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争取宽松的环境
《北汉书·诸私属传》：……田畴，字子泰，右北平无终人也。好读书，善击剑。少携母就医灵丘,与先主识于母榻前。畴母愈，先主十八里相送，相约弱冠。别后与先主邮书往返，未曾断绝。中平六年，冬，畴应约前来，同行刘政、邢子昴、太史子义等，皆为义士。……
而位于灵丘的先锋总社特科六营。
李弘、秦风的信鸽营、王政、许烈的鹰鹞营，田晏的桃花营。
以及相里器等人的百工营、董固的本部营，阿三的摸金营。
同样也在体验最新装备。
他们本身有专业在手。
所以董先对他们的要求不高。
会用即可。
说不定会派他们去教，去指导其他人。
但就是这样的低要求。
也不乏有好的苗子被推举出来。
比如：
李弘、秦风信鸽营中的扈累与飞。
跟成武一样，飞是一名矿山奴仆，所以并无姓氏。
也是因为喜欢小动物而被选入信鸽营。
他负责养灵丘的鸽子。
让出发到各地的人，可以在走前携带。
但这次，飞被点名却不是因为养鸽子。
而是因为操作制胜炮，打得准被表扬。
而扈累则是因为能熟练操作遂发枪而获得赞赏。
王政、许烈鹰鹞营中的雒阳女杀手陆悬鱼。
陆悬鱼原本是王政在雒阳执行任务的外围棋子。
但因冷静，能及时传递信息而被带回灵丘。
相里器百工营中的石头、石子、阿笑、相里知、太平匠人钜鹿徐伟，徐伯奇。
阿三摸金营中的黄巾降众中山李忠，李世民。
徐伟是率先自愿留在灵丘的那一批。
而李忠是阿三组建摸金营，因其身材瘦小，动作灵活才被挑选上的。
董固本部营中的董义、董赀、北地李勤、成皋屠户刘成，刘克德、还有本部女商贾麋贞、郑氏、姜氏。
这里则是来自各地的商队。
当初董固奉命组建本部营。
意在商业网络的经营，帐目审核等。
所以人员也都来自五湖四海。
这些人因为业务突出，而被各商队选送灵丘。
这些人是因为遂发枪打得好，打得稳、打得安全而被表扬。
最后便是田晏桃花营中的吴硕、张梁、魏延、麋芳、戴乾、焦先，侯武阳、董厥，樊建，胡济，邓芝，刘邕，李仁、尹默、傅干等人了。
在董先文武一体，文武双全的总要求下。
无论是书院，还是院校。
都要文武皆通。
所以桃山书院的也要学习武备。
先锋部曲院校也要学习经文。
甚至还要学习农耕、养殖、医学等百工堂的技能。
这时能思辩的优势就出现了。
他们对新式武器比一般人理解得更快掌握得更好。
他们是目前为止，所有新式武器打得最好的人了。
也只有在桃花山，有南草甸可以让他们肆意练习。
所以他们的角度调整，射程远近，准头掌握较好。
有了新式武器。
营管理者便利用训练间隙。
发明了新的消遣休息方式。
比如举弹丸比赛。
比如拉床弩比赛。
比如快速装弹比赛。
比如清洗枪管比赛。
比如分解结合比赛。
等等。
通过与武器装备的亲密互动。
进一步提升先锋部曲的训练成绩。
董先要求。
接下来以灵丘六营为标准。
为各单位装备一个综合营。
四海四营的每条二千料大船均要有所有型号的新式武器作为防卫。
各地避难土楼坞堡也要有这些装备。
三弓床弩和回回炮之前就有。
主要是新型空心弹和燧发枪。
数量不用太多。
但必须要有。
一来震慑入侵者。
二来给人安全感。
另外，有枪无弹等于没用。
所以消耗品的生产，要成规模化。
最关键就是火药的生产。
负责人阿笑和粪郎陈默表示没有问题。
有董先的地图。
如今董氏各地的私矿已经正在正常工作。
其中硝矿、硫矿、磷矿、碱矿、石墨矿、石脂水矿用集装箱直供灵丘。
金矿、银矿、铁矿、铜矿、铅矿、锡矿加工成锭，也是送到灵丘。
水路由四海四营负责。
陆路由各州军管师旅负责。
只要遇上的不是董卓飞熊军这种级别的对手。
安全都不成问题。
生产人手也不用发愁。
既有返回灵丘的太平道匠人。
还有羡慕太行山安稳生活的流民黔首。
至于采矿的人手。
自然是由弹汗山义从师副师长秃瑰和赀虏旅旅长劭提负责。
他们沿着鲜卑檀石槐当初的脚步，深入大漠劫掠掳获部落。
董先还要求。
所有新式装备都要有编号。
所有易耗品都要建立台帐。
并对应到实际使用者身上。
对应到实际使用的战场上。
人与武器不能离身。
离身必须报备。
安排看管人手。
尤其是战时更是如此。
要像爱护生命一样爱护装备。
平常要保养。
丢了要处罚。
坏了要回收。
一件也不能流失
以防被敌人仿造。
各师各旅各单位。
在获取新装备后。
要马上开展训练。
尽早形成战斗力。
众人听了连连称是。
尤其是田晏。
他跟随段颎作战多年。
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接下来董先安排北部战区赵云、颜良、乐进、檀柘带燧发枪北上。
率义从师赀虏旅，沿塞垣出击，主动清剿草原部落。
要知道改组后的义从师，下辖驻守旅和赀虏旅，只剩十个营。
其中驻守旅主要任务就是驻守。
下有代营、上谷营、弹汗山营。
分驻高柳、广宁及弹汗山。
而赀虏旅有七个营，二万一千人。
主要负责塞垣外的巡视工作。
顺便掳掠草原上那些想靠近塞垣的部落。
当然了如果是草原游牧商队，不在此列。
自从董先设立并州军管师。
但凡是与边郡有互市的草原游牧商队。
军管师长吕范都会给他们经营许可证。
许可证共有三份。
一份在经营者手上。
一份在边市管理者手上。
还有一份是存档。
许可证有列明规定的交易地点。
负责人信息，人数，货品项目。
另外还有办证时间，介绍人，担保人等情况。
只要按照流程走，是不会有问题的。
区分商队与部落也很简单。
检查有没有持证是一方面。
检查有没有货物又是另一方面。
还有检查有没有随队的译人。
正常的商队都会有以上三者。
而部落就不一定了。
赀虏营分成两组进行巡视工作。
一组从弹汗山王庭驻地往西，一千五百里，直到朔方。
路过沿线边郡时，郡军管营的机动连也会出动配合，进行联合巡视。
每隔十五天安排一个营出动。
另一组则是从弹汗山往东北，八百里，直到扶余西侧。
这个组主要是巡视护卫改建后的帐旗。
包括支持长老会及孤儿骨干的工作。
用武力震慑别有用心之人。
这个组每隔十天安排一个营出动。
因此，实际上这七个营。
始终保持有一个营在弹汗山休整。
有两个营在出发的途中。
还有两个营在返回的途中。
当然了，具体的派遣和协调工作，是由义从师负责。
如今董先突然安排赵云等四人携带燧发枪北上。
这是要做什么呢？
本来檀石槐死，和连亡。
只剩西部鲜卑的蒲头部落还有些实力。
当初蒲头称病不参加和连的行动。
事后又兼并其它部落。
这才成为眼下北境最强的草原势力。
但这些年来，他们也一直未提复仇。
反而按照董先新规矩，与并州互市。
董先自然有目的。
他怕自己南下的过程。
北方生变。
到时首尾难顾陷入被动。
所以他想先在北境耀武。
为南下争取宽松的环境。
小秘兼未婚妻蔡琰在身侧。
文书宣传与下发由她负责。
通过整理近来的各种命令。
蔡琰知道，董先又要南下。
她心中只有不舍。
按道理再过数月便是来年。
到时两人便要在灵丘成婚。
董先没必要赶在这个时候。
但她也知道管理数百万人。
有时候不是自己能够决定。
而是众多手下推着你前进。
只要大家一起拧成一股绳。
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就像先锋总社的歌曲一样。
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这世上就没有东西可以阻挡。
蔡琰知道每趟出去都有风险。
就像白鹿山遇埋伏一样。
但她心中已经别无所求。
如今父亲已经南下雒阳。
从叔父蔡谷与继弟蔡睦也一同前往。
在灵丘只剩下自己还有父亲的弟子。
当然了。
还有关羽的老婆胡氏，儿子关平。
以及董先和董赦。
这些年，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感情相当深厚。
得知又有新式武器列装。
麾下有识之士开始行动。
比如兖州旅教员莫巳。
他举荐东郡廪丘王观。
这王观年少孤贫励志。
莫巳已经观察很久了。
所以趁着接装的时机。
让他北上灵丘县报道。
还有沓氏县县长严畯。
他举荐隔壁郡人裴玄。
裴玄字彦黄，下邳人。
曾与严畯一同做学问。
代营营长冯习也举荐郡里人邓方。
邓方字孔山。
小时候曾与冯习一同习武。
两人不约而同均举荐同窗。
这也说明，他们逐渐看好董先。
而董先还是老生常谈的那句话。
所有被举荐的人。
先上桃山。
学了再说。
十二月。
董先还在按兵不动。
但有人已经开始走上台前。
曹操回到谯县家乡。
率先起兵。
首先是从自己的族人下手。
曹昂是长子，自然要跟随自己闯天下。
曹纯承继父业，自然要先拿下。
谁让父亲曹嵩不给自己留下钱粮。
族中千里驹曹休也不能没有。
人家从吴郡辗转荆州投奔。
这份心意难能可贵。
可以让他陪在曹丕左右。
就连行为不检点的曹纯之兄曹仁也得到招揽。
接任曹操另一个别部司马。
去淮、泗一带，暗中纠集少年。
不得不说。
肩上有了责任。
这曹仁就变了一个人。
开始严格遵守法令了。
经常把条律放在左右。
不接受请托，一切按章办事。
还有从弟曹洪。
也是财主一个。
不过比较吝啬。
至于夏侯惇、夏侯渊。
一个为禆将，一个为别部司马，早已跟随左右。
另外兄弟也不能落下。
秦邵颇有家资。
可以一同举事。
义士刘备和张飞。
不知他们意下如何。
另外东郡名士陈宫。
也慕名前来。
还别说，这陈宫真有两把刷子。
帮曹操做了不少事情。
原本还有史涣、枣祗，无奈已身在董氏。
若是曹操知晓，不知会如何对付董先。
可是师出未捷身先死。
曹操在谯县散家资，招义兵的消息传到县中。
当时沛相袁忠，称奉黄琬之命围捕不法贼人。
曹操率人先离开。
而秦邵则自称曹操。
结果被害。
曹操伤心之余。
将秦邵之子秦真，收为养子。
改名曹真。
此事一出。
曹操只好率人离开家乡。
毕竟被郡国之兵围剿。
这事不一般可大可小。
谁也不想撞到枪口上。
看来也不是曹操不想在家乡起事。
而是年轻时曹操惹的事情太多了。
大家普遍都觉得曹操是公族子弟。
平常走马斗狗醇酒美婢行为不检。
据说沛国名士桓邵也看不起曹操。
说来也怪，袁忠是汝南袁氏袁贺的次子。
与同郡范滂为友。
如何会与曹操为难？
这背后没有势力操弄？
袁氏自有太傅袁隗，地位并不比黄琬差。
为何不听袁隗的话，反而改听黄琬差遣。
莫非这黄琬只是幌子，只是一个背锅侠？
目的是不想让曹操夺了袁氏兄弟的风头？！
名声已臭，强留于此，难有作为。
曹操打算，家乡招将，异乡招兵。
周边郡县之中，唯有新任陈留郡守张邈。
少以侠闻，振穷救急，身列六厨。
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打定主意后，曹操带人来到豫州与兖州分界的陈留己吾县。
这里是陈留、沛、梁三郡的交界。
在此起兵，可以影响三郡的人。
陈留郡守张邈早已与袁绍取得一致。
他介绍前车骑将军府掾卫兹给曹操认识。
并举卫兹为孝廉，换取卫兹支持。
卫兹投桃报李。
以家财资助曹操，使他得以顺利起兵。
一共募集五千余人。
曹操这才敢在陈留己吾县立帜讨逆。
曹操起兵进展迅速。
这给袁绍等人产生压力。
不是袁绍不想有所作为。
而是董卓给袁绍放了个钉子。
新任冀州牧韩馥的族叔正是新任大鸿胪韩融。
这天下没有族侄帮外人打族叔的道理。
韩融在朝，受董卓指令，让韩馥看住袁绍。
以冀州牧之位，看住渤海郡守。
这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韩馥派了几个州部从事监视袁绍。
让他无法起兵。
同样预测到乱局的还有荀彧。
他从守宫令改任亢父令。
但他不去上任。
反而召集荀氏族人避乱于密县西山。
荀彧告诉父老说：
“颍川是四战之地。天下有变，兵锋先至。”
“密县虽然坚固，但无法抵御大难。”
“大家要赶紧找地方躲避。”
杨奉投降李傕、贾诩已近三个月。
但他并没有受到重用。
李傕让他驻守陕西南的陕陌。
远离关键位置。
这意思很明确。
你一边待着去。
杨奉当然知道。
这是因为他还在为董先保守秘密。
并不完整地回答贾诩的提问。
也不用心执行牛辅李傕交给的任务。
因此受到排挤也不稀奇。
虽然眼下物资匮乏。
杨奉心中还有希望。
觉得董先肯定会来救自己。
他们要做的便是忍辱负重。
可是，这么久了。
怎么还不来呀！
再不来，也无法和追随自己的族人交代。
辽东局势也不容乐观。
先前王烈商贾自秽。
如今又有人受到迫害。
梁辰送来邮书。
邮书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公孙度把前河内郡守李敏父亲的墓冢给挖了。
还把棺椁给剖开，尸体给焚烧了。
并杀光了李敏的族人。
这一切只是因为李敏看不惯公孙度的行为。
这李敏带着儿子出海跑了。
乘坐的正是渤海营的船。
目前已经安排把他们保护起来了。
另一件是有扶余贵族余孽潜进辽东。
欲与辽东新任郡守公孙度结盟。
反攻扶余。
作为答谢，将会把扶余王的女儿嫁给公孙度。
并与公孙度建立同盟，两方同气连枝。
董先有些头疼。
好不容易安排了赵云等人清剿北境，就是想为南下创造有利的环境。
结果北方稍安，东北却不平。
看来只能让中军师沮授二进扶余了。
刚好试试改进后的燧发枪。
安排好沮授二进扶余的事。
董先忙里偷闲。
与蔡琰在门头农庄院子里陪妹妹董赦玩雪。
这时董固踏雪而来。
说是看守招贤石台的农庄佃户来报。
说有人自称是少主故友。
姓田，前来投奔。
董先还在想着是哪位故友。
董固提示。
光和五年。
右北平田氏。
消渴症。
当年约定弱冠相会。
哦，原来是田畴呀。
董先十分高兴。
他让董固安排宴席。
然后他整理妥当，要亲自出迎。
门头农庄招贤石台北方的驿道上。
田畴一行人兴高采烈。
为首者，年方弱冠。
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堂堂。
不是田畴又是谁呢？
他的边上，还有三人。
一人身高七尺七寸，美须髯。
还有一双长臂，身材魁梧。
此人正是东莱太史慈。
另外二人与田畴身高相当。
都是巾帻包头，一身布衣。
一人名叫邢颙，一人名叫刘政。
后面则是随行的奴婢及跟随的田氏族人。
一路走来。
总算感受到田畴口中灵丘的不一样。
他们都不敢相信。
沿街商铺，董氏货品，琳琅满目。
乡邑土着，游学士子，人来人往。
行人虽匆匆，但却无忧色。
深冬时节，还能这么热闹。
这种情形，以往可不常见。
尤其是在过了三九的北方。
不时还有身着铁甲的先锋部曲，沿路巡视。
遇到陌生脸孔，被会上前检查身籍名数，询问到灵丘的目的。
口气温和，似乎是在商量。
但威压之势让人不得不从。
但又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全。
他们见到灵丘的安静祥和。
与右北平及辽东的波涛汹涌形成鲜明对比。
“子泰，这个并州使君真的认识你？”
开口问话的是太史慈。
“子义兄，这并州使君董先，表字进贤，是我幼年相识的朋友。”
“当年畴陪母拜访灵丘李神医，谁曾想到，这李神医竟还要问小仙人。”
“刚开始畴还不知道谁是小仙人，后来听李神医介绍才知道这个小仙人就是灵丘董氏庶孙董先。”
“当时进贤火烧王庭，身受重伤未愈。”
“闻畴协母就诊，便带病坐堂。”
“欲辨畴母消渴之症，欲亲尝母溺。”
“畴当时便在心中立誓。此人必为吾之挚友。”
“后畴母病大好，离别之日，进贤更是亲送十八里。”
“时畴便与之立约，约定弱冠来投。”
“这些年，我们也时常有书信往来。”
田畴高兴地为太史慈解释，神情仿佛又回到光和五年那个春天。
众人听着田畴的介绍，仿佛置身于其中。
恍惚之后，刘政和邢颙有些不解：
“子泰不是说要见并州刺史吗？”
“怎么会带我们跑来灵丘呢？”
“要知道，这灵丘可是在冀州中山郡。”
田畴解释：
“这灵丘是我与进贤相识的地方，也是他的家乡。”
“他此时向朝廷请了休沐，正在灵丘。”
“他是个好客的人，应该很高兴见到你们。”
“他这里还有个桃山书院。内分文武。”
“文有前议郎蔡邕，武有北破鲜卑中郎将田晏。”
“二位担任祭酒已有十年。”
“对了前议郎蔡邕，深秋之时已受朝廷征辟。但留下了十年的心血。有上桃山你们便可见着。”
“现在的祭酒是前尚书卢植。师从古文经大儒马融。”
“另外，看到刚刚巡视的人没有。”
“他们身上的都是高碳钢铁鱼鳞甲，还有护心镜。”
“是进贤麾下百工堂所出。”
“当年进贤倡百工联合，设百工讲堂。”
“不间断地培养百工人才，格物致知，发展百工技术。”
“这些年很多董氏货品都是由百工堂发明创造的。”
“还有，你们看那边，就是那个石台。”
“名叫招贤石台，自认为有能力者，皆可上台。”
“要不，我们也去试试。”
“看看进贤要给我们安排什么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