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我知道,刚上高铁,现在不方便,等回去我再给你回电话。
好,先这样。”
黎粟一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接着电话,眼睛一边看车厢里的座位找自己的位置。
还得往前两排,黎粟走到位置前,先把自己手提包放到座椅上,行李箱拉杆收起来,才在位置坐下。
黎粟往窗外看了一眼,能看到对面陆陆续续在排队登车的人群,还能听见站台里喇叭提醒乘客登车的声音。
收回视线,感觉胸口有些恶心感传来,不太舒服。
她往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片,拧开矿泉水瓶把药吃了。
吃完药之后,黎粟深呼吸了几下。
因为刚手术完不久,出门的时候晚了点,有点赶,又有些晕车。
感觉药片有些没咽下去,又重新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眉头微蹙。
正重新把瓶盖拧紧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个黑影,黎粟下意识抬头。
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站在她旁边,男人很高,就是看起来面无表情的,感觉挺不好说话的。
肖东南去洗了个手回来就看到旁边座位来了人。
低头看去的时候正对上下意识抬头的女人,精致的面容。
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个药瓶,妆容也难掩面色的几分苍白。
额头脸颊上还有些许薄汗。
自己的脚边还有她的行李箱。
“里边这个是你的座位吗?”黎粟询问。
肖东南轻轻点头。
黎粟立马起身站在过道上让男人进去。
这个时候车动了,行李箱由于惯性轮子往前溜走了。
黎粟下意识去抓,有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拉杆。
两人往一个方向倾斜的时候,黎粟的身影正好被男人高大的身躯罩住。
肖东南只觉得一阵清香拂过,还有发梢轻轻扫过他的右脸,有些痒。
心理有些轻微的异样,动作也只在几秒间。
感觉她被自己罩在身下的时候,只感觉这个女人的身体有些单薄,好小只。
“谢谢。”黎粟看见抓住她行李箱的那只大手,转头道谢。
肖东南只是轻微点头,“嗯。”
男人坐下之后,黎粟才重新坐下,为免行李箱再溜走,黎粟把它放倒在自己的旁边。
一路无话。
车子已经向着松城的方向出发。
手机屏幕亮起。
黎粟划开。
是一条信息。
“粟粟,你出院了是吗?你在哪儿?我去了你家你不在家。”
黎粟看着讯息低低的嗤笑了一声。
并没有回复,直接将信息删掉了。
听见她低低的嗤笑声,肖东南余光往她这边看了一下。
黎粟抬头往窗外看,肖东南的位置靠窗,她的位置靠过道。
她看过去的时候能看见肖东南也正往窗外看的侧脸。
黎粟原本有些变得糟糕的心情被男人的侧脸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男人看着是有点凶不好相处的样子,但是还挺乐于助人的。
仗着男人的方向看不到她的表情,黎粟开始打量起窗边的男人来。
黑色衬衣,黑色西装裤,男人肤色有些黑,跟这一身黑倒还挺搭配的。
身材也很好,就刚刚他帮自己抓行李箱的那一下,黎粟闻见了他身上很清新的气息。
就是身上的气势有些凌厉,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正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势独特,在黎粟的身边有着很强的存在感。
黎粟也怕男人突然回头被抓包很尴尬。
几秒便收回了视线,低头看起了手机。
然而她不知道,从她的视线开始放在男人身上开始,肖东南就从车窗的倒影上看到了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眉毛挑了又挑。
黎粟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男人看在了眼里。
肖东南换了个姿势,看了眼时间,还得再坐三个多小时。
不经意扫了一眼车窗,车窗里的女人低着头,还在继续看手机,手指拨动,像在打字。
“噢对了,给你说个事儿,周榕找你找我这儿来了,我嫌烦,撅了他一顿撵走了。
什么玩意儿啊!你住院那么长时间,做那么大的手术,好家伙,直接玩起了失踪。
现在知道你出院了,又冒出来了,你不知道看他那一副有苦衷装深情的样子,我是真有点控制不住想给他一个嘴巴子。
算了算了,不说他,你几点到站?”
黎粟看完肖雨发过来的一串消息,目光落在最后一句话上。
给她回,“四点半到松城高铁站,我还得去买点东西,到家估计六点左右了吧。”
“行,你可得注意点,你是回去养病的知不知道,等我忙完沪市的工作,我直接从沪市去看你,你乖乖的噢!”
黎粟唇角牵起,心头有暖流划过。
“知道啦,现在也解约了,工作也全停了,我就一整个大闲人,我现在就是回去摆烂的,啥也不想,活着就挺好。”
那边发过来一个抱抱和豪气挥手我养你的表情包,黎粟唇角又勾了勾。
肖东南无聊只能看窗外的风景,视线却总能捕捉到里面那个窈窕的倒影。
不知道对方在跟谁聊天,时不时的笑一下。
因为家里的叮嘱,上车前电脑就被助理给拿走了,只给了他手机。
老盯着手机头晕,肖东南不是闭眼假寐就是看窗外的风景。
六个多小时的车程总感觉有些漫长。
黎粟还在继续跟朋友聊天。
肖东南视线从窗外收回,抱手开始假寐。
还没几分钟,手机振动的嗡嗡声传来。
黎粟抬眼看向旁边小桌板上的手机。
肖东南正好睁开眼睛拿起手机,黎粟也把视线收回来。
“喂?”
“你个死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都说你还没恢复好还没恢复好,公司不是还有你老子在吗?是要倒闭了吗?
你赶紧的给我回来,要不然明天你爷就去逮你!”
车厢里很安静,两人又挨这么近,黎粟都听见了手机传出来的声音。
肖东南从听见奶奶开口开始,就把手机拿离了些自己的耳朵。
等对面吼完,他才慢慢开口,“奶,不要这么暴躁,血压容易升高。”
紧接着在对面掐腰再次怒吼之前继续道,“我已经在回来的车上了,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忘记跟你们说了。”
对面的怒气值瞬间平复,“那晚上想吃点啥?”
“随便,吃什么都行。”
对面的音调再次拔高,“吃随便的人最难伺候!”
“猪肚鸡!”肖东南立马开口。
啪,这次对面没搭理他,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