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遇上了。
那赵母就打算跟钱老头说说翠花寡妇的事情。
遇不上,就当过年前出去逛逛!
毕竟过年的东西,她还真的有不少没买。
比如春联和鞭炮什么的……
供销社。
不知道该说是赵母的运气好呢?
还是该说毕竟和钱老头做了十来年的夫妻,所以还是有一定了解和默契的。
赵母真的在供销社遇见了钱老头。
钱老头在看见赵赛华的第一眼,还有些心虚,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赵母倒是很大方的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
主要是她不套近乎,怎么告黑状呢?
“好久不见。”钱老头在赵赛华跟他打招呼后,自己也跟她回了一个。
然后他拼命的把挂在自行车把和自行车筐子里的年货,都拿给赵赛华:“这些我买多了,你都拿去吃吧。”
其实哪里是买多了?
就是他想给,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对赵赛华有点苛刻了。
或许人就是这样的。
往往都是在失去了某样东西或某个人之后,内心深处才开始涌起无尽的悔恨与懊恼之情!
就拿钱老头对赵赛华的感情来说吧。
曾经彼此之间那无比亲近的距离,非但没有让人心生欢喜,反倒使人产生了些许厌烦和算计怀疑。
然而。
一旦两人的距离变得遥不可及,钱老头又很怀念,甚至觉得当初很对不起赵母,刻薄了他们母子几个。
这不正是人们常说的那句俗语——“远香近臭”吗?
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复杂而又难懂的生物。
其实。
在这一刻。
或者说当钱老头一股脑的把东西往自己手中塞的那一刻。
赵母突然间有点不想报复了。
其实在她这一生当中。
赵赛华都不是那种好欺负的。
别看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
但是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挺让人震撼的。
或者说真的是从未被人给占过便宜!
比如当初父母要拿她给哥哥换彩礼。
她可以立即和别的男人私奔,并且和家里断绝关系。
又比如当初她嫁给钱老头,别人都认为她吃了大亏。
但她从带着三个孩子吃不饱饭,还欠着50块的外债,到不声不响的攒了2000块的私房,让三个孩子都有了正式的工作。
所以。
翠花数次挑衅自己。
以赵赛华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但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是被钱老头的 热情。
又或者是认为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所以赵母没有在钱老头面前提翠花给全村男人一个家的事情。
她只是隐晦的提起。
翠花老是来她的面前炫耀,希望钱老头管好自己的老婆。
钱老头连连道歉,表示他真的不知道此事。
并且也保证了往后一定不会再让翠花去找她的麻烦,然后还送上一大堆的年货。
赵母心安理得的收了。
因为她觉得。
钱老头比起知道自己的老婆,曾经是个鸡,他宁愿破点财!
纺织厂。
虽然说现在厂子已经放假了。
可徐飞的爸爸是厂长,自然是在厂子里有宿舍的,且是那种带院子的独栋。
因为放假了,现在厂子里人少。
赵浅浅找起人来也很是方便。
她只是稍微的一打听,就知道了徐飞的去向。
于是她跑到徐飞家的大门前堵人。
很快,
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出现了。
他衣着打扮明显比周遭其他人更为时尚潮流,迈着轻快而自信的步伐。
或者说是六亲不认的步伐!
赵浅浅主动走到他的面前。
也是近距离接触了。
赵浅浅才发现这个少年身材高挑修长,面庞轮廓分明,鼻梁挺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看起来就跟个小痞子似的。
不过也没法否认他的帅气。
当赵浅浅靠近他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你是徐飞吗?”
听到赵浅浅的问话。
那个被称作徐飞的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浅浅后,语气略带疑惑地回答道:“没错,我是徐飞。那么请问,你又是哪位?”
“赵浅浅。”
“我知道你!”徐飞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眉头紧皱:“钱三丫跟我提醒过你,说你整天欺负她,还抢了她的未婚夫。你……”
啥玩意?
这钱三丫败坏自己的名声,都败坏到许飞这了。
那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更对钱三丫没负罪感了!
赵浅浅对着少年讨好的笑笑:“我不知道钱三丫在你面前是怎么说我的?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徐飞一脸的不耐烦:“对不起,我不想听。”
赵浅浅再次拦住他的脚步:“如果我说,是关于钱三丫的事呢?”
一听到是有关钱三丫的。
这一次徐飞倒是愿意听了:“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毒妇又要怎么欺负你的继姐?”
对于继姐一词。
赵浅浅还是很抵触的:“我妈早就跟钱老头离婚了,所以钱三丫就不是我的继姐了,你不要胡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钱三丫?”徐飞当时就恼了:“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凭什么嫌弃那么善良的钱三丫?”
善良。
赵浅浅此刻,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呀呀呸的,如果她善良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全是善良之人。”
这一点,真的不是她诋毁女主钱三丫。
而是。
或许重生之前的钱三丫是善良的,甚至还被欺负的很惨。
但现在的钱三丫,是钮祜禄钱三丫,心机和手段怎么可能和善良沾边?
不过赵浅浅可不想跟徐飞掰扯这些。
毕竟。
这天寒地冻的,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她紧紧裹着身上那略显单薄的棉衣,心中只想着尽快将自己此行前来的真正目的说出来。
“徐飞,我来只是想告诉你,钱三丫初六要和别的男人定亲了,正月十六就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你不过是个笑话,是她戏耍的对象。”
“胡扯。”
徐飞瞬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猛地怒吼出声:“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故意骗我,一定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