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醉是没醉,寿康宫的酒喝得他晕头转向,加上属实被亲娘戳了心窝子,当皇帝的执拗使性,谁拦得住?
苏培盛被关上的殿门挡在外头,他不慌不忙地揣起手往廊内靠了靠。皇上进殿都不忘关门,清醒着呢!
胤禛邀功似的将瓷盆捧到眉庄面前,“眉儿,朕捉了你喜欢的红鲤。”
一尾鲜红的红鲤在白底瓷盆里游了两下,蓦的甩着它有力的尾巴扑腾起来。
“哗啦,哗啦。”
迎面被浇了满脸池水的胤禛愣住了,望向早已躲开的眉庄,心底的委屈是怎么也压不下了。
眉庄对上他泛着红意的眼眶,罕见地生出一丝心虚。
“它不喜白瓷做的家,换成木盆或陶碗,就不会乱跳了。”
胤禛懂清了又好像没听懂,只当眉庄在安慰他。全然没留意到盆中的红鲤却停住了尾巴,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人性化的惊奇。
“眉儿~”
“皇上喝了多少酒,怎得从寿康宫去了千鲤池?还是先去沐浴一番。”
眉庄没有和醉鬼闲谈的爱好,出声喊来了苏培盛。
“苏公公,带皇上去沐浴吧,夜寒风凉,仔细受了风寒。”
“嗻。”
苏培盛瞅着一会不见就浑身狼狈的皇上真的很想自戳双目。
胤禛配合地让苏培盛扶出了寝殿,随即大步进了浴池。要不是眉儿喜欢这鱼,不煮了它他就不是爱新觉罗·胤禛!
“席蓝,取个黄柏木的木盆把小红放进去,再换些清水。”
有灵之物不常见,这条红鲤有了灵性是它的造化。
“是。”
席蓝试图从一条鱼身上找出不同,娘娘怎么对鱼另眼相待,还给它取了名字。
想不通归想不通,席蓝按着眉庄的要求给红鲤换了新家,挑了个好位置将它摆着。
胤禛系着外袍进殿时,眉庄已靠坐在床榻上看游记了。
没见着那条鱼,他加快脚步坐在了眉庄身侧,又故意发出声响吸引她的注意。
“眉儿,红鲤呢?”
“席蓝拿出去了,寝殿炭火太足,不适宜小红久待。”
胤禛不说话了,小红?谁是小红?扇了他一脸水的臭鱼吗?
被气到但不知在气什么的胤禛扯过被子“砰”地躺下了。
耳边是窸窸窣窣不停歇的动静,扰得眉庄无法专注去读手里的游记。
她放下书,拉开被子和睁大眼睛的胤禛四目相对,“皇上难以入眠,不如点上安神香?”
直视眉庄清凌凌的眸子,胤禛不晓得从哪儿借来了勇气,猛地起身亲上了眉庄。
“你,唔……”
狡猾的信徒抓住机会长驱直入,唇舌被吮吸的酥麻令高不可攀的神女沁出泪珠。
没有紧追不舍,胤禛轻轻吻去眉庄脸颊的泪水,窝囊地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表起了心意。
“我心悦眉儿,情难自禁下亲了你,眉儿要打要罚我都认。左右我自幼惹人厌烦,连皇额娘都一心向着十四。”
前言不搭后语,说的什么和什么?果真喝酒喝坏了脑子。
“眉儿,你以后能不能喊我的名字?鱼有名字,我也有名字,胤禛比小红好听多了。”
“好不好?”
眉庄衣领都被大脑袋蹭开了,忍无可忍的她揪住罪魁祸首的辫子,“好啊,胤禛。时辰不早了,你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