才回了码头。只是当古倪回到码头,想要上船时却被告知要过几天再进京。
原来是商船的骠头也知道了京城的惊变,觉得这几天京城肯定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要过几天,等局势稳定些再进京。古倪无奈只得又回了客栈。
不过,古倪觉得骠头考虑得不错,这几天新皇肯定要清算很多人,那想要从京城逃离的应该也有很多,这些人若是走水路,那真的可能会殃及池鱼。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身边没有植希和植洛,不得护着点自己的小命。
古倪在东江县的这些天,游走于各个茶楼,倒也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比如秦王倒台了,除了秦王妃一家也倒台外,那些曾经站队秦王的世家大大小小也受到了或大或小的惩处。
古倪在东江县住了七八天后,商船重新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再次登上商船,古倪发现之前和自己一同前往京城赶考的学子没有来。古倪想起之前在茶楼听到的说国丧期间不举办科考的事,那些学子应该是听说了这事或是觉得最近京城不安定才没有来的吧。
古倪上了船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管今年科举举不举办,自己还是要去京城的。第一是为了验证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确认杜海一家的事。古倪摸着姜瑜渊给自己准备的资料,第二当然是为了进国子监学习了,反正来都来了,就去国子监看看吧,毕竟自己也不想回抚城。
经过不分昼夜地赶路,众人三天后就到了京城。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南下的船只,但也没有发生抢劫亦或是要挟之类的事。
到了京城后,古倪直接去了茶楼,继续打探杜家的消息。古倪在得知杜家曾经的住址后,不停歇地赶了过去。古倪站在离杜宅不远处,见上面的封条早已拆了,但匾额上的字还是写着杜宅。此刻杜宅的大门正敞开着,下人扛着家具进进出出。
古倪走了过去,逮住监管着下人搬东西进宅院的管事,行礼问道:“管事好,我想问一下这杜侍郎是要回归了吗?”管事不耐烦地看了眼古倪:“对啊,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走走,不要当道!”古倪本来还想问一下杜侍郎的小儿子是不是叫杜海来着,但见人家很烦躁只能离开了。
古倪想起杜海曾经在国子监进学过,那里面的学子应该有认识杜海和知道的情况的吧?想到这里,古倪看了眼天色,已是下午了,自己也该去国子监报到了。
古倪租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带着自己去了国子监。在前往国子监的路上,古倪看着路边一排排高大的树,没想国子监虽离闹市远,但路边的风景还挺幽静的。马车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就到了。
古倪下了马车,看着百来台阶之上的国子监。国子监的大门用的是洁白如玉的石头砌成的,阳光一照发出闪闪发亮的光晕,令人不敢直视。要不是匾额上笔力苍穹地写着国子监三个字,古倪都以为自己来了一个道观。
古倪谢过车夫和付了车费,背上包裹上了台阶。走完这百来台阶,古倪感觉自己要虚脱了。古倪拖着笨拙的身子来到国子监大门敲了几下。古倪没等一会儿,门就开了,古倪忙递上姜瑜渊给自己准备的资料,守门人翻了一下道:“跟我来吧。”
古倪跟着守门人进了国子监后,发现国子监花草树木真的很多,四周除了小径就是树和花草了。小径用的是鹅卵石铺的,底下不知道是用什么固定住的,走上去不会打滑,只感觉脚底有按摩之感,很舒适,古倪感觉刚刚走了百来台阶的脚得到空前的放松。
古倪跟着守门人穿过花草树木,路过好几处建筑后就到了一个叫思教堂的地方。守门人敲了一下门,对着里面的人道:“祭酒,有学子来报到。”古倪和守门人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沙哑的声音:“嗯,进来吧。”守门人示意古倪进去,然后走了。
古倪推门进去后,奉上自己的资料道:“学生见过祭酒。”时闻中接过古倪递上来的资料,认真地翻了又翻,才道:“嗯,宋史南。”接着对身旁的侍童道:“去安排。”侍童应了声是后,让古倪跟上。
古倪跟着侍童来到一座比较偏僻的院子后停了下来,侍童对古倪道:“宋学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学服和学府手册,学府的地图在手册里也有,明早记得带上自己的书籍去丙班讲义堂上课,至于带什么书籍,你自己待会儿问丙班学子吧。”
国子监分甲班、乙班和丙班三种等级,其中甲班无论是师资资源还是其他资源都最多的,其次是乙班,最后是丙班。从外地来的学子都需要在丙班讲义堂上课,只有通过考核才能进乙班,在乙班学习通过考核后才能进入甲班。本地的学子则可以直接进入乙班学习,不需要通过考核。属于丙班学子的只有一个讲义堂和几个夫子。乙班则是十个讲义堂,甲班则是十八个讲义堂,乙班和甲班的夫子也是丙班的好几倍。
这些古倪都是不知道的,不过即便知道了也无所谓。古倪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书院免费提供住处就好了,毕竟京城的物价和住房真的是太贵了。古倪想起刚刚让车夫送这么一小段路程都要二两银子,瞬间觉得住在京城银钱真的不经花。虽然自己现在不愁钱花,但还有宋家一家子要养,还有村学夫子的月银也是从自己账上拨的,能省就省了。
侍童说完后,见古倪没有什么要问自己就把院子的钥匙交给了古倪。古倪看着手里的钥匙,等侍童走后,古倪开了院门进去。
古倪发现这院子很干净,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古倪看着后院的花草树木,觉得很不错,环境很幽静又是一个人住,不像在抚城书院一个房舍住两个学子。
安顿好后,古倪开始了在国子监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