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父子对金灿月避之不及,准备搬离金家大宅院。
金灿月对此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对方想得那么多,父子俩害怕得躲着她。现在她正在想办法哄好裴宁川,怎么和裴宁川搭话?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步踏出茶楼的后院,路过茶楼的正门,春明护卫见到门口缩手等着的女子,下意识地拉扯缰绳,停下车马搭话,“江陵郡主……”
金灿月迎着笑脸,“裴相在不在马车上?”
显然十之八\/九裴宁川在马车上,毕竟就是早她一步离开茶楼,不在马车上还能去哪里?
无效的寒暄引得裴宁川再一次掀开车帘,瞥了眼秋风细雨中独立的女子,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令人看了产生几分怜惜。
裴宁川看了也心软,吃醋归吃醋,但还是朝金灿月发出邀请,“上马车,我送你回家!”
“哎,咱们裴相大气!”
金灿月夸了一句,顾不上阵阵扰人的秋风,飞快又利落地爬上了马车,坐在裴宁川身边。
怀里还抱着那束漂亮的鲜花。
裴宁川看了都觉得碍眼,“在这个时令一束鲜花难得,你是不是舍不得放下?”
金灿月无语,还和一束无辜的鲜花杠上了?
悄无声息地弯下腰肢,金灿月将怀里的鲜花放在马车一角,“今天我就是叫三表哥出来喝茶,说清楚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不可能延申出别的亲密关系!”
“你有误会,你不高兴,我都能够理解。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裴宁川脸色好了很多,脑海里挥散不去金灿月害羞的小表情,挑眉问道:“难道不是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
“我有什么可狡辩的?”金灿月跟着挑眉反驳,又道:“若不是担心你气坏身体,我有什么可解释的?”
裴宁川很好哄,一下脾气就散了七七八八,“我看见你了,你对他含羞带怯?欲拒还迎?”
金灿月:“……”
很好,她就知道裴宁川不会无缘无故生气不理人,原来是看见她奥斯卡影后附身的那一刻。
她抽了抽嘴角,“您可观察得真仔细!我是在演他,演我有个婆母的正常反应,含羞带怯不是很正常嘛?欲拒还迎不是很正常嘛?”
裴宁川被说服了,点了点头。
突然幽幽说道:“灿灿,可是刚刚你上马车的时候,叫我一声裴相,你觉得合理吗?”
金灿月觉得某人无理取闹,可她能怎么办?
只能惯着呗。
金灿月狡黠地眨了眨眼,靠近裴宁川的身体,悄悄移过去,甜甜地唤道:“裴郎、裴郎、裴郎……”
叫得裴宁川心花怒放,一把掐着金灿月纤细的腰肢,将人捞过去,按在他的腿上,二人亲亲密密,嬉闹一番。
马车外赶马的春明和景和对视一眼,抬头望天,相爷真的太好哄了。
这不值钱的样子!
他们能怎么办?
许久,金灿月停止了嬉闹,情绪缓和过来,冷静地问道:“刚刚你怎么在茶楼里喝茶?孙郡守请你来做什么?若是……”
若是孙书令提了什么有难度的要求,她希望裴宁川不要看在她的面子上,抹不开脸。
“你别想多了,孙郡守请的是林御史,我是附带的那个人。”裴宁川不疾不徐地说完。
金灿月不可置信地抽动嘴角,心道:谁敢让你是那个附带的?
裴宁川捏着金灿月玉白纤细的手指,轻轻叹息道:“刚好茶楼离你的商铺最近,我本来想喝完茶去找你,没想到你还有时间约别人喝茶?”
说实话,自从金家大房交出管家权后,金灿月忙得脚不沾地,他也很久没怎么和金灿月好好说话了。
否则,区区南阳郡守怎么约得到他喝茶?
金灿月也想到了这一茬,有几分心虚,“最近我是真的很忙,恰好琥珀昨天告诉我家里出了点事,闹出点流言蜚语,我才不得不找机会约孙修文,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裴宁川一听就懂了,“你和孙修文的谣言?在府中传播?意外还是人为?”
“是孙修文的母亲,我的姑母,想撮合我和孙修文。”金灿月简单解释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又道:“今天我已经和孙修文说清楚了,再加上你这么吓一吓,他们家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没了。”
裴宁川点头,“最好是这样!”
又想起什么,主动提及婚约,“咱们这样偷偷见面也不是事,要不我准备聘礼去你家谈及婚事,你给我一个名分?”
金灿月伸手扶额,轻声叹息道:“我最最亲爱的裴相,您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上个月你儿子才迎娶金玉瑶,京城贵族讨论的声音还没有下去,你就去我家下聘礼?这合适吗?”
裴宁川微微蹙了蹙眉,他知道这不是最合适的机会,必定会引得京城上下议论纷纷。
但是最近他心里不踏实,老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正所谓风雨欲来,他想把她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下,名正言顺地替她遮风挡雨。
“灿灿,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旁人议论我,害得我晚节不保,落下贪财好色的名声。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避免不了这些?你也不避免不了这些?为什么不大胆一些,尝试一下?”
金灿月眨了眨眼,她本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人,只是由爱生怖罢了。
微微点了点头,许诺道:“裴郎,你让我想一想,等我大伯金文弘的事情一了,你就来我家提亲吧。”
不管世人如何议论这段关系,我必定坚如磐石。
裴宁川心情愉悦起来,心里忍不住哼起了小曲,他是越来越有盼头了,回去加快速度处理金文弘的事情。
想到金文弘,他想到此行还有一个目的,给金灿月送消息来的,“灿灿,今日金家大房的人去接金文弘出狱,恐怕今日他出不来。”
金灿月挑眉,“偷税漏税的事情处理了,又添加了别的罪?”
“刺杀当朝郡主,这个罪名大不大?”裴宁川本不是大度的人,关乎金灿月的安危,他更是不敢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