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游真不是足控。但一想起昨天晚上电影院里的气氛，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悸动。安然很有味道，不管是鼻子能闻到的淡淡兰花香，还是躺在那里曼妙的身姿，都让人瞬间心神荡漾。
至于林颜，就凭她那博大的胸怀，不知道追求者要排到什么地方。听她俩的谈话，好像还没有谈过男朋友，有可能还是个雏。
难怪昨天晚上碰到她脚的时候还轻轻抖了几下。
望了望窗外已经放晴的天空，陈游想起了一件事。孙启铭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动向，拿起电话，尝试拨了一下，关机。
他没有魏羽佳的号码。想了想，拿了一些普通年货，包了两罐茶，一瓶酒丢到后备厢。陈游开车来到了丰泽苑。
小区门口挂着迎新春灯笼，两边还贴了新对联，几个小屁孩手里拿着擦炮，在门口玩得不亦乐乎。
提着礼品袋，来到熟悉的四楼，顿了顿，伸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
陈游皱起了眉头，又敲了几下，等了两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两口子难道都躲起来了？还是出去借钱了？
但临近年关，谁肯借那么多钱出来？
没有人，只能换个时间再来。陈游转身，正准备离开，屋内响起了一道柔弱的声音：“谁呀？”
魏羽佳在。 不过听声音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跟生了重病一样。
“我，陈游。”
屋内安静了几秒钟后，响起了魏羽佳穿着拖鞋靠近的声音：“稍等，陈总...”
“咔嚓~”
房门打开，陈游只看了一眼，愣在了原地。
穿着粉色睡衣的魏羽佳裹了床厚厚的绒毯，发丝散乱，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无神的望着他，半晌，挤出了一个笑容：“陈总，你怎么来了？”
陈游回过神来，笑了笑：“要过年了，我这几天在给生意上的合作朋友送年货。这不，今天到启铭这儿，给打他电话，关机。只好过来打扰了。”
“有心了，谢谢陈总...”魏羽佳轻轻咳了两声，眼眶发红的摇了摇头，“这些东西，怕是用不上了。启铭不在家。”
“喔，不妨事，东西你拿进去。他回来了你帮我说一声就行。”
“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魏羽佳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或者是还回不回来...”
陈游吸了口气，小声道：“怎么了？”
魏羽佳身子很虚弱，楼道的风贯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了紧毯子小声说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陈总有时间的话，进屋说，咳~咳。我给你倒杯茶。”
“好，也行。”
陈游闪身进屋，轻轻把门带上。站在鞋架旁，环视了一圈，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屋内光线很暗。客厅的窗帘全部拉上，也没开灯。
卧室里亮着一盏发黄的台灯，但并不让人觉得温暖。
“你这是感冒了？”陈游望了眼空调，小声问道，“把空调打开，暖和一些。”
魏羽佳慢吞吞的走到饮水机边，拿起杯子，连茶都忘记了放。麻木的伸到出水口，接着热水键：“启铭失联两个星期了。”
“啊？”陈游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眼睛虚了一下：“为什么？”
“侵吞公款。刘经理给了面子，暂时没有报警，把事情压到过完年。”魏羽佳眼神没有焦点，缓缓说道。并没有注意到水杯已经倒满，滚烫的开水洒了下来，溅到了拖鞋上面。
“诶，小心！”陈游一个箭步上前，抬起她压着出水键的手。低头看了看，还好是冬天，穿的棉拖鞋。可能没有大碍。
魏羽佳没有什么反应，茫然的望着他，任由被拽着来到沙发边坐下。
“侵占了多少钱？”陈游把水杯放在一边，低声问道。
“至少80万。”魏羽佳望着地板，眼泪又滴了下来，“这套房子也被抵押出去了。”
陈游小声道：“啊？那加起来应该有一百多万，他是借了外面的高利贷吗？按理说，应该不至于。”
魏羽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他都神不守舍，我问他是不是生意上有什么事，他不说。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差，通宵不回家。”
“四处找人了吗？”陈游问道，“亲戚，朋友，同学？问过了没有？”
“问了...都不知道。”
陈游皱起了眉头：“这事又不能报警找人，不然一穿梆，他这数额，可能至少要进去好几年。”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魏羽佳崩溃的抽泣道，“这事没有人能帮得上忙，这么多钱，过年期间去哪里找？”
“你别激动，先冷静下来。”陈游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现在到过完年，有二十多天时间。先想想办法。诶，年底大家都没有现金流，我的钱全压在生意上...”
魏羽佳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总。你在年前还来看我们，已经够好了。启铭失联后，你是第一个来的人。其它人听说要借钱，都含糊了几句，再...再也没了下文。”
“诶，你先把身体保重好，再说其它事。”陈游叹了口气，“看你这样子，可能连饭都没吃。厨房里多半也是冷锅冷灶。”
“有点感冒，没胃口。”
陈游伸出手，慢慢放在她额头前面。
魏羽佳抹了下眼泪，咬着嘴唇望着他，并没有躲闪。
“好像...有点低烧。”陈游站起身，小声问道，“药盒在哪里？”
“电视柜下面第二个抽屉...”魏羽佳柔声说道，“谢谢陈总。”
陈游拿出药盒，回到沙发边。边找药边说道：“先吃点退烧的药，如果晚上还在发烧的话，到时候我来接你，去医院输液。”
找到几颗阿莫西林，陈游放到她手上，又把水杯递给了过去。
“不...不用。”魏羽佳小声说道，“睡一觉起来，应该就好了。”
“听我的，没错。”陈游沉声道，“快要过年了，不管出了什么事。身体先养好再说。脚呢，刚才被水烫伤没有？”
魏羽佳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当时没注意。”
“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