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吝诉说了自己女儿在前街玩耍,突然失踪的事。
佐孟面色凝重地看了自己刚支好的架子一眼,“走。”
内心岩浆翻涌,好啊,又是拐子,她发誓从今天起,她与拐子不共戴天。
在仔细询问了张吝女儿的消失时间和地点后,佐孟命向家兄弟点好人数,准备出发。
今日,她定要以雷霆之怒,让拐子们尝尝一个来自干不到饭的人的怒气。
“你是说,你女儿出事前说过她认识一个小男孩?”
出发前,听到张吝回忆的今日和女儿对话的内容,佐孟与向大几人相视一望,对上了。
男童,妹妹,不就是偷牛的那小子吗。
想到向大两人说的,这小童上了匪山的事,佐孟几人的面色凝重了。
小姑娘怕是就是被这个小童掳走了。
县狱
佐孟提了白日收押的大汉,问“你们拐卖了人一般送往什么地方?”
“青楼。”
佐孟愣神,岂有此理,竟将女童贩往那种地方。
真是该死,“只拐女童吗?”
“男...童也要。”看着佐孟,大汉话语一顿,“还有年纪大的女子。”
年纪大的?年纪大的还能拐吗,不对,还有人要吗。
看她沉思,大汉贴心的解释“她们不用拐,跟着坐车去就行了。毕竟一把年纪了,腿脚也不是太好。”
佐孟想踹她怎么办,信息太多,脑补的画面太辣眼了啊。
忍了怒气,继续发问,“还有哪里?”
“当阳寨...。”
闻言,佐孟面色差的跟黑锅底一样了,一个是非之地的柳巷,一个龙蟠虎踞的匪窝。
这两个沾上哪个都不是好事啊,青天白日他们就敢上街掳人了,飘荡在县城上空的这片阴云终究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多了。
讨论了行动计划后,众人陷入了沉思。
县城不大,可若是对方有心藏人的话,他们还是无从着手的。
若是张吝的女儿不在青楼呢,他们难道要去攻打匪山。
佐孟抬头看了看自己稀稀拉拉的手下,就这队伍,去攻打人土匪的老窝?
说去投靠人都不一定看得上啊。
难道让她研究个火药,把山炸了。
对了,炸药,炸药可以炸山啊。
确定了县内搜查的地点后,佐孟站了起来注视了面前的下属们。
“出发。”
“大人。”张吝面色复杂地揉巴着自己的衣袖,“若是蕊儿不在城中呢......”
知道他是担忧女儿,佐孟也无法保证她们能把完整的小姑娘找回来,毕竟这年头又没个监控什么的。
不过,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自会尽力的。
“若是不在县域,那我亲上匪山会一会他们。”
闻言,张吝吃惊,大人,不是都不愿意受理那拐子的案件吗,现下又为何......
少年沉沉的声音传来,“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知道人命重要。”
佐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女儿不仅是你的女儿,她更是我下留县的子民。”
张吝泪眼婆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后撤了一步,福身行了个恭敬的鞠礼。
“谢大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传回来的消息无一都是没找到的消息。
惨淡的阴云笼罩在县衙的上空。
“大人,春香阁有异。”
听到汇报,佐孟忙派人套了马车前去一探究竟。
“大人,到了。”
看着面前这二层的小楼台,佐孟来不及感叹这地没自己想象的壮观,抬脚进了大门。
门外
罗镜和苏全群两人刚入街市就看到了佐孟乘坐的马车,苏全群眉头一挑,那不是自家的马车吗,怎么在这。
俩人抬头看到马车停在了春香阁的门前,佐孟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直直进去了。
急切的样子让苏全群的面上瞬间五彩斑斓了,刚那不是绑了自己的佐小儿吗,好一个州官放火。
这小白脸县令嘴上说着严禁触犯大魏律法,自己却驾了自家的马车来了这地。
毛都没长齐呢,会享受吗他。“走,表弟,哥带你看戏去。”
罗镜看着春香阁的招牌,皱了好看的眉头。
这地方有什么戏看,表哥莫不是走错了。
春香阁内,人来人往,管乐升平,倒是异常的热闹。
这就是青楼啊?
看着这色彩明艳的室内设计,佐孟倒是觉得这夸张的色彩倒是让冬天没有那么寒冷了。
今日她特意换了一身装束,县里的百姓大多知道他的年纪和身形了。
她索性换了个高马尾的发型,将眉毛描粗了许多,露出高挺洁白的额头,在面上打了些让自己显得棱角分明的阴影。
哼,这亚洲邪术的化妆术一出,她不信这里的人还能认出她来。
“喂!”肩膀上被搭了个爪子,本意直奔后屋的佐孟转头看到了这两个“熟人”。
回了一抹礼貌的微笑,“二位,来找姑娘?”
苏全群尴尬,眼前这个面容瘦削五官俊逸的小子哪是那娃娃脸的佐小子,默默抽回了手。
“抱歉,认错了。”
看他这么说,佐孟心中欢喜,居然没被认出来。
这傻大个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
“如此,在下不打扰了。”说着骚包的甩了自己的扇子,哎,大冷天的耍帅真不容易,就没有人研究出既保暖又好看的装逼神器吗。
“坐?”
一旁的罗镜开口询问,不客气的坐在了佐孟身旁的凳子上。
看他审视的目光,佐孟不自在地抿了口茶水转移了视线,继续她的钓鱼计划。
“呦,好俊俏的少年郎,是来找姑娘的吗?”
看鱼上钩了,佐孟起身伸了臂膀回搂了热情的老鸨,眼角沁染了一分邪气的温柔。“姑娘有什么意思,我可是特意奔着妈妈你来的啊。”
被如此清俊的少年郎抱着,老板娘也有点春心萌动了。轻拍了佐孟摸在她脸上的手,“调皮。”
“妈妈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她约莫二十来岁,此时正梳着其下流行的飞云发饰,发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华翠,乌黑柔顺的发尾垂在胸前,勾勒出她桃花一样的面庞。
行走间绯红的罗裙如炽热的火焰,为她增添了不少明艳的色彩,真是个辣椒美人啊。
佐孟暗下目中赞叹的神色,从袖间拿出了块金锭拍在她的手中“自然。”
说着趁机用指尖摩挲了她柔白的手心,牵了起来“妈妈怎么称呼?”
“春娘。”
“春娘,好名字。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少年沉吟,温柔的低音似柳枝轻扫在了女子的心间。
“春娘,春风都未曾入我的梦,可初次见你,你怎么就入了我的心了。”
她面色虽然稚嫩,犹带稚气未脱的纯真,可此刻那星辰般黑曜的目中却盛满了无比认真的神色,让人触之沉浸。
仿佛世间最珍贵的事物也不过如此了。
饶是阅尽沧桑、惯看风云变幻的的春娘在这一刻也不由得微微一怔,唇边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温柔而动人的微笑。
这边佐孟的油滑而风骚的嫖客做派,让一旁的表兄弟都看呆了。
这是老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