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林海叫道。
“林哥哥!”小满激动起来。
她头上插着草标,但是林海没有看到她有尴尬的表情,只有只有激动。
“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怎么了?我去你家找过你,你家已经没有人在那里了!”林海道。
“我爹爹在这里!”
林海又是见到那张愁苦的脸,油画《父亲》!在中国古代,琴棋书画似乎是说一个人有才学,但是好像画除了文人墨客之间的诗情之外,归为“俗”甚至“贱”,《清明上河图》后世说是多么多么的好,当时好像说是“匠气十足”,而且古代画从来没有反应过老百姓的艰辛,即使《芥子园》里面的农夫也是诗人隔纱看,一片怡然景象,如同王维的“怅然吟式微”。是吴道子还是阎立本来着,觉得自己作画就是低人一等。郑板桥怎么样?“疑是民间疾苦声”也是竹子。
“去年年景不好,我家租的地里的粮食……”小满低声道。
“我能猜到。”
……
“你现在……”林海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个是能吃瓜看戏吗?
“家里养不起那么多人,我几个姐姐已经是人家的人了,有哥哥也想卖身为奴,可没人要!”小满还是低声细语,“我还小,爹爹不放心,可是……”
“我有辆马车,放在城门口那个桩子上系着,你和你爹爹跟我来看吧!”
“不要钱,只要你给小满一条活路!”小满爹终于懦懦的说话了。
“那好,我和王家大小姐在一起,她丫鬟最近出了点事情,也许小满能进入王家!”林海又对小满道,“你愿意吗?”
柳小满点头。
“那跟我走吧!”
小满拔了草标,给她爹磕头,林海默默的看着,而那个“父亲”也只是默默的站着,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牵了小满的手,走了十几步的时候,林海听到后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小满!我的女儿!”
但这嘈杂的人贩市场,似乎没什么人在意。
林海回头看那“父亲”时,发现他已泪流满面。
席慕蓉说的:这个世界多的是被弃置的命运!
林海能怎么办?
回到马车旁边,扶了柳小满上车,看样子她是第一次坐车。林海赶车现在比较熟了,所差的是个子矮了,手脚力量也差,慢慢悠悠的赶没问题,风驰电掣那样没试过。不过,很快他就有机会试了。
回到客栈,被店小二一把抓住。
王小姐不见了。
“你抓住我也没用,你得让我去找人啊!”
“放开你你也跑了,我们店钱怎么办?”
“我要是跑还回来干嘛?”
“她跑了,你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还会留下来付钱么?你有那么傻吗?”
“这是我妹妹,押你这里先!”林海指了柳小满道。
店小二找了掌柜,传话来算是同意了。
留了小满,林海心里也急,倒不是房钱,而是怕王小姐想不开出意外,赶了车急急忙忙四处乱跑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嗯,王小姐亲人不亲,又伤了脸,林光也死了,林光,……
林海急忙朝城门外,到了门口,笑容满面的点头哈腰跟看门兵丁打听,确实,王小姐出城了。
林海急追,车赶的自觉得最快了。
三天后林海来到了白莲河出事的地方,那里已经看不出来有过厮杀的痕迹了。
嗯,这里有钱藏着在,林海突然觉得自己来这一趟不是为找王小姐,而是想看钱还在不在?
钱还在,林海没打开看看,直接拖上车。
郭大能屁股坐另一个钱箱的时候,那沙子下面林海也埋了钱,不知道有没有被他们找到?这些人,鼻子眼睛里只有钱,像苍蝇的身命里只有屎。
还好,这里也有。
林海一阵疾风暴雨的挖,搬车上,赶车就跑。
跑出老远,林海气喘吁吁,觉得用脱了力气。
林海出城的时候买了点干粮,风餐露宿,早已疲惫,这一口气跑下来,更是没有力气。
那马也是看着瘦下来,看了有块麦地,林海管不了那么多,放任马儿去吃麦苗,自己也吃了些冰冷干粮,喝了些凉水,又赶出七八里路,看看天色已晚,找块草地,把马系了,让它自行吃草,自己躺车里和衣而卧。
一早起来,精神不错觉得,看了钱箱和一堆散落的铜钱,不由心情舒畅。接下来的路就慢慢悠悠,终于回到黄州,见了柳小满和店家,只说没找到王小姐,等着把马车变卖还钱。
柳小满的眼睛红红的。
把马车赶进后院,卸了车辕,让店小二牵马走开,叫了小满,悄悄抬了钱箱进房间。
“林哥哥,这是什么?这么重!”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箱子是个铜锁,拿了一个火钳子,塞进锁环,林海用脚一踩,那锁登时废了,迫不及待的打开,眼前一亮,密密麻麻的都是铜钱。
林海抓了一大把在手,“嘿嘿”直笑。
小满却是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林海又解下身上的包裹,往柳小满身边一推,道:“打开!”
柳小满打开一看,又吃惊的睁了双眼,还是钱!只是这些钱沾满了沙子,脏兮兮的!
“林哥哥,你哪里的这么多钱?”
“你刚才怎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因为你不要你了?”
“没有!”
“撒谎!”
“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只是担心你!”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去吃东西!”
宋朝平民百姓吃的东西那味道,林海是一百个不习惯,但现在又累又饿,哪管口味,客栈伙食更别提了 。
找个餐馆,胡吃海喝一通。
柳小满吃的也撑着了!她可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真好吃!”
“这也叫好吃?等着,有机会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美食!”
回到客栈,烧了热水洗澡,搓了一身的灰。
柳小满衣服破旧,浑身也是脏兮兮的,也烧了热水,给她沐浴,比林海还脏,水都变黑了。
洗完澡,顾不了头发湿滑,两人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真好,梦没做,连翻身都没有。
睡醒起来,伸个懒腰,只觉得精神抖擞。
林海一动,旁边的柳小满也醒了。
“你先别起来,我去给你弄套衣服。”
“我那衣服还能穿!”
“你那衣服就两件单衣套穿,不冷吗?这天气怎么能穿?就算要穿那也要洗干净了晒过之后再穿,还要缝补一下。”
这年头,棉衣兽皮都是奢侈品,衣服一般都是自己人做的,幸好这是在城里,过年不久,在成衣店花了二百文钱给柳小满买了两套单衣,又花一百文买了两件里衣。
真的找不到塞了绒的寒衣,塞芦苇的都没有!只能这样了,她本来就是这样的,见她的时候就是冻得瑟瑟发抖。
现在只是这衣服是新的,衣服价钱怎么样怎么样买林海一窍不通,自己的衣服都是老娘缝的,只能估算了柳小满身高随便买了。
柳小满依然很高兴。l说是随便买的,那可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