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腔热血忽地凉了,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日亲眼所见的景象,纱帐中皇额娘和隆科多紧紧相拥……
皇阿玛他是天子啊!
“太后真和隆科多有私情啊!”余莺儿惊呼,胤禛眉毛都快打结了。
“人不可貌相,她老人家这方面还算叫人佩服,就是眼光差了点。隆科多老菜帮子了,怎么看上他了?”
听清余莺儿嘟囔什么,胤禛也顾不上替他死去的父皇抱屈了,合着莺儿对皇额娘的作为很是赞同,那他?
“莺儿,传言只是传言。皇额娘进宫前的确和隆科多相识,她进宫后与父皇相知相守,那些是嫉恨之人的中伤之语。”
胤禛心酸极了,明明他见证了皇额娘的私情,还要想法设法为她开脱,不然莺儿有样学样,再过几年他不是就成弃什么夫了。
“皇上说过‘无风不起浪’,太后若和隆科多清清白白,谁敢议论皇上的额娘呢?”
余莺儿不买账,她从胤禛和桂苒遮遮掩掩的说辞里已经弄清了太后是真的和隆科多有情。
胤禛只觉胸口中了一箭又一箭,他知道莺儿认定的事多说无益,遂拨转话头提起了午膳。
“莺儿,内务府新造了铸铁炙盘,午膳进炙肉如何?”
余莺儿正琢磨再找个日子去寿康宫气一气太后,冷不丁听胤禛说到炙肉,嗯,天大地大,吃肉最大,她是饿了。
“羊后腿肉、牛肚肉、鹿肉,还有兔肉,都要最嫩的。”
“皇上好好批折子,我去让兰嬷嬷做两碗冰奶茶。”
报上了想吃的肉类,余莺儿不耐陪胤禛坐着,留下一句话人就没影了。
胤禛露出一抹苦笑,莺儿待他不如皇额娘对父皇的一半用心,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他与莺儿仍有很多相处的时间。
入土为安的康熙:安不了半点!不孝子你到底在庆幸什么啊!
日益凄冷的延庆殿内传出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咳咳咳……吉祥,吉祥,你再说一遍!”
接连心痛了四五次后,齐月宾就摸索出了疼痛的规律。只要不去回忆纯元,难以忍受的剧痛就不会出现。
可是除非完全忘却纯元这个人,偶尔不甘之下,齐月宾依然时感痛意。
“娘娘,小夏子失败了,他的尸首被丢去了乱葬岗。而且皇上下了禁足令,皇后也禁了足,玥妃毫发无损。”
负责扔尸的小太监收了银子没什么不能说的,但也没说小夏子四分五裂了。
“太后,太后呢?”
“太后娘娘闭宫养病,任何人不得打扰。”安插在寿康宫伺候的文彤不知是死是活。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齐月宾自诩最懂皇上,当初她为何端去一碗有问题的安胎药,还不是皇上容不下年世兰腹中之子!
白莲教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凡是沾染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偏偏粗俗无知的余氏能够全身而退。
亲生子亦可杀,余氏又凭什么!
齐月宾不愿去想那个因由,吐出一口血再度不省人事。
胤禛没有丧心病狂到杀宫女太监灭口,至多让他们随太后在寿康宫“养病不出”,夏刈也是这般处理的。
“皇上,太后娘娘已无大碍,各宫妃嫔皆回宫禁足。华妃娘娘腮骨错位,须复位以固,奴才特来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