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士兵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迅速来到近前,他们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场景。
只见为首之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那三队的队长——秦忠贤。当他看清眼前的状况时,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连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着乔晏殊抱拳行礼道:“属下拜见瑞王殿下。”
乔晏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哈哈……还真是巧啊?!没想到居然又碰到秦队长您了。”
秦忠贤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查看黄历,怎么会如此倒霉,接二连三地碰上瑞王殿下遇刺。
不过,他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态,平静地回应道:“的确是有些巧合……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呢?”
乔晏殊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群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色。
他稍稍思考片刻后,沉声吩咐道:“已经死透了的就把尸体挂到城墙上去示众,以儆效尤;至于那些还有一口气的,暂且先关押起来,待日后再慢慢审问,务必要查出这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
秦忠贤听后,立即躬身应道:“是,属下遵命。”随后,他手臂一挥,身后的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开始清理现场。有的负责将死者的尸体搬运走,有的则忙着将伤者捆绑起来带走,整个场面显得紧张而有序。
“秦队长冒昧问一句,不知你的顶头上司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乔晏殊冷不丁地开口发问道,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秦忠贤,仿佛要透过他的面容看穿其内心所想。
秦忠贤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王爷,属下的上官乃是钟离公子。”
尽管心中对乔晏殊询问此事的缘由感到颇为疑惑,但他深知眼前这位王爷身份尊贵,自己不敢有丝毫怠慢,故而老老实实地做出了回应。
听到这个答案后,乔晏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之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追问道:“哦......原来如此,那本王且再问一句,你与那秦淮景是否熟识?”
秦忠贤闻言,心头不禁微微一颤。他稍作迟疑,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回王爷,秦淮景正是家父。”
说罢,他暗自观察着乔晏殊的神色变化,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引起对方的不满或猜忌。
“没想到,你竟然是右相之子!”乔晏殊显然对此大感意外,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他原本只是随意一问,却未曾料到竟能得到这样一个惊人的答案。此刻,他看向秦忠贤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
秦忠贤被那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狐疑和不安。他觉得这注视来得毫无缘由,让自己浑身上下都感到极不自在,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对方审视着一般。
就在这时,只见城内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朝这边疾驰而来。待离得近了些,众人发现这些人的着装竟与先前那群金吾卫如出一辙。
队伍为首之人远远望见秦忠贤后,脸色瞬间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初,并未多言一句,而是直接催马奔向乔晏殊所在之处。待到近前,此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金吾卫统领许巍拜见瑞王殿下!属下奉皇上口谕前来迎接您进宫面圣。”
既然是圣上亲自下达的旨意,乔晏殊自然不敢怠慢违逆。他略作思忖,转头对身后的修泽叮嘱道:“修泽,本王不在期间,务必保护好方小柒周全。”随后,他便欲抬脚迈步随许巍而去。
然而未等他走出几步,许巍却再次开口说道:“殿下,皇上口谕乃是要您带上此次与您一同随行的所有人一同进宫。”说话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一旁的方小柒和修泽。
听闻此言,乔晏殊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他们二人就不必同行了吧,想必父皇只想见本王一人而已。”言语之中,已隐隐流露出些许不悦之意。
面对乔晏殊的质问,许巍依旧面色恭谨,但口中所说之话却是斩钉截铁、毫不退让:“殿下息怒,属下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请殿下莫要为难属下。”
方小柒一听到要让自己跟着进宫,心中猛地一惊,连忙摆手推辞道:“大人呐,小女子不过是一介仵作之女,身份低微,若是贸然进宫,只怕会不小心冲撞了宫中的贵人们。还望大人收回成命!”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惶恐与不安。
许巍不等乔晏殊说话安慰地说:“姑娘尽管放宽心便是。在我前来此地找你之前,关于你的身份这一点,皇上他老人家可是心知肚明,你无需过多忧虑。”
许巍这番话刚说完,方小柒的脑海里瞬间犹如闪电划过一般,思绪纷乱如麻。
她不禁想到,原来乔晏殊这位堂堂皇子,其生活远非外人所想象的那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处在皇权的严密监视之下,就连像自己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小仵作之女,皇帝竟然都对其有所了解。
那么,由此可见,要么是乔晏殊深得皇帝器重,备受关注;要么就是皇帝对他心存忌惮,时刻留意着他的动向。
此时,一旁的乔晏殊微微挑起眉毛,语气平淡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你们就跟上吧。”他的目光轻轻扫过方小柒,仿佛能洞悉她内心的忐忑。
方小柒只觉得双脚如同被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比,但在这种情形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缓缓挪动着脚步,紧紧跟在了后面。每迈出一步,她的心都怦怦直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乔晏殊停下脚步,等方小柒走到自己身边握住她有些凉的手,“放心,有我在呢!”
许巍目不斜视,像没看见乔晏殊的举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