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沫坐在书案前,静静沉思。
把笔一扔,踏马的,一个字写不出来,这毛笔字怎么能是人写的?
大魏前世能那么快攻破大乾,自然离不开一些人的里应外合,魏无痕十年为质,怎么可能不做谋划。
这些人都该死,不管他们是贪生怕死,还是卖国求荣,都是踏着她赫连家的尸骨。
“暗一”
暗一刷的一下从房梁上下来,咱也不知道,咋他天天都值班。
“你过来写,我念。”
清沫嘚嘚嘚说了一长串名单。
“让人去查这些人的罪证,就算没有也要安一个,懂吗?让三千亲卫军随时候命。”
暗一心下一惊,公主什么时候有这气势了,要调动三千亲兵,这是搞什么大事?也不敢多问。
清沫头疼,想杀的人太多了,难道她一个个亲自动手去杀了?那就只能以权压人了。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葵花宝典得练高点,她是个要搞大事的人。
‘扣扣扣’
“公主,月公子请您过去用膳,尘公子请您过去听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阳华公子前来向您请安。
清沫坐在椅子上没动,让人进来。
只见那公子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公主安好,今日一见公主又好看。”说完还抛了个媚眼。
清沫…… 怎么说呢,原主眼光有点差,娘们唧唧的没有一个是她的菜。
然而这阳华却故意靠近清沫,还拿出一张画要送给她。
暗一挡在清沫身前,“公子,公主不喜他人靠得过近。”
阳华面色不悦,“你一个小小侍卫,也敢阻拦本公子?”
清沫见状,道:“他是我的人,轮到到你数落?你回去吧。”
阳华看清沫面色不悦,冲暗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清沫转头看向暗一,两人目光交汇,暗一连忙低下头。
“ 绿衣,你帮本宫把这些公子,全送出府吧,给笔银子好生安置,不听话的就扔出去。”
“公主,这是为何,可是这些公子伺候不周到?” 绿衣诧异,难道公主改邪归正了?
“不是,本宫想换批新的,看腻了。”
绿衣虽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命令。
行吧,公主高兴就好,便下去安排。
清沫则转身回房,暗一默默跟在身后。
进了房间,清沫坐在榻上,对着暗一说:“本宫要做些改变,以前的本公主太过沉溺于男色,如今我要将精力放在更有用之事上。”暗一点头称是。
随后几日,清沫开始整顿府内事务,处理财务,训练家仆。
第二天还没起床,就听见院子外哭哭啼啼的声音。
“绿衣进来,外面什么情况。”她有起床气,哪个,她要打死他。
“回公主,是有几个公子不愿意走,要求见公主。”
清沫脸色铁青地看着绿衣:“所以,你要告诉我,你这点事都办不好?谁若不走,卖进男风馆,你若还办不好,本宫该质疑你的能力了,你可知?”
绿衣称是退下了。
好生气,现在属于睡又睡不着,又有点困的状态,大早上的,哼╯^╰
“暗一”
暗一推门走了进来,她只是试探叫了一句,没想真在,暗卫不睡觉的啊?
慵懒地靠在床上,看着暗一跪在地上,突然想起了话本里的,美艳公主与她的忠犬暗卫,很带感啊。
“把面具摘下来。”
暗一却迟迟没有动,他的手紧紧地绷在衣袖下,暗卫是没有自由的,他的命从来都是主人的,这一刻暗一有点难受。
“怎么?要我亲自动手?过来。”
他走过来,跪在她的床榻边,身上弥漫了一股死意,清沫感觉莫名其妙,摘个面具怎么跟要夺他清白一样?
她抬手抚在他银白的面具上,他的眼低垂,清沫看不清他的表情,缓缓揭开了他的面具。
那是一张异常冷酷的面容,让人感受到一股清冷的寒意,仿佛身处冰雪封禁的寒冬,因常佩戴面具显得异常苍白,两者却并不违和,有种病态的美感。
一袭黑衣,他跪在那里,宛如一座孤寂的冰山。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脸颊,食指摩挲着他的唇瓣,她的指尖仿佛带有魔力,令暗一的身体无法抑制地战栗。
她勾起他的下巴,与之对视。
“抬眼,看着我,你不摘,是这张脸太好看了,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她的声音好像蛊惑人心,让暗一的心,微微悸动。
“ 不是,主人做什么暗一都会无条件服从,暗卫营规定,暗卫若摘下面具,就必须死。 ”
“是吗?那你们暗卫不洗脸吗?呵”
“不是,是不能被人摘下看到,属下天天都洗脸的。”
他的耳尖通红,心跳狂跳不止,暗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天天看到公主,从未像此刻一般心慌。
“这样啊,我是别人吗?我说你不用死就不用,脱了外套陪我躺会。”
清沫表示,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抱抱美男而已。
暗一愣了半晌没动,她拉了一下他的衣领。
看到公主不满的眼神,他才慢悠悠的脱了外袍,躺在了旁边,身体绷得笔直。
给清沫看笑了,虽然她对他有点想法,但是大早上的,真的只是缺个抱枕而已。
她给他拉进被子,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上就闭眼了。
“心别跳了,不对你做什么,睡觉。”
他的心跳快速又剧烈,扑通扑通撞击在清沫的耳膜,听着听着也就睡着了。
暗一看着怀里安静的公主,大乾第一美人,他对公主一直都是听命行事的,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但这一刻,他的心,好像乱了。
而那些被送走的公子们,有的不甘心失去富贵生活,想要重回公主身边,有的则拿着银子远走高飞。
不过再多的谋划也无用,清沫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