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
“还是洗手间。”
来到洗手间处，谭先生说是在镜子里见到鬼了，吓的他当场就尿了。
可是他见的鬼，是满脸褶子，比较渗人的那种。
玻璃镜子里有鬼，很有电影的感觉啊。
镜子干干净净的，没发现什么。
苏梅无望的说：“不会是心理反射吧？”
谭先生立马就说：“不可能，绝对是有鬼！这我敢打包票的，我连睡觉做梦都不会做这种事。那个鬼的手还能从镜子里伸出来，确实把我吓的不轻。”
他神色惊恐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整个商场，就他一个人住，遇到鬼怪，不被吓死就算福分了。
可是镜子表面看不出端倪来啊。
我用手触摸镜子的边缘，这个大镜子是被钉子订在墙壁上的。
边缘有缝隙，尤其是一侧的缝隙很明显。
“有手电筒么？”
苏梅随身携带，拿给我照明。
缝隙里有东西，我用苏梅的发卡进去勾，果然拽出来一张纸。
黄颜色的，上面画着个鬼，而且写着梵文。
“曾宇！这是……鬼画符！”
鬼画符是俗称，全称么，我也不清楚。
道门中人将鬼画在符上，其实不是真鬼，只是借助鬼的怨气来吓唬人。
这种东西只能起到吓唬人的作用，让人产生幻觉。
一般道士这样做，是为了赚钱，先吓唬人，然后主动过来说帮你驱邪，属于游方道士的把戏。
这玩意儿很能挣钱的。
我说：“谭先生，你们这儿闹鬼之后，有没有道士主动找上门的？”
“有过一个，我还留着他的联系方式呢，不过他要的钱太多啊，我可负担不起。”
“联系方式给我看看。”
他从一群电话卡中抽出一个，还有名片呢。
“好，我们去找这个人就是了。谭先生，你今天晚上就安心睡觉吧，绝不会出现意外了，这不是鬼，只是一个障眼法。”
他半信半疑：“真的么？你们不会坑我吧？”
“当然不会，如果再出事，我们免费帮你抓鬼。”
离开商场后，苏梅对着那张名片就喷：“什么玩意儿啊，杂碎！”
“也别这么说，很多道士不出名，赚不到钱，要养家糊口，总得想点办法出来，也是人家的营销手段嘛。”
“他要是把谭先生给吓死了，问题就大了。”
“他既然想赚雇主的钱，怎么会害死雇主呢，这只是做生意。”
“歪门邪道。”
站在道士的角度，这种办法赚钱，不算坏，起码比张奎那种人强了百倍。
站在谭先生的角度，就非常可恶了。
不过商业中，多少人被商家骗了钱，不还是一个道理么。
过去我们村里有老人说，只要你能把别人的钱忽悠到你的腰包里，那就算你的本事，不被警察抓住，怎么痛快怎么来。
我们顺着地址去了一条集市型的街道，没多久就找到了那家店，门帘很小。
里头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在打游戏机，热火朝天的。
苏梅敲打门框：“唉，生意上门了。”
这人迅速关掉游戏，乐呵呵的起身：“哦？！要干什么？”
“你会什么？”
“奇门遁甲，阴阳五行，我什么都会啊。”
扯淡呢，他说的这些，包含了所有道门知识，没个十年二十年，想要融会贯通，怕是做梦。
“我们是受人之托，有个商场里闹鬼，你之前去过。”
“哦……”
“你和那家商场还挺远的，你怎么就跑过去了？”
他大概看到我身上的剑了，脸色一下低沉：“你们是……道士？”
“对，同行。”
“呵，我这儿不跟同行打交道，只接待雇主。”
苏梅过去就给了他一脚：“王八蛋！你差点吓死人你知道么？看看这是什么！”
一张鬼画符，丢他脸上了。
这道士一瞅，郁闷到脸红脖子粗：“喂！你们想撬行啊？我做我的生意，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凭什么拿走我的符？！有病吧！”
“你还有理了？人家好好的生意做着，你什么乱。”
“我！——我踏马！你们太过分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不这样做，我连房租都给不起！而且老子问心无愧，我从来没害死过谁，只是图财！”
我走到他的桌前，打开抽屉一看。
好家伙，里面全是鬼画符，厚厚的一叠。
这些符都用的了话，买一栋别墅也足够了。
“苏梅，算了，每个人有自己的生财之道，人家又没害死谁。”
“他这样就是骗人。”
“商人都是骗人，那些广告一个个吹的天花乱坠的，不就是骗人么。”
店主直接将我们推了出门。
“走走走！闲的没事做了，真是有病！多去精神病院看看！”
这一幕，弄的我很想笑。
苏梅掐了我一把：“你还笑呢，一点正义感都没有。”
“什么叫正义感，满天下的奸商都很坏，难不成，我把他们全给杀了？没这个道理嘛，这个人只是为了钱，只要他不真的害人，咱们管那么多事。”
只能说，苏梅闯荡江湖的日子太少了，经验没我丰富。
如果什么事都较真，河里的水也会毒死人的。
我们在乎的，是原则上的大问题。
像这种道士赚钱的方法，我敢说，一百个道士里，有九十个都这样玩过。
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等着道士去抓啊。
道士那么多，没鬼怪，人家吃什么、喝什么呢，等着饿死么。
用这种办法来盈利，那也是逼不得已。
“走，咱们吃馄饨去，我请客。”
“我气都气饱了，还请客呢。回道堂去！”
行，我听她的，她是姑奶奶。
回到道堂，柳青青没在，老胡和老曾，以及其他两个道士正在打扑克。
“老胡，青青回来了么？”
“没看到她啊，她不是去给人看风水了么？兴许人家留她吃法了。”
“看风水可是个技术活啊，她现在会？”
苏梅不爽的说：“我教出来的，能不会么，教徒弟，我比你有能耐。你自己还凑活，但是当老师，水平差的太远了。”
门口一个邮局的人走来。
“谁是曾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