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愣神后，季沐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小脸涨得通红，恼怒的吼道：
“这是我爸爸和素素阿姨的庆功宴，妈妈你居然带着一群男人来蹭吃蹭喝，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郁青稚虽然早已对这个儿子心灰意冷，但被他当着自己员工的面骂“不要脸”，心脏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盯着他。
可季沐阳却像找到了发泄口，继续吼道：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爸爸的庆功宴不欢迎你们！”
林远站在离季沐阳最近的地方，一脸无语地提醒道：
“季小少爷，这是我们自己的庆功宴。你爸爸是我们郁总，额……也就是你妈妈的手下败将，你明白了吗？”
季沐阳不相信，指着郁青稚说：
“不可能！我爸爸和素素阿姨才不会输给她！妈妈就是个没用的家庭主妇，什么都不会，只会丢我们季家的脸！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捉弄我，妈妈，你真的太过分了！”
“啪！”
郁青稚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她猛地冲过去，扬手给了季沐阳一记响亮的耳光。
季沐阳被打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郁青稚。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挨过打，也没人敢打他，可妈妈竟然打他！
郁青稚揪着他的衣领，眼神凌厉，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一巴掌是教你如何尊重长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爸爸的公司输了竞标，现在是我的公司曙光拿下了项目！我不需要蹭任何人的吃喝！”
“你给我记住，不许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更不许侮辱我的员工！”
季沐阳的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地板上，哭喊声响彻整个包厢：
“我要素素阿姨！素素阿姨从来不会打我！也不会吼我！我讨厌妈妈！我恨妈妈！”
郁青稚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对员工们挤出一丝笑容：
“不好意思，各位，我处理点私事，你们继续。”
说罢，她一把揪住季沐阳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拖了出去。
走廊尽头是一间空着的包间，郁青稚一把将季沐阳推了进去，反手关上门，摸出手机拨通了季言澈的电话：
“你儿子在我手上，来夜阑珊会所，带上离婚协议，给他看清楚，以后我跟他再无关系！”
电话那头，季言澈的声音很是沙哑：
“什么离婚协议？”
郁青稚冷笑一声：
“别给我装傻！我给你半小时，不然我一定让你儿子明天没法见人！”
她冷冷瞥了季沐阳一眼。
季沐阳顿时被吓得嚎啕大哭：
“爸爸救我，妈妈要打我，妈妈要打死我！”
“青稚，你别乱来！你……”
不等那边说完，郁青稚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那边不死心地又打过来，她看也不看，直接挂断。
随后，郁青稚双手环胸，靠在门上冷冷地盯着季沐阳。
季沐阳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心里怕极了。
“妈妈…不，你不是我妈妈…”
季沐阳哆哆嗦嗦地往墙角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你是坏人…你是魔鬼…我要告诉爸爸…让他把你赶走…”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
这段时间妈妈虽然对他很冷淡，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可怕，像要吃了他一样。
季沐阳的脚边，是摔坏的礼物盒，露出了里面毛茸茸的粉色。
郁青稚走近，弯腰准备捡起，季沐阳却像受惊的小兽，猛地扑过来，张嘴就要咬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