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江小姐,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您才是真正的晏家千金?”
“您和晏时枭的婚姻是真的吗?没见你们晒过结婚证呢!”
“晏时枭真的是养子吗?”
“他娶你是不是为了继承遗产?”
“请问……”
刹那间,记者们如潮水般一拥而入,将江之夏的病床围得水泄不通。
各种尖锐的问题像是密集的箭雨,纷纷朝她射来。
晏家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敏锐的听觉让他瞬间察觉这群不速之客的闯入。
于是,他迅速从轮椅后面抽出那根折叠拐杖,毫无章法地朝着病床周围疯狂挥舞,同时大声怒吼:
“滚!你们怎么进来的?谁给你们进来的?”
“医生!护士!医院里没人守吗?”
“再不走我报警了!”
晏家明的这一番大喊大叫,终究还是起到了作用。
不一会,有护士和保安从外面奔进来,将那些记者们挨个拉出去!
病房终于恢复安静,可江之夏像是还没回魂,一直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脸,不愿让自己过多暴露在镜头中!
“这什么破医院!居然能让那些人偷溜进来!”晏家明愤愤地斥了一句,这才收起拐杖,转头对江之夏柔声道:“没事了,他们都走了。你别怕啊,舅公在这!”
听到这,江之夏松了口气,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想不到那些媒体知道得这么快,说不定再过两天,连她不知道的事都扒了出来。
她又看了眼晏四爷,想着他刚自称的那句“舅公”,心中五味陈杂。
张了张嘴,她想尝试着这么叫他,可话还没到嘴边,浓浓的困意再次袭来。
她好想睡啊!
这么想着,她已经再度闭眼,很快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淅淅沥沥地又再下雨。
天蒙蒙亮,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晏家明已不在房内,身边空无一人。
但她终于有力气活动了,双手撑着床板稍稍坐起身。
小腹上的刺痛依然存在,她不敢掀开被子看,怕伤口把自己吓到。
稍微侧了个身,她拉开床头柜,果然看到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拿出来打开一看,满屏都是未读消息!
公司的群、学校的群,无一不在讨论晏时枭是养子的事。
#非法定继承人
#真千金嫁假公子
#捐肝
相关的词条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热门平台,就连不久前记者闯入病房拍到的她的相片也都发出来了。
还有人私信给她发了消息,她来不及一一点开查看,只在一群诧异的反应中寻找她关注的人的信息。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无论是晏时枭还是简琪还是楚琰南,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满心疑惑,却找不到答案。
放下手机,她又转头看向窗外。
雨还在下个不停,天色比原来更亮了一些,可她的心情却愈发的沉重。
晏时枭他究竟在哪呢?
又在干什么?
到底是什么任务,让他到现在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而她,又该如何才能找到他?
还有简琪,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她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到现在还不和她联系。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偏偏现在的她无法去做更多,只能躺在床上,静静的休养。
一星期后,她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她去看了二姑奶。
二姑奶还躺在IcU里,身边不能有陪人或亲属,即便要探视,也只能在固定的时间才能进去。
于是,她只能隔着玻璃墙远远的看。
“放心吧!医生说老太太恢复得不错,而且也没什么明显的排斥反应。”秦妈这会儿也在玻璃墙外,看到江之夏,便向她解释。
“姨奶奶没事就好。她一定会好好的!”终于不用再叫她老人家“二姑”,江之夏心里轻松却也忐忑。
不知道二姑奶恢复精神后,会怎么看待她。
秦妈看了她一眼,感慨道:“我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也怪不得二姑奶奶会这么喜欢你,或许,这就是源于血脉的喜欢。”
“但姨奶奶不是也喜欢时枭吗?”
“那不一样,少爷啊,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从IcU里出来,江之夏提着行李,在保安的带领下从医院的职工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避开依旧蹲守在医院外面的记者,最终顺利上了陈叔的车。
澜庭公寓现在是无法回去了,还有半山别墅,也被缠人的记者在暗处盯着。
“少奶奶……不,小姐,现在去哪?”
因为身份的变化,就连陈叔现在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叫她“少奶奶”。
倒是江之夏听不习惯了,开口更正道:“陈叔,你一直是为时枭服务的,他才是你的老板。你就是叫他少爷,也没有错。而我也好不容易听习惯你叫我‘少奶奶’了,突然又给我换了另一个称呼,我反而难适应。所以,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叫我吧!或者,你可以叫我名字?”
陈叔听后一笑,声音也放松了些,“好,少奶奶。您现在想去哪?”
江之夏想了一会,“现在哪里都有人蹲守,但老宅面积大,四周都有围栏和树木挡着,记者们最多蹲守在外围,进不去里面。而且姨奶奶比较喜欢在那住,我还是回去吧!在那等她出院。”
“好。”
说话间,陈叔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瞬间离开了车库,朝地面公路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他们刚到老宅院落的大门,意外的,他们看到的并不是记者,而是不知在外面守了多久、倚在车门上一直抽烟的陈盛。
地上,满是他丢弃的烟头,杂乱地散落着。
江之夏示意陈叔停下,刚要开门下车,不想陈盛却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快速丢了还在燃烧的烟头,将它碾在脚下踩灭。
“江小姐,进屋说!”抬眼,他对她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