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爱骤然警醒,身子一僵,推他肩膀,阻止他继续吻她锁骨,皱着眉说:“林市,是不是赵泽?”
程景行摸摸她的脸,道:“我也怀疑是他的动作,现在还不确定,林市那家城建基金是政府这两年发起的,很新,但因为有穆时的担保,它的信用评级上升,向公众发债的金额提高不少。”
“你是不是说这家很新的基金,因为有梁氏的担保,可以向大众筹更多的钱?”
“对。”
程景行碰碰莫爱的鼻子,这不是她的专业,她能理解到这个程度已值得鼓励。
他继续说:“城建基金背后是林市政府的背书,肯定牵扯极广,我现在还看不懂这件事背后的目的。我不喜欢看不见的风险,外资虽然成本高,但条款更透明,所以我放弃了梁姨的方案。”
莫爱默然,手指在程景行的肩头打圈,坚硬的肩部肌肉极具男人气息,线条开阔流畅,她拿下巴抵靠上去。
“梁茗贻知道吗?”
程景行道:“应该不知道,我查到的信息很隐秘,这种担保对梁氏百害无一利,我不觉得她会同意。”
莫爱将头往他肩窝里埋了埋,说:“你……打算告诉她吗?”
这件事如果真是赵泽所为,那他的目的程景行不知,莫爱是知道的,他在为梁沐沐留后路。
“我很犹豫,”程景行少有地露出些难色,“毕竟我没有实际证据,而且……我预感背后不简单,但我看不清,看不清就给不了梁姨建议,怕误导她。”
“展会前,你是不是就在烦恼这件事?”
程景行低低笑说:“被你看出来了。”
莫爱能理解程景行对梁茗贻的尊重,从小照拂他良多的长辈,他多上一份心也是应该。
她劝慰道:“或许你给她提个醒就够了,用不着让事实清晰,你发现她公司的风险理应告诉她,她毕竟是……毕竟是于你有恩的长辈……”
话说到后面她声音渐小,是感受到了一阵心酸,她何苦为梁茗贻操这份心。
程景行自是能看出她的小心思,他就喜欢她这点心软,对谁都不能真正恨得上,自己本就弱,还要磨着心思为他人考虑。
他既爱她这样,也恨她这样,爱是因她太善良,恨是因她总不顾及自己感受。
他水下托住她的腰,双臂将她环紧,道:“我都听你的,你要我说,我就去说。我没你善良,梁姨拿联姻说事,让你不痛快了,我是记了她一笔的。我犹豫这事,也多半是因为你。既然你都发话了,我就给她这个面子,不与她计较了,好不好?”
他话里话外把她捧上天,她虽知道他带了几分哄的意思,但也不得不被他这几句话劝慰得身心舒坦,反嗤笑着恼他:“不正经。”
这话题就这么揭过去。
两人出浴已是凌晨,莫爱心中郁结一结,困意排山倒海地来,床上抱着程景行就把眼睛闭死,要睡。
“喂,真睡呀……我都跟你展开说这么多,你不应该跟我展开聊聊吗?”
他的手指顺着她睡裙的裙边,探了进去。
她听懂他话中意味,脸色红了一阵,眼都没睁,抱着他的腰,说:“困了,明早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