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李沫儿的软磨硬泡,允之也没有松手。
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
“这本草药簿,六两。”
这回不止李沫儿震惊地盯着王大夫,就连王京墨也是那般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娘~”
王京墨过去,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王大夫板起脸,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李沫儿气得头脑发昏,“娘,那本草药簿,当初要了我四两,现在……”
王大夫立马接话,“现在涨了,变成六两了。”
李沫儿不想再狡辩,不,争论什么了,当初她都把书送回去,还没给她退钱呢,现在又要她六两。
李沫儿想着自己现在也不缺钱,就从荷包里打算找六两银子,反正也是自己家里人。
王大夫看见李沫儿开始找银子,眼神里划过震惊,她又不是真的要钱。
“六两、黄金。”
她语气淡淡地补充道。
就在李沫儿想要冲上去的把书抢回来的时候,听见王大夫继续说。
“不然就让小允之跟着我,拜我为师。”
李沫儿看见王大夫眼中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余光在不停地打量自己。
拜师?
拿着不乱了辈分,她叫王大夫是娘,允之本该称呼她为祖母,结果现在成师娘了,这不和她一个辈了。
“不行。”
李沫儿反应过来,立马坚定地拒绝。
“要是他拜师了,我们怎么论啊。”
王大夫可不管,她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后继有人。
当初若不是京墨身子弱,她就把衣钵给他了。
“还能怎么论,各论各的呗,反正你也不是我徒弟。”
最后,在王大夫的坚持下,允之稀里糊涂地拜了个师。
王大夫这才喜笑颜开,这次她要从娃娃抓起,可不能让允之像他那支棱不起来的娘一样。
允之傻呵呵地抱着书,完全不知道他之后要面对什么,殊不知他就要被王大夫进行魔鬼训练了。
这一天洛城的人都高高兴兴的,当然也包括路西法。
这么多日的寻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计划已经成形,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直到春节前一日,李沫儿特意给下人放了假,让他们回家过节。
而他们一家人则是围坐在桌子边,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过春节,最开心的当属允之,这些天他每天都被王大夫带到医馆里,去辨认药材。
在这个尿都控制不住的年纪,他可以咿咿呀呀地指认出多种药材。
这些天,他的语言能力也提升了,可以口齿清晰地说一些简单的词汇。
因为这个,王大夫还让他背诵药材的名字,若不是年龄还小,她都打算让允之背这些药材的功效了。
春节到了,允之也可以休息几天了,他兴奋地在院子里玩雪。
他站在小亭子旁边,一把一把地把雪运到亭子里面。
他要堆一个大大的雪人,送给念念妹妹。
李沫儿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允之,又看向聊得火热的大家,楚骁焕在和大家讲述这些年在战场上遇到的事情。
便悄悄退出去,去陪允之了。
李沫儿挥挥手,示意沈七先退下,自己陪着允之堆雪人。
此时,一直趴在墙头的路西法看见李沫儿出来,动了动身子。
自从知道沈府下人只留下了小部分,他今日一早就趴在墙上了,准备伺机而动,身上的积雪早已将他掩盖。
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根本辨认不出来有人藏在里面。
李沫儿刚刚一直在屋内,他不好动手,现在趁着院子里只有小孩和李沫儿。
他怕惊动到李沫儿,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握紧了手中的木棒。
看准时机,从墙上一跃而下,直奔李沫儿。
李沫儿尖叫一声,也算是眼疾手快,她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条件反射地抱起允之。
允之受到了惊吓,在李沫儿怀中哇哇地哭着。
若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可能还能躲过去。
但她紧紧把允之护在怀里,没有办法灵活地移动。
路西法抡起木棒,狠狠地向李沫儿头上砸去。
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赶出来,楚骁焕看见李沫儿有危险,立马将念念扔到王京墨的怀中,飞奔过去。
但亭子离他们在的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等他过去的时候。
“嘭——”
路西法的木棒已经落在了李沫儿的头上。
“嗯……”
李沫儿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怕吓到允之。
她按着允之的头,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他看见凶残的情景。
只见路西法眼神阴鸷地望着李沫儿,心里满是怨恨。
他没管此刻的李沫儿是什么状况,而是再次高高地抡起木棒,举过头顶,重重地挥下去。
他的嘴角挂着得逞的笑,眼神充满了怨恨,用别扭的语言,咬牙切齿地说出三个字,“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