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身上有异味,家中的几个女子,就连尚未长大的青月,都对秦阳不满。
家中已有未婚娇妻,却还在外沾花惹草,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秦阳无奈之下,只得去文梦水房间耐心解释道:“……在那黑黢黢的矿洞中,众人皆乱作一团,神火宗的那位女弟子钱姬瑶不慎撞入我怀中,她受到惊吓,我又不好推开,身上沾染些她的味道实属正常……。
总而言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此次前往幽云山可是为了救人!”
秦阳五分真五分假地将编好的故事向她叙说完毕。
这理由似乎也说得通,文梦水闪动着狡黠如狐的眸光,九分信了他。
房间内仅有他们二人,秦阳见她趴在床上,身姿曼妙,曲线玲珑,不禁心旌荡漾,坐在床沿去抱她。
文梦水却也回应着他,两人正难舍难分之际,却听闻外面传来嗤地一声轻笑。
哎呀,竟然还有人在偷听!
秦阳只好放开文梦水,打开门一看,沈厨娘、吴妈、小青月全都在门外偷听他如何劝说文梦水,不远处的白狐也在探头探脑。
沈厨娘、吴妈年长,不好说她们什么,他只得教训起小师妹来。
“小小年纪就爱听墙角,这可是不良嗜好,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吗?去把千字文抄十遍!”
小青月顿时傻眼了。
这么多人偷听他与梦水姐姐说悄悄话,为何偏偏只惩罚她一人?
千字文十遍就是一万个字,她怎么可能写得完?
她撅着嘴,噙着泪,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沈厨娘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说道:“大伙都是关心你罢了,这跟听墙角有什么关系?”
“就是,一个小娃娃能听懂你与小姐的荤话?她不过是担心你罢了!”吴妈帮腔道。
秦阳无语至极,家中女人多,他虽为一家之主,在某些事情上却也只能处于被动。
他无奈地退了一步,“那就抄一遍吧!”
话一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生怕再纠缠下去会再降低惩罚的规格。
此时文梦水却红着脸走了出来,轻声说道:“青月乖,别担心,姐姐陪你抄!”
……
华府。
钱姬瑶自从幽云山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她时而欢喜,时而烦恼,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在华府大门口倚门眺望。
她的脑海中满满当当都是秦阳。
她原本就已将秦阳深藏心底,此次在幽云山遇险,秦阳如盖世英雄般横空出世,将她从危难中拯救出来,她的春心顿时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得不可收拾。
可秦阳已有文梦水,而且已经住进了秦家宅院。
她为此痛苦不堪,但并未因此而放弃幻想。
她固执地认为,在那幽深的洞中,她扑入秦阳怀中,疯狂地咬他,而秦阳并未拒绝,这说明秦阳在心底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让她欣喜若狂,她满心憧憬着能与他再次相会。
她的丫环春兰见小姐仿佛有些失常,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让小姐开心起来,好让她不再过度关注某些事情。
从幽云山回来的第三天,春兰来到房里找到了钱姬瑶。
“郊外铁佛寺那边正在举办庙会,去的人很多,我陪小姐去逛逛如何?”
钱姬瑶正专心致志地绣着一块手帕,心里盘算着要买些彩线回来。
这可是她精心准备要送给某个人的礼物。
她微微颔首,表示应允,稍作整理便与春兰一同出门,朝着东郊的铁佛寺进发。
赶庙会的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地挤来挤去。
钱姬瑶购置了一些彩线和一些小巧玲珑的饰品,与春兰满心欢喜地往回走。
距离城门不远,却有一女子亭亭玉立在道旁,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斜睨着她们。
“是文梦水!”钱姬瑶压低声音告诉春兰。
她的心中已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慌乱。
“文梦水?是谁?”春兰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只觉得这女子貌若天仙,却又透着一股娇艳和妩媚,那双美眸中还带着些许傲然,令人不敢直视。
“是秦郎,哦,就是秦阳家那位尚未过门的正室,如今都住在他家了!”钱姬瑶的话语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酸味。
春兰恍然大悟。
秦阳是小姐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如此说来,那个女子便是小姐的……!
“要不,咱们绕道走吧?”春兰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注意到那个文梦水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她们身上移开,这显然是来者不善啊!
这句话刺痛了钱姬瑶,她凭什么要绕道走?
难道这道路是文梦水家开的不成?
她挺了挺胸膛,扬起头,故作镇定地轻声说道:“怕什么,咱们又不比她差!”
她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带着春兰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文梦水,就要从她身旁翩然而过。
“嗤,一个小丫头片子,要胸没胸,要臀没臀,还这般神气?”文梦水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这是在说谁呢?
前后离她们的人都还很远,说谁谁心里清楚啊。
钱姬瑶顿时怒火中烧,这话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猛地转身,怒目圆睁,与文梦水相对而立。
文梦水却嫣然一笑,轻轻摇头道:“这般沉不住气,还妄想嫁入秦家,呵呵,本姑奶奶有话跟你说,跟我过来!”
说罢,她长袖一挥,身姿轻盈如仙,飘然而去。
春兰急忙一把拽住小姐,焦急地说道:“咱别去,她肯定没安好心!”
钱姬瑶却一把将她甩开,冷笑道:“怕什么,她去年才筑了个破基,咱会怕她耍什么阴谋诡计?”
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了一片杂草丛生、人迹罕至的地方。
文梦水站定身形,回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又孤傲的光芒,对小心翼翼跟过来的钱姬瑶说道:“你可知我为何找你?”
钱姬瑶心中一紧,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我跟你又不熟,谁知道?”
文梦水轻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就凭你,也配和我这样说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才是秦阳的正妻,秦家的大门可容不下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钱姬瑶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步,指着文梦水怒喝道:“你你凭什么欺负人!”
文梦水的脸色瞬间变得冷若冰霜,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侵犯的威严。
“欺负你?你还不配!我来只是警告你,莫要作死!”
她说完衣袖轻轻一挥,一股飓风般的劲力将钱姬瑶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小姐……!”春兰惊声尖叫,扑过去扶起钱姬瑶,所幸并未受伤。
但当两人抬头望去时,文梦水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姬瑶怔怔地望着那片旷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震骇、愤恨和不甘交织在一起。
春兰扶着她,满脸忧虑地劝道:“小姐,这个文梦水太可怕了,咱们还是别去招惹她了,赶紧回去吧。”
钱姬瑶紧紧咬着牙关,眼神坚定道:“我绝不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