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霄气得俏脸涨红,仿若春日里熟透的蜜桃,那粉嫩的色泽直蔓延到耳根。
她心里门儿清,论职位,自己或许稍高几筹,可跟谢晓峰这等怪胎相较,简直是萤火之于皓月,毫无可比性。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流氓,一身本领出神入化,行事又全凭心意,让人捉摸不透。
可被他当众唤作 “老阿姨”,这口气,任是涵养再好的女子,也绝难咽下。
楚凝霄银牙暗咬,心里已暗暗发誓,往后与他老死不相往来,那先前许给他的三次 “亲密机会”,想都别想!
她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攥方向盘,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恨意汹涌,真恨不得当场将谢晓峰暴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愤。
虽然她打不过。
一时间,车内静谧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两人谁也不理会谁,仿若陌生人般。
然而,没过几分钟,谢晓峰那与生俱来的直性子又开始作祟。
他暗自忖度,刚才那番话确实有些过分。
虽说自己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错了就是错了,没啥不敢认的,况且自己还有求于她!
思及此处,谢晓峰轻咳一声,打破僵局,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赧然,挠挠头道:“呃…… 刚才那些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人就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受不得气,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你权当我胡言乱语,童言无忌,对不起了。”
楚凝霄本就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听他这一道歉,心中的怒火仿若春日里的残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楚凝霄听到这一声道歉,心中的气顿时烟消云散,他能看得出谢晓峰是一个心高气傲无比的男人,能向她道歉,实在是太稀罕了。
虽说气消了大半,可她骨子里那股子傲娇劲儿上来,还是不愿轻易搭理他,只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算作回应。
谢晓峰看着楚凝霄脸上寒霜降了下去,顿时松了口气,他都猜到刚才楚凝霄心里想什么了,不就是以后再也不见自己,不让自己摸到传说中的完美黑丝。
一想到这儿,谢晓峰心痒痒的,涎着脸笑道:“嘿嘿,凝霄姐,您大人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消消气呗!要不,让小谢子我给您揉揉腿,松松筋骨?” 说着,他便大着胆子伸手过去,妄图感受一下那紧致肌肤的触感。
楚凝霄柳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揉揉也算一次哦。”
谢晓峰的手僵在半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瞧了瞧楚凝霄那包裹在长裤下的玉腿,撇了撇嘴,暗自腹诽:这隔着一层布料呢,啥都摸不着,要是也算一次,那自己可亏到姥姥家去了。
“那…… 那算了,等回小沙,你跟我回宿舍,我要履行第一次。”
谢晓峰悻悻然收回手,不死心地补了一句。
“行!”
楚凝霄爽快应下,她心底对谢晓峰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虽说这男人平日里看着色眯眯的,可真到了关键时刻,从未逾越过她的底线。
就拿之前相处的那些夜晚来说,好几次气氛暧昧到了极点,谢晓峰都憋得脸红脖子粗,愣是强忍着没迈出那最后一步。
也正是他这份难得的自制力,让楚凝霄对他的好感如同春日里的藤蔓,悄然疯长。
虽说两人还不是情侣关系,可肌肤之亲都有了,楚凝霄的心里,不知不觉间已为他腾出了一块柔软的角落。
只是那一步,他们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没门!
想着想着,楚凝霄又忍不住对着谢晓峰轻哼一声,这一声里,嗔怪有之,娇俏亦有之。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多时,便抵达了小沙市警局。
警局门口,此刻仿若炸开了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众人听闻谢晓峰和天剑组组长楚凝霄死里逃生,平安归来,个个喜上眉梢,奔走相告。
就连那王霸天。此刻也老老实实站在人群之中,翘首以盼。
不为别的,只因谢晓峰曾帮他手刃仇人,为他的白月光报了血海深仇,还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这份恩情,王霸天铭记于心。
而人群中,最为激动的当属丁零零无疑。
这丫头跟疯了似的,一会儿哭得梨花带雨,眼眶泛红,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会儿又破涕为笑,嘴角咧到耳根,那模样像极了精神错乱的患者。
站在一旁的,还有天剑组的成员,昨晚接到楚凝霄的电话,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墓碑都刻好了,你跟我说你没死?那不是白刻了?钱不的白花了?而且还是凌御穹一笔一划亲自刻的,当然这不是重点。
于是乎,大清早的他们又赶回小沙市,迎接他们的组长王姐归来。王姐是谁?不是吧?还有人不认识王姐的吗?
天剑组成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剿灭丧坤之行,一个都没死,而且个个冲在最前面(除了林悦)。
车子缓缓驶入警局,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谢晓峰和楚凝霄刚一下车,众人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瞬间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警局门口,丁零零眼眶泛红,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顾一切地扑进谢晓峰怀里,那哭声撕心裂肺,在空气中来回震荡,直揪人心。
“师兄,你没死,太好了,你真的没死,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鼻涕眼泪糊了谢晓峰一肩膀,那黏稠的液体顺着衣料缓缓滑落,看着颇为恶心。
谢晓峰自然不会计较这一坨几乎有些黏稠又略带发黄的鼻涕,他努力的不去看它。
谢晓峰笑着摸了摸丁零零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兄的神通,你师兄我怎么可能有事。”
“可是他们都说你死了,还为你立了一个衣冠冢,人家还把……”
说到这儿,丁零零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闭上嘴巴,小脸唰地一下变得煞白。
她心里暗叫不好,暗自思忖:这要是让师兄知道,自己把那条粉色内裤当众放进了他的衣冠冢里,他还不得剥了我的皮?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师兄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要,我这不是完了吗?(心声)”
“那个,师兄你先忙,我家里好像煤气忘记关了,我先回去关一下。”
丁零零慌慌张张地说着,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谢晓峰。
“不是,你刚才说把什么?”
谢晓峰一脸狐疑,伸手欲抓住丁零零,却被她灵活地躲开。
“没有没有,师兄晚点见哈!”
说罢,丁零零仿若一阵旋风,跑得没了踪影。
“这死丫头,绝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谢晓峰望着丁零零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楚凝霄站在天剑组众人中间,静静地看着丁零零和谢晓峰亲密的互动,心里仿若被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她微微皱眉,贝齿轻咬下唇,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感涌上心头,眼眶也不自觉地有些泛红。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看到他们如此亲昵,心里会这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