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琮说出捉拿吕奉先的话来时,马超惊了。
其实,不要说马超惊了,马腾、韩遂也惊了。为什么呢?小公子是董卓的孙女婿,吕布是董卓的干儿子,就辈分来说,吕布的辈分基本就是族叔一辈的。捉拿吕布,那是以下犯上啊。
马超问道:“主公,吕布当世枭雄,天下少有敌手。若是捉了他,董贼怎么可能肯善罢甘休?”
杨琮道:“孟起放心,吕布狼子野心,反复无常,背信弃义,妥妥的三姓家奴。只要吕布被捉,董逆被诸侯驱逐,失去天下,指日可待。孟起记住,《孟子·尽心下》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谓“民为贵”,是对天子或将要成为天子的人来说,人民是他最可宝贵的财富。“得乎丘民(即百姓)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所以人民是最可宝贵的。而要得到人民的信任,必须关心人民的生活问题,给人民以应有的生存条件。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善政。故此,百姓是最重要的;是故,得民心者得天下。
其次代表国家的土神谷神其次,国君为轻。所以,得到民心的做天子,得到天子欢心的做国君,得到国君欢心的做大夫。国君危害到土神谷神--国家,就改立国君。祭品丰盛,祭品洁净,祭扫按时举行,但仍然遭受旱灾水灾,那就 改立土神谷神。
其实,天下诸神不过是你我心中期望。君主对于百姓施以仁政,百姓衣食无忧,即便有人煽动造反,那也是造不起来的。所谓仁政,便是你我心中的那些土神,谷神。”
这一次,杨琮西凉之行,可谓是盆满钵满,不但得到了马超、马岱、庞德三员大将,还得到了成公英这个西凉隐藏的谋士。
有了成公英在,军中的参军有了,有了马超在,小命或许能够保住。
方才回到天水,见大殿上除了贾诩、徐荣外,竟还有一人在。杨琮道:“牛子初,你来这里做什么!”
牛辅看着杨琮身后三人,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于是道:“太师命我来调你去洛阳,担任执金吾。”
杨琮道:“你做执金吾不就好了,为何要我去?莫非我祖翁有何不测?你若不说,我便让人打到你说为止。”
牛辅冷汗涔涔,战战兢兢道:“是太师命小人来长安取奉先。只是小人嫉恨公子娶了白儿小姐,这才要公子去洛阳。而公子镇守天水,倘若在洛阳露面,便是玩忽职守,按军令可斩之……。所以,小人这才……”
杨琮道:“来人!将牛辅拖下去砍了!”马超答应一声,把牛辅拖了出去,不一会,托着牛辅的首级来到杨琮面前。杨琮面色如常,仿佛见过很多一般。
贾诩道:“公子,你惹祸了。”
杨琮道:“文和,你不地道啊!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你说什么马后炮?没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
看到杨琮开始摆烂,贾诩道:“公子,其实不是没有办法,董卓麾下很多武将是可以拉拢的。张济就算了,他是董贼的死忠。可是,他的侄子张绣却是可以拉拢的。不过,现在要做的,一是拉拢曹操,这个家伙胸怀大志,不是池中物。你可以联合他,弄死姓董的。但,你也要提防他,不然,你会被他吞得连渣也不剩。”
杨琮道:“文和说得不错。但我觉得第一件事是弄死姓吕的,这个家伙被丁原拉扯大,吃穿用度都是丁家的。可为了一匹马,居然就把丁原给杀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活在世上。”
徐荣道:“可世人都言吕布是当世虎将,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传言。公子不想让他成为手中的尖刀?”
杨琮道:“你可只说了前半句,还有后半句呢?”
徐荣一愣,问道:“前半句?什么前半句?”
杨琮笑道:“世人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手中画戟,专捅义父。’某曾经听李肃说起,吕布有一句豪言:’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乎?‘,这样的人若留存于世,必定会成为我军的掣肘,所以,留不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何况还是一只贪婪的猛虎。”
贾诩道:“莫非公子想要自立?”
杨琮道:“自立?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日月所照,江河所至,都是大汉疆土。我们做臣子的,保家卫国,为民请命是理所应当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我们做臣子的该做的。”
贾诩大惊,道:“公子之志,果然恢弘。如此大志者,足够做贾诩主公了。主公在上,臣贾文和拜见主公。”
徐荣是个跟风的,见贾诩认了主,也赶紧认了主。
第二天,郿坞,杨琮带着七千西凉军,向着华山走去。华山县,又名华阴县,东临潼关,西望长安,南依秦岭,北靠黄渭,古称太华山。先秦时,称宁秦县,后与潼关一同并入弘农郡。
中军中,董白双眼垂泪,哭着对杨琮问道:“相公,你是要杀了祖翁吗?”
杨琮木然,半晌道:“祖翁睥睨天下,又有吕布之勇,天下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志。所以他废了天子,另立新君,天下震动。要不了多久,天下诸侯都会反他。我只想守着我的家,守着我的好妻儿,不让你受到其他诸侯的欺凌。但吕布觊觎你的美色,那是尽人皆知的。我不想让你落到他的手里,觊觎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成为历史!
所以,吕布要死,也必须死。为了天下大义,也为了个人恩怨,他必须死!至于祖翁,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其他人谁也救不了他。包括你我。”
董白双眼中噙着泪水道:“可是祖翁他很好的。”
杨琮道:“人都是有两面性的,祖翁在你我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可以给你看到的。他不会把他对于外人的阴暗表露在你的眼前,所以,要想活命,只有先掌控雍、凉二州,同时除掉吕布。否则,你我两个,一个都逃不了被杀死的结果。”
董白哭喊道:“可我不想祖翁死!”
杨琮道:“我也不想死,也不想董家任何人死。董公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还没有报答他,可人要作死,神仙拦不住。董公如今名为太师,实际上却做着皇帝才能够做的事。天子尚在,他就敢这样,这是造反!这是要被诛灭三族的!现在只有我先杀了祖翁,才能救下你和岳丈。
只要岳丈在,董家的香火不会断。唉,我只是出使了一趟西凉,怎么就会闹出这么大事呢?李文优这个畜生!他到底给祖翁出了什么馊主意,事情怎么发展成了现在的地步。”
帐外,贾诩道:“主公,该出兵了。”
杨琮道:“你去办吧,白儿情绪太激动,我怕她会出事。文和,抓住吕布,不要过多啰嗦,直接枭首,这厮脑后有反骨,留不得。”
贾诩道:“主公,慈不掌兵啊。”
杨琮道:“我知道,等你功成回来,我替你请功!”
虎牢关下,吕布意气风发,策马提戟,看着身前躺倒的几个武将尸体,高叫道:“袁绍,你们联军就这些歪瓜裂枣,酒囊饭袋?难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突然,虎牢关上响起了急促的金鼓之声。吕布眉头一蹙,怎么回事?难道城中出事了?想到这,吕布对着诸侯联军道:“没有人敢来交手么?那我就不奉陪了!”
忽然,一人叫道:“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翼德在此!”吕布定睛看时,却见到一人一马,恰如黑碳团似的,如一朵乌云迅疾飘来。吕布勒住战马,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看你家爷爷拿你性命!”登时催马向前,来战那黑厮。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三弟张飞。吕布眼角一缩,对面这个黑厮很厉害,不是之前的那些小东西可以比得了的。二人矛来戟去,打得好不热闹。转眼间,二人斗了五六十合,却是不分胜负。
城内,董卓心中焦急,自己的好大儿吕布怎么还不来,我那个孙女婿居然杀了牛辅,侵夺了长安,并且带兵阻住了潼关和武关,断绝了荆襄与中原进入雍州的门户。
之前,孙坚杀了华雄,而后被奉先打败,倒也让诸侯吃了不小的亏。可方才明明已经鸣金鼓响了,按理说奉先孩儿应当回来了,可怎么不见踪影呢?
正在胡思乱想,董旻急匆匆奔了过来,道:“二哥,奉先被一个黑汉和一个红脸的缠住,急切间走不开。若我军不能早些赶回长安,杨琮那厮就整肃了长安各部,长安不再属于我军了。”
长安,杨琮看着被捆作一团的胡轸、张绣,说道:“二位将军都是当世人杰,何必在董太师治下做一走狗?仲礼不才,不愿二位将军误入歧途,最终穷途末路,甚是可惜。不如归降于我,如何?”
张绣道:“太师于我有恩,我岂是背义小人?要我背叛太师,不可能!”
胡轸道:“公子,太师对你不错,你如何敢反他?小心太师回来,唯你是问!”
杨琮道:“我若说你二人欲意拐带长安守军奔荆州投刘景升去,你们说,我祖翁听你们的还是听我的?其实,我本来也没想拿你们怎么样,我想要除去吕布这个二五仔。可惜这小子命大,居然不在长安。你们都是我祖翁治下多年的旧臣。如今反在吕布这个新降之下,我为你们感到不值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搞一票大的。捉拿吕布而杀之,而后连结兖州牧曹孟德,两家内外夹击,你还怕董太师回得来?”
杨琮想想又道:“那该如何?文和,你留下,我留下张绣和马岱,带走胡轸、马超、庞德、成公英,我带走长安所有骑兵,把所有步卒以及弓兵都留给你。另外,我会让徐荣留下辅佐你。张绣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
张绣看着杨琮并不背逆自己,直接告诉自己会怎样他,哪里还敢龃龉?于是说道:“末将张绣,参见主公。”
见胡轸还在犹豫,张绣道:“胡文才,你还在犹豫啥的?天水在小公子治理下,比之之前太师治理时,更加繁荣了,如此大才不跟随,你还要跟谁?”
胡轸见张绣如此,遂道:“你叔父还在董太师麾下,你投降的如此快,不怕太师弄死你叔父么?”
张绣沉默了。半晌跪倒在杨琮跟前道:“主公,救救我叔父吧。”
杨琮道:“徐荣,我不在的时候,白儿就由你来保护了。张济如果肯为我效力,我自是留他性命,如果不然,我虽不会杀他,却会关他一辈子。除非祖翁殁了。”
虎牢关下,张飞和关羽二人双战吕布,依旧不能敌过他。心中也是暗暗赞叹他的武艺。刘备见自己两个弟弟尤是拿不住吕布,正要向前,却被一个人拦住,道:“玄德莫急,我麾下自有大将去助关张二位将军。”
袁术闻言,冷哼道:“区区一个马弓手,一个步弓手,也配称将军?可笑。”
那少年却不搭理袁术,对身边一个少年将军道:“你去助那红脸的和黑脸的,务必要将吕布捉拿来见我。”
那小将道:“主公放心,马孟起出马,绝不空回。”
有了马超的加入,吕布可倒了霉喽。要知道,关、张、马三将,都是蜀汉五虎将,武艺之高强,不是浪得虚名的。在后世的评语中,民间把三国二十四猛将做了一个排行榜,分别是: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黄许孙太两夏侯,二张徐庞甘周魏,神枪张绣与文颜,虽勇无奈命太悲,三国二十四名将,打末邓艾和姜维。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历史上三英战吕布,如今成了三杰战吕布,没了刘备的捣乱,吕布被三人杀得汉都下来。心道:这个该死的小崽子哪来的?这么厉害!不行,我再继续留下去,必然吃他拿了,不行,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