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妄，叶溪轻松的表情凝固，斟酌好一会儿才说：
“小糖果，关于她，你就不要问。”
小糖果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笑道，“姐姐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甜点？”
“西柚味。”不在意。
“哦，这样啊。”
伴随着哗哗水流声，叶溪思绪渐渐飘远，看着偶尔有水雾溢出的浴室，雀跃神情消失无踪。
颤抖着点开永远炽热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
屏幕暗灭，她手掌无力垂落，“白妄你...”
“姐姐。”
清润嗓音无意打断，像是有急事。
叶溪陡然回神，抬头。
小糖果裹着浴巾，脸庞蒙上单薄汗巾，向她方向走近几步：
“我脸上有伤疤。”
叶溪看她，眼神悲恸又哀婉。
小糖果别过脸，全程静默，静静盯着相框，笑得温和无害。
叶溪目送她出门，眼眶却悄悄红了。
时间慢慢流逝，叶溪在屋内走来走去。
纵使白妄在她面前孤僻、沉默、冷漠，可在她内心深处，没有一分一秒是不后悔那日决定。
门铃响了。
“好冷。”
小糖果向后看了一眼，点头感慨。
这回，她手上提着精致的西柚小蛋糕。
“姐姐。”小糖果直勾勾看着她，“不吃么？”
叶溪眼底闪过犹疑。
“不用检测，我先吃。”
小糖果拆开包装，切开不成形状的两份，随机让她挑出一份。
蛋糕上铺满西柚，小糖果柔和眉眼全部吃完。
“姐姐，我怎么会害你呢？”
刚止住伤感的叶溪又湿了眼眶，开心闭上眼许愿。
一愿白妄不要有事。
二愿小糖果不会反悔。
三愿舞台可以成功。
她安静地吃着甜点，醇香气息让人不自觉心情愉悦。
无言，小糖果只是含笑看着她。
“姐姐，我怎么敢喜欢你呢？”
“嗯？”叶溪怔住。
小糖果右手把玩着蝴蝶刀，从角落慢慢走近她：
“睡吧，就当做噩梦。”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
西柚酸甜充斥鼻腔。
大脑刺痛，仿佛有铁刺撺掇。
她抬起眼皮，看着马赛克黑块慢慢压近。
惊诧、绝望、愤怒、不解、恐惧一一在眼底呈现。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小糖果原来很讨厌她。
为什么呢？
她不知道。
泪水混着咸涩砸落，她彻底昏厥过去。
室内灯火通明。
划啦。
她再次转着蝴蝶刀，笑了。
姐姐？
你不配。
寒芒反射出妖孽红痣，美得像油画。
...
“据悉，燕北圆杯别墅区发生故意伤人事件，请广大市民注意，接下来由记者李明...”
新闻报道着骇人听闻的案件。
【宿主，系统升级成功，恭贺您负债情绪值十亿。】
望向腕表，江淮柚压低兜帽，轻轻地应了一声。
江面寂寥浩淼。
薄雾笼罩整座城市，似是和伤人案相呼应，阴霾统治夜色。
系统响应提示。
好冷。
比心更冷。
树丛有轻微沙沙声。
“来了？”
话音带着些许沙哑。
兜帽下嘴角轻飘勾起，她不自然藏藏右臂。
林清辞穿着宽松的睡衣，平日严谨不苟的乌发却有点凌乱。
“阿柚。”
嗓音一出口，居然更加暗哑。
晃悠悠地走近她，江淮柚俯身凑近，双眸掩藏在衣料之下，却熠熠生辉。
“所以，你是在怀疑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