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您昨夜一夜未曾安眠,这会再不歇息,身子如何受得住?”
阿箬靠着软枕,脸色有些苍白,神色疲倦,她怀这个孩子的确不好受,不过比起她将会得到的报酬,这点难受她能忍。但不代表她能容忍自己不好受的时候,另一个当事人过得快活。
弘历刚迈步进来就听见新燕担忧的声音。顿时心一紧,本就不多的怒火在看到阿箬苍白的小脸时都烟消云散。
“怎么回事?前几日还是好好的,太医呢!你们都是死的吗?伺候不好都给朕滚去慎刑司!”
因为放心不下,弘历专门在西室安排了两个太医好随时照顾阿箬。
齐汝自是日日为阿箬诊脉,但这女子孕期难受,并非太医开药可以解决,何况是药三分毒。
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齐汝决定转移矛盾,“宁嫔中过毒本就对母体有一些伤害,即便调养过来也要时时保持心中舒畅,万不可心绪不平。”
他抬头小心看了一眼弘历,继续道,“有孕时女子容易腰肢酸疼,腿脚浮肿疼痛,尤其在夜间更是频发,是以需要有人帮着按揉舒缓。”
这话里的意有所指太过明显,弘历脸皮抽了抽,正想踹人,余光看到阿箬低垂的眉眼又泄了气。
“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没人在他放的开些。
“箬儿~”
没理他。
“箬儿~”
很好,还是不理他。
“宁嫔娘娘~”
这句一拐三荡的颇为做作,阿箬惊诧地看向眼前这个似是没了脸皮的皇帝,“你做什么乱喊?”
“不是箬儿不理朕吗?”
弘历假意咳了咳,“箬儿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封的庆常在,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伤心……”
“什么庆常在?”没人告诉她啊。
原来箬儿真的不知晓……
“是今日太后送来的,看太后喜欢就封了个常在,我原以为箬儿是生了我的气。”齐汝不就是他刺激了阿箬的意思!
“本来是该生气的,但弘历你主动解释了,我怎么还会生气呢。只是身体真的好难受,到处都疼。”
“有时他还会踢我,就更疼了!”
阿箬将弘历的手放在腹部,让他仔细感受手下的动静。
孩子也是给力,可能知道他爹来看他了,颇给面子地又踹了两脚。
“动了!箬儿,皇儿他动了!”已经满五个月了自然是有胎动的。
“许是知道弘历来看他了,和爹爹打招呼呢!”
弘历激动得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将耳朵贴上阿箬的孕肚。他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心跳,一下一下,十分有力。
“真的辛苦箬儿了,希望孩儿乖一些。”听了一会儿,弘历直起身子轻柔地搂住阿箬。
“听说女子怀孕本就辛苦,不过我都要做母亲啦,自是愿意为了他忍受的。”也只能忍受一点,今晚就分一半给你,不,一大半给你。可惜存的那点情思只能做到这般了。
看着好似弘历是爱她的,不过是爱爱她的自己罢了。八分喜欢,四分靠她的能力,至多四分是弘历发自本心的。
“若是我能为箬儿分担就好了,也不至于让箬儿如此辛苦。”
此刻弘历倒是真心的,他想起了他从未见过的生母,想必也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才让他来到这世上。
分担好啊,本箬定不让你失望。阿箬轻柔地回抱弘历,亲身难受上几个月情思应该能够醇厚许多吧。如果不能,就该计划怎么早点送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