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儿也冲着王成招手,她的那个视角完美错过了沈子澈,所以根本不知道王成是在暗示她。
王成看李沫儿完全没反应,她来不及多说,直接跑过去拉着李沫儿就向着沈子澈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李妹,沈公子醒了,他往那边去了,估计是他看见……哎……哎……”
她还没说完,李沫儿就看见了沈子澈的身影,挣脱了王成的手,追了上去。
沈子澈手里紧紧握着纸条,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告诉阿岑,要是阿岑知道了,他肯定会不开心的。
他想得太过入神,没有听到身后李沫儿的脚步声。
李沫儿伸出手拉住沈子澈,“阿澈,你醒了。”
她仔细地打量着沈子澈,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好了。
沈子澈微微后撤,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岑他们交代,只好礼貌又疏离地回道,“嗯,已经好了。”
李沫儿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处在沈子澈苏醒的兴奋中。
李沫儿拉着他的手回屋,就要将她的鸿鹄大志告诉他。
“阿澈,今天我……”
沈子澈只是僵硬地点头,没有其他的回应,要是李沫儿和虎头山大当家成亲,这些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
他手里的纸条已经完全变形,大脑也不能思考。
要是阿岑在,他会怎么办,会祝福沫儿吗?
其实,他也不是在意沫儿再多一个夫君,而是约定好和他们成亲的,但最先成亲的对象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
李沫儿看沈子澈兴致不高,便以为他是饿了,去给他找吃的了。
等她回来,沈子澈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李沫儿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坐在沈子澈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
“阿澈,你的手好冷。”
她举起沈子澈的手,放在脸颊上,想要将手捂热。
里面的纸条掉了出来,沈子澈惊慌地想要去捡,却被李沫儿抢了先。
李沫儿摸着这纸条的材料并不像普通的纸,而是像一种动物的皮,隐约能看见上面有些小字。
她也没有打开看,毕竟自己也不认识,看了也是白看。
她将纸条塞回沈子澈手中。
沈子澈望着她,“沫儿不好奇吗?”
李沫儿看了眼他手中的纸条,坦诚地回答。
“好奇,但阿澈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她能看出来沈子澈的紧张,她是相信沈子澈的,该告诉自己的时候,他自然会说的。
“我和阿岑就是通过这小纸条沟通的,一旦我们出了意外,这个纸条就会被送到阿岑手上,他会来救我们。”
李沫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一个纸条就能通知到阿岑吗?
沈子澈看出李沫儿的疑惑,唤来了啾啾。
在看到啾啾的那一瞬间,她就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飞鸽传书嘛。
啾啾飞到沈子澈手上停下,李沫儿想伸手去触碰,它却叫着飞到了沈子澈的肩膀上。
“没事的,啾啾。”
沈子澈小心地抚摸着它的羽毛。
李沫儿也不觉得尴尬,她就是单纯的好奇,因为这只鸟实在是不像鸽子,和普通的麻雀一样。
“啾啾,是一只麻雀,正因为如此,它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李沫儿点点头,原来如此。
“既然如此,你给阿岑写封信,让他来接我们吧。”
沈子澈抬头,疑惑地看着李沫儿,“明天不就是婚礼了吗?”
沈子澈的眼神从疑惑渐渐变得惊喜,沫儿她不参加明天的婚礼。
“那就让阿岑他们明天下午过来吧,不要告诉厌离他们。”
李沫儿怕苏厌离他们听到自己被劫持,会过度担忧。
沈子澈失落地低下头,啾啾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沈子澈的脸颊。
“阿澈,你不要误会,我不会和他们大当家成亲的。”
沈子澈蓦地抬起头,眼睛亮亮的,闪着光芒。
李沫儿意识到沈子澈失落的原因,于是拉着他的手和他解释。
“我明天需要在婚礼现场,但我绝对不会和他成亲,这你放心。”
???
沈子澈没有听懂,李沫儿又将事情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说得她口干舌燥,沈子澈这才理解。
李沫儿看了看沈子澈手上的纸条,又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来一块,递给沈子澈。
“在这个上面写吧,这个屋子里没有纸。”
沈子澈看到李沫儿有些破烂的里衣,终于知道他看见沫儿时,她在整理什么了。
沈子澈长话短说:阿岑,明日下午至虎头山接我们回去。
为了不让沈子岑担心,他还特意补了一句:安好。
写完之后,沈子澈考虑到阿岑的性子,还是决定明天上午再将消息送出去。
要不然若是让阿岑知道了婚礼的消息,他肯定会不愿意来闹的。
沈子澈写完,就将布条放进了衣袖里。
李沫儿看见了也没说什么,阿澈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要不是她们的马车被拆了,也不至于让阿岑来接她们。
寨子里的人以为马车上的是真的宝石,一个个都给扣下来了。
一开始,细狗和瘦猴他们甚至为了找一些银子,把座椅给拆了。
后来后悔了,想把马车修好,结果越修越破,现在根本就不能拉人了,估计走两步就散架了。
翌日清晨
沈子澈早早就让啾啾把消息送回去了。
李沫儿也被王成叫起来,说是让她准备成亲的事。
她很想说,自己就是走个过场,不用那么隆重,但是看见门外候着的那几个都是寨子里的人,索性就什么没说。
李沫儿任由王成梳妆打扮,像个芭比娃娃一样,让干啥干啥,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本来前一天晚上就睡得不好,今天又被一大早拎起来,还是没睡上一个好觉。
外面锣鼓喧天 里面安静的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外面的尖叫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李沫儿看着铜镜里,自己被画的像花猫一样,吓得连忙把自己擦干净。
“王姐,王姐,我自己来。”
她简单给自己擦了点腮红,就结束了,不需要太过隆重,只是不让大当家太尴尬就好。
等宣布完制盐厂的事情,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寨子里最高的台子上,大当家穿着红装工整地坐在那里,李沫儿没有带红色,她就穿了一身橘红。
李沫儿刚站上台子,下面的人就开始起哄。
王成当起了证婚人,“在这个风景……”
李沫儿一听,和大当家对视了一眼。
她还没等王成说完,就打断了她,“王姐,我们自己来。”
于是下面的事情就变成了,“今天我们要和李娘子的李氏细盐正式确立了伙伴关系,我们虎头山将成为……”
大当家在上面说得慷慨激昂,下面的人听得一头雾水,但当听到以后有钱的时候,大家也就忘了婚礼这事儿。
“为了庆祝这件事,我和李娘子一起敬大家一杯。”
细狗和瘦猴看着李沫儿和大当家举起桌子上的酒杯时,内心大喊不好。
这是他俩为了大当家的洞房花烛夜特意准备的酒,现在婚礼取消了,但是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