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溪实在不想跟这个女人废话,她怒目瞪着面前拦住她的四名家丁,这四人可是她之前的手下败将。
“你们确定要拦我吗?”
她的声音很冷,仿佛要吃了几人一般。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确实不敢直面楚明溪,可是他们也不敢不听楚云清的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云清用手帕在鼻子面前挥了挥,彷佛这里的空气不干净,“楚明溪,我们丞相府,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
话还没说完,楚云清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见她被楚明溪一手掐住了脖子提起来按在墙上。
她挣扎着伸手想要去掰开楚明溪的手,可是根本就没办法,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只有双腿在无助的乱蹬。
那四名家丁吓坏了,就想动手,楚明溪一个凛冽的眼神过去,四人立马顿住,不敢上前。
丫鬟青儿被这一幕惊呆了,她冲上前就去掰楚明溪的手,“二小姐,你疯了,快放开大小姐。”
雪姨娘也怕惹事,劝道:“明溪,有事好商量,别动手。”
楚明溪也并不想真的杀了她,她举着楚云清一把扔向那四名家丁。
“啊!”
楚云清一声惨叫,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她被家丁们接住了。
她捂着胸口一阵猛咳,“楚明溪,你...你怎么敢?”
楚明溪嘴角扯着一抹笑意:“我怎么不敢?我刚刚不是做了吗?”
楚云清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指着她大声呵斥:“等爹爹回来,我一定要他把你们母女赶出去。”
“哦,是吗?随便!”
楚明溪不想再跟她废话,带着下人将东见送到了自己的院子。
楚明溪将他安排在自己卧房旁的房间,彩凤端来一盆水,楚明溪正想上前替对方宽衣。
雪姨娘拉住了她:“明溪不可,你好歹也是位未出阁的大小姐,这要是传出去......”
楚明溪打断了她的话:“娘,没事,谁传出去我就割了她的舌头。”
随即看向春喜:“春喜,你去院子门口看着,如果有人外人想闯进来,就喊一声。”
“好。”春喜应下跑了出去,站在院子门口盯着。
见楚明溪执意要自己动手,雪姨娘也只得上前,三人一起将东见的上衣脱了下来。
三人看到东见满是伤痕的上半身都惊呆了,身上除了一些新伤,还有刚好不久的伤口,还有许多旧伤,密密麻麻的,刀痕交错。
雪姨娘眼眶都泛红了,哽咽道:“这孩子,这是受了多大罪。”
楚明溪看惯了这些,自然不会觉得奇怪,作为一个奴隶,被打肯定是家常便饭。
她接过彩凤递过来的毛巾小心的替他擦拭起来。
东见只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阵疼痛,似乎有人在动他的伤口。
他微微睁眼,一张秀丽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帘,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他很快便认出这人是楚明溪。
他干裂开的嘴唇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又晕了过去。
没一会儿,秋玲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在里屋给东见换药,其他人都在外屋候着,毕竟丫鬟都是女子,确实不方便。
大夫给东见全身都换好了药,这才走了出来坐在一旁写方子。
楚明溪上前焦急问道:“怎么样?还有救吗?”
大夫在一旁的桌子上写好方子交给楚明溪,
“二小姐,这人身上大部分都是外伤,好在他底子不错,要是换做其他人,怕是早没命了。每天按时换药,再按照这个方子吃上七天,再仔细养一个月,便可痊愈。”
听到大夫的话,楚明溪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的秋玲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银子递给大夫,送大夫出门去了。
楚明溪转身对雪姨娘说道:“娘,他没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雪姨娘:“那怎么行?你院子里两个都有伤,娘要在这里陪着你。”
“娘,我没事,我身上的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你一晚上都没睡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着,楚明溪推着雪姨娘往外走,“春喜,快带你主子回去休息。”
“是。”春喜拉着雪姨娘往外走去,雪姨娘无奈只得边走边回头交代,“那你有事记得来找娘啊!”
“知道了知道了!”
见雪姨娘走了,楚明溪这才松了口气。
她走入里屋,看着身上被包裹严实的东见,再看着一旁脱下的破烂衣服,对彩凤说道:“彩凤,给他准备两身衣服。”
彩凤有些为难的看着楚明溪,吞吞吐吐回道:“小姐,我们...我们银子不多了,这段时间的花销还是姨娘给的,刚刚又找了大夫,等会儿还要去抓药,如果全花光了我们这个月的花销就提前用完了。”
“什么?”楚明溪这才想起,原主本来就没什么钱,在府中秦氏看管的很严格,每个月给母女两人的花销很少。
她托着下巴来回踱步,思索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
“彩凤,银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你先去给抓药,衣服的事情我来办就好。”
彩凤虽然不明白她家小姐到底要干嘛,不过还是点头答应出去买药去了。
楚明溪走出房间,看到送完大夫回来的秋玲,交代道:“秋玲,看好里面的人,我出去一趟。”
不等秋玲回话,楚明溪已经消失在她面前。
楚明溪翻墙出了丞相府,她一路来到了护国将军府的一处没人的围墙边上。
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她一个闪身跳了进去。
她轻车熟路来到一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前世她在薛家的卧房,房间里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看着熟悉的房间,一阵心酸涌入心头。
她收敛了心神,拉开抽屉,里面连个像样的头饰都没有,前世的她不喜欢满头珠钗,很少买这些东西。
她又来到里屋,挪开墙角笨重的柜子,从墙角处抠出一块木板,木板上赫然出现一个坑,坑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
她打开木箱,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银票还有一部分银锭和黄金。
这些都是她前世在战场获得的奖赏,平时没怎么花钱,大部分换成银票存了下来。
看着木箱里面的财物,她思索了一番:“如果全部拿走,怕是很容易引人注意,还是先拿一部分应急吧。”
她数了一小叠千两的银票、拿了几块银锭子和一些黄金砖,找了块布包着,又重新盖上了盒子,将木板和柜子放回了原位。
拿了个鸡毛掸子抹去了地上灰尘留下的脚印,悄悄退出了房间。
查看四周没人,她沿着刚刚进来的地方,小心的翻墙出了府。
她掂了掂手中的布包,朝着大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