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流掉了?这是怎么回事?”
陆沉不解,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郭倩小小声道:“那个……医生说……可能和孕早期的房事有关……”
“孕早期的房事?”
陆沉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和晏芝芝发生的一切。
她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在自己精虫上脑后被忘到了九霄云后。
甚至连她怀孕都忘了,只因他完全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郭倩猜想他已心知肚明,就又坐回到走廊的长椅上。
可她视线还是会不时朝他身上瞟。
她在很多富人家做过保姆和月嫂,但如此年轻就事业有成还盘靓条顺的男主人,她很少遇到。
也无怪乎女主人有了身孕还这么情不自禁……
如果是她……估计也会吧!
半小时后,晏芝芝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她还闭着眼,因为是全麻术,药效还没消。
“哪位是家属?”医生问。
陆沉走过来,“我是。”
“她需要在留观室躺一会,等药效过了自然会醒。醒来后没大问题就能回家了,但是要休息一周,期间不能再同房。”医生严肃交代。
“知道了。”陆沉应着。
医生却斜了他一眼,打量他,“知道知道,知道还这么控制不住!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说一套做一套……”
陆沉:“……”
医生:“她还有药,一会护士会送来并告知服药方法!必须叮嘱她按医嘱吃。”
陆沉:“好。”
留观室内,郭倩一直在晏芝芝的床边守着。
期间陆沉走进来,在床尾静静站了一会,似乎在是思考。
郭倩观察了他一会,然后道:“先生您放心吧!有我在这看着,您可以随便走走。”
陆沉点头,真转身去门口抽烟。
片刻后,他拿手机给刘俊发信息,说下午暂时不去公司了。
想了想,他又发了一句:【有没有认识哪些律师擅长打离婚官司的?有的话介绍我。】
发完,在等待刘俊回复的时候,他继续扫着那些已收到的未读消息。
忽然,一条来自法院的短信提醒吸引了他的注意,是江之夏之前控告他诽谤的庭审通知。
日期就定在明天。
他原本不打算去的,但是现在……
就在这时,刘俊的回复到了:【陆副总,姜律师就比较擅长打离婚官司,她又是我们的法律顾问,我想应该没有谁比她更合适了。要不我帮您联系她看看?】
姜律师?
姜伊夏?
这晚,江之夏回到半山别墅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脑海中,关于楚琰南对姜伊夏的描述还不绝于耳——
“想不到你还是问起她了,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知道呢!”
在澜庭公寓见到楚琰南的时候,他甚至调侃了她一阵。
“咱阿枭啊,是本硕博连读的高才生。姜伊夏上大一的时候,阿枭已经在外面实习了。但她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挤进了他的研究组,成为他们组年龄最小资历最浅的组员。”
“她暗恋阿枭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就阿枭自己不知道。或者说是不在意吧!但后来,她突然交了个男朋友,好像是宝石鉴定专业的。我们就以为,她是对阿枭死心了。要知道,阿枭是出名的高岭之花,在校多年,就没见过哪届校花能拿下他的!”
“后来阿枭去J国,姜伊夏也跟去了。我们当时有个特别行动组,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方便透露。不过,姜伊夏曾经为阿枭挡过枪。她流了很多血,命都快没了,还叫阿枭快跑。要不是我及时出现,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她的魂了!”
“所以,姜伊夏是阿枭的救命恩人,可以让阿枭以身相许的那种!后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枭没有娶她,姜伊夏也和男朋友分手出国做了交换生。但有这个救命的恩情在,我们三个还是常联系。”
救命的恩情……
怪不得晏时枭会对姜伊夏那么特别。
江之夏泊好车,下车按了关锁。
钟伯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少奶奶您今晚这么晚?少爷他出差了,但他也说了,会尽快回来。”
“嗯,我知道了。”她点头应着。
“那您吃晚饭了吗?需不需要准备宵夜?”
“吃过了,在朋友那吃的,还挺多。宵夜不吃了,我怕肥。”
走了几步,她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钟伯道:“对了,冰箱里有昨天秦妈带来的汤圆,我不想吃,药膳的味道太怪了。但是那是三叔婆做的,我也不好丢。钟伯您看家里有谁需要的,免费送!”
钟伯怔了怔,最终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少奶奶。”
江之夏也笑,“反正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传到三叔婆的耳朵里!”
钟伯嗯着。
回了房间,她看了眼手机收到的信息,一条提醒短信提示她明天要出席一个庭审。
看了眼时间,她截图给黄老发过去,作为请假的证据。
黄老的回复很快:“知道了,反正你才是大老板,你每天来或不来,和我说一声就好。很多事你也不用亲力亲为,因为下面有很多人都在替你办事。你做太多,就抢了他们的饭碗了。就是晏成集团每周的执行官周会你最好参加一下,要不然我们就是群龙无首,没有核心凝聚力啊!”
听到这,江之夏不得不回一句:“好,我知道了。”
发完洗漱,睡觉前,她还把明天可能在庭审上问的问题在脑海中复盘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
翌日,她准时来到法院。
距离开庭时间还有1分钟,陆沉还没来。
她给他发信息,意外的,他也没回。
拧眉,她最后给他发了一句话:【就算你不来,你也会输。】
法院外,一辆玫红色的保时捷停靠在路边。
陆沉望着手机收到的信息,掐好点,在庭审结束的时候,他才给江之夏发去回复:【你证据确凿,条理清晰,就算我不出庭,法院经审查后也会支持原告的诉讼。该赔赔,我都认。我陆沉从没有输过什么,但唯独在你面前,我承认我就是个输家。】
发过去后,他又点了一支烟,倚在车窗旁沉思。
姜伊夏昨晚的话又在他耳边回荡——
“原来你和江之夏是这种关系?但就算你离婚,你确定还能挽回她吗?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和别人结婚的同时,她可能也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