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帐之中,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李贤剑眉紧锁,面色冷峻如霜,他抬眼看向身姿矫健、神情警觉的侦察兵赵鹏,决然下令:“赵鹏,此刻不容有缓,你速速挑选一小队精干人马,沿那剑南道节度使逃窜之路紧追不舍,全力侦查其最新行踪与状况。那绵州刺史狡诈多端,必在途中设下重重机关与埋伏,你等务必想尽办法,将其具体埋伏情形探查清楚,一丝一毫都不可遗漏。此去山高路险,危机四伏,但我等肩负重任,不容有失,唯有成功摸清状况,唯有摸清具体情况,本殿下才能有应对之策。”
赵鹏闻令,双脚并拢,“啪”地行了一个标准军礼,洪声道:“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言罢,转身大踏步而去。不一会儿,便见他领着一队人马,个个眼神坚毅,步伐沉稳有力,他们翻身上马,缰绳一紧,骏马嘶鸣,扬尘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那通往剑南道的滚滚黄尘之中,只留下一串渐去渐远的马蹄声,似是敲响在这紧张局势之上的战鼓。
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将人的呼吸都冻结。一旁的王大龙与陈平,满脸皆是疑惑之色,他们对视一眼后,目光齐齐投向李贤。王大龙率先忍不住开口道:“大人,这是何意啊?方才不是已有一位人民党党员前来报告了吗?言说那剑南道节度使郭英义与果州刺史已然逃跑,还故意引诱大人前去追讨,甚至连绵州刺史会在路上设伏都说得煞有介事。”
李贤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冷静与睿智,他缓缓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其中有蹊跷之处?我们才刚刚攻打下果州,尚不足一个时辰,这位党员便匆匆前来汇报。且不说他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获取这般详尽的消息,单是这消息本身就疑点重重。竟连绵州刺史在半路埋伏的细节都描绘得绘声绘色,这怎么可能?莫说消息传递的路程往返时间远远不够,我如今严重怀疑这是一则假消息。他们蓄意弄出这般假消息,极有可能是想对我们进行误导。”
李贤一边说着,一边在营帐内踱步,他的脚步沉稳而有节奏,每一步似都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我们攻打果州城时,按照那位党员所报,郭英义留了一半的兵力在半路伏击我。可这果州城看起来,根本不像城中有十五万军队的样子。若加上果州的五万城防军,岂不是足足有二十万大军?但实际情况显然并非如此。所以,他们定然是妄图误导我们。”李贤的声音越发低沉,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思绪飞转。突然,他猛地停下脚步,脸色骤变:“不好!难道他们的目的是阆中城?此乃声东击西之计啊!”
此刻,营帐内一片寂静,唯有李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众人皆被他的推断惊得心头一震,各自陷入沉思之中,仿佛能听到一场巨大风暴即将席卷而来的前奏,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