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心想,大夫已然是将她的问题和那方面扯在一起,不然也不会还特地解释一番,可惜,他要是不解释,自己还不会想歪,偏偏他这一解释,反而更加深了意味。
无奈,宁宛只能配合的点点头。
宁宛实在没想到大夫居然给自己写了个道观的名字,而且这个道观,她还眼熟的很,是先前宁宛和薛恒他们去寻梅贤的那个道观。
她还记得临走的时候,那观主还和自己神神叨叨说,有事可以去找他,自己都没怎么放在心里。
这次没想到还真是兜兜转转又要回去找他帮忙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言随法出?
那不是没事也变有事?这到底是因为她自己,还是...
宁宛赶紧摇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大夫说道:“不过,小娘子需要尽快去了,我听说近日观主就要出门访友,没个三两月怕是回不来。”
观主最近要出门?
宁宛心想,那自己确实要抓紧时间再去一趟道观,免得错过观主,就得再等上好几个月。
宁宛朝着大夫致谢,不管怎么样,大夫还是给出了方向,虽然自己原本只是想解决嗅觉失灵得问题,但现在意外得到其他方向,也不是不可以一试。
宁宛带着大夫给的地址离开,而身后的屋里还藏着怀疑她的薛恒等人。
薛恒见宁宛离开后方才现身,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今天意外的怀疑,尾随,会听到这么意外的消息。
薛恒突然想到白浙西试图蛊惑宁宛信奉浴火教的说辞,便就是说宁宛身体中存在着两个不完整的灵魂,原本还以为只是无稽之谈,忽悠宁宛的说辞罢了。
但是这算是宁宛个人的隐私,白浙西又是如何知道的,从哪里知道的?
难道还真是所谓的圣尊沟通天地,告诉他的?
太荒诞了。
薛恒他宁愿相信是白浙西不知从什么渠道获知了宁宛的病情医案,也不会信是所谓的圣尊。
想到这,薛恒突然想起一开始宁宛出现在长安城的目的。
宁宛之所以会出现在长安城,公开查到的消息便就是来寻医的,据见过的店家,路人描述,那时的宁宛便是一副呆症,丝毫不与人沟通。
薛恒眼中划过一道亮光,所以白浙西会不会和当初绑架宁宛,来到这偌大的长安城求医的那群人,会不会就是一伙的?
从白浙西对待宁宛的态度来看,他想要拐带宁宛信奉圣尊,实际还是对她这个人感兴趣,还是对她身上藏着的秘密感兴趣?
所以问题来了。
宁宛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这些人为什么都想要得到,为此还千方百计的带着呆症的宁宛来长安城求医。
算了,只要宁宛还在大理寺,背后还想要得到秘密的人就不会放弃,自己总有一天能将这个秘密挖出来,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个秘密。
薛恒朝着身后挥了挥手,示意离开这里。
埋伏在药铺中的大理寺武吏,立刻悄无声息的退出,从头到尾从来只有倒霉的掌柜,就再没有一位来店里的客人知道。
受到伤害的也只有掌柜的,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掌柜的跟在身后,送走了大理寺诸人,面上难掩热泪,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死亡边缘走过,今天的他,命实在是太苦了,他今天出门是踩了多少狗屎,才能有这种狗屎一般的运气,被大理寺的人把刀架在脖子上。
还要隐瞒今天他们来过的事实,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如何能做到?自己受到的惊吓怎么办?
不行,他要去找主家开个安神汤,定定神才行。
说做就做,掌柜的立刻转身朝里去。
薛恒随后回到大理寺,当然,他是从大门而进,他又不怕有人尾随。
朝前走的脚步略停了停,朝身后跟随的武吏吩咐道:“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和其他人说一下。”
武吏抬起头,惊讶的看了下薛恒,便又低下头去,“是,薛少卿。”
第二日。
为了不耽误时间,宁宛选择第二日便出发,大红去过一次道观认得路,不需要宁宛自己费多大力。
宁宛早就和马夫说好,吩咐他一早将大红架好马车,在后门等自己。
“多谢您了。”
“不必如此,宁娘子,那我便先回去了。”马夫说着还看了眼马车。
不过宁宛忙着道谢,并没有注意到马夫的眼神。
待爬上车,宁宛才发现这马车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
“你们怎么在这?”宁宛一脸的不可置信,还转身探出马车,朝外面看去。
待在回到车内,只见那两人仿若无事般,一人笑嘻嘻看着自己,另一人则是一手喝茶,一手看书,悠闲的不行。
“这不是白浙西的案子刚结束,”包灯看了一眼薛恒,笑着说道:“咱们薛少卿想着,趁现在没事,赶紧放松放松,免得又有案子,到时候可就不好再休息。”
宁宛不解想休息可以回去睡觉,出去酒楼听小曲,说书,啥都信,走着去便可,这堆在这干嘛?
“休息?你们可以在附近逛逛啥的,或者直接回屋睡觉养精蓄锐,跑这来,和我挤一辆马车干嘛?”
宁宛狐疑的看着他们,“难不成你们也要马车?”
“还是说,你们不会想告诉我,你们也刚好想出去?”需要坐马车?
包灯朝着宁宛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宁娘子真是聪明,不愧是秀外慧中,聪颖过人呀!”
“不对劲,不对劲。”
包灯愣了下,“宁娘子,哪里不对劲?”
“你不对劲,今日这么嘴甜,不对劲的很。”
“今日我有事,要用马车,你们没事就快些下去。”
包灯不认同的看着宁宛,“宁娘子,你如何就能知道我们没有事情,还有,”包灯好奇的凑近,“宁娘子你有什么事呀?”
“我,我要去郊外踏秋。”春天就踏春,秋天自然就叫踏秋了。
“这个踏秋的地点不会刚好是一个道观吧。”
包灯冷不丁的一句话,一下抽到宁宛的神经上,她猛地回头,犀利的眼神盯着包灯,余光还不忘在一般故作姿态的薛恒身上刮过。
“你们怎么知道的?你们调查我,不对!你们跟踪我。”宁宛眯着眼睛,咬着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