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
方晏脸色一下冷了,阴沉沉的注视着远方。
“苏清婳......”
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一开始上大学只是想着赚点小钱,能够让父母安好的过完这一生。
可现在他还没开始赚钱,就已经有人将压力伸向他的父母。
钱,说到底还是因为钱!
如果他有足够多的钱,怎么可能会让父母为了这银碎几两,起早贪黑,受尽委屈的工作。
钱啊,果然是个好东西。
能够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方晏无力的瘫倒在草坪上, 闭上双眼思考着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想了大概一个小时,他的计划逐渐完善。
紧接着,眼皮越来越重,躺在草坪上就这么睡着了。
......
13:50分。
女生宿舍下来了一批又一批身穿军绿色服装的新生。
她们看见草坪上躺着方晏,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但每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打扰他。
江晚柔也从宿舍下来,准备到操场集合,她也看见了方晏就躺在草坪上。
一下就怔住了,她手机已经重新开启。
显示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方晏的。
她一下就猜想到了,可能从他打电话给她开始,就已经在女生宿舍楼下了。
那他至少在女生宿舍楼下待了两个小时。
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江晚柔静静的伫立凝视着他,在明亮的阳光下,脸蛋白里透红,扎着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舞着。
看着他平稳有节奏的呼吸,江晚柔纤长的眼睫毛轻颤。
然后走到他跟前,把手中的雨伞打开放下,为他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深呼吸了一口,江晚柔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轮廓。
方晏迷迷糊糊的仿佛看见了,在阳光照耀下,突然出现了一朵美丽的花。
这朵花就像是在魔术师的操控下变成了沉鱼落雁的江晚柔。
等他再睁开眼,仔细一看,是一张精致好看,却又带着古怪情绪的脸。
朱艺枝?!
方晏被吓一跳,一下就清醒了。
“你想干什么?”
“突然把你的脸凑过来,想吓死我啊?”
朱艺枝一改往日常态,态度温和,温柔的笑着。
“你叫方晏是吧?”
“不要在草坪上睡觉哦,土里可能会有蚂蚁,或者是别的什么虫子,要是爬到你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这态度?
不对劲啊!
方晏狐疑的望着她,不确定的问道。
“你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吃药了,还是说你先前忘记吃药?”
朱艺枝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她跺了跺脚,纤长白皙的手指着他。
“方晏,你有毛病吧?”
“好声好气跟你说,你还想找我茬是吧?”
她突然生气了,方晏反而觉得很正常,这才是真实的她,刚才那个温柔的样子实在是有够吓人的。
就像是“栀子花的复仇”黑化前的最后笑容。
这简直是太渗人了。
方晏没理会她的暴躁,拿起地上的伞。
“这把伞是你的吗?”
“你给我打开遮阳的?”
朱艺枝微微摇头,又立即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对呀,我说这把伞是我,我特意从宿舍楼下来,为你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你做的?”
方晏看着她还红红的眼睛,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拿着这把伞转悠了几下,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的观察了几遍,他知道这把伞的主人是谁了。
然后,他看着朱艺枝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学姐,你是当我傻逼还是你傻逼呢?”
“要我说,你才是那个大傻逼吧?”
“这把伞是谁的,我能看不出来吗?”
他拿着伞就走了,没有理会又被骂的脸黑起来的朱艺枝。
她重重的呼吸了几口,在背后大声喊道。
“方晏,你混蛋,你凭什么又骂我?”
“难道我跟你开个玩笑,你也要这样骂我吗?”
“你太过分了!”
方晏似没有听见她的话,拿着伞头也不回的走了。
注视着他的背影,朱艺枝安静的看了一会,突然露出了个诡谲的笑容。
“从小到大,再到出国,从来就没有人这样骂过我,从来都没有......”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方晏......”
“我承认你之前做的事情引起了我的关注,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
......
路上。
方晏拿着这把伞,不解的摇头。
这伞明明是江晚柔的,她给我送伞了,为什么没有喊醒我?
等会就到操场,就能够问她了。
恰巧这时。
温雯雅的信息弹了出来。
狂扇兔子屁股:【几点军训完,给个时间,我好过去找你的时候不用等。】
海晏河清:【五点就结束,大晚上还要开什么教育会,你要过来,可能要等很久,我十点之后才有时间,要不然你还是别过来了。】
狂扇兔子屁股:【没关系,我等你,晚上见。】
方晏愣了愣,不禁嘴角上弯。
他有点期待晚上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近些天来他一直懊悔,为什么当初让温雯雅睡他的床,愣是没有做任何的事情。
现在机会又来了!
芜湖~
可现在当务之急是,手中的这把伞。
伞的主人,江晚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