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众元婴修士已经冲出了十几步,分散在玄铁屋中,他们的面前,都静立着一道人形虚影,鬼魅一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来,有多少人进入玄铁屋,就会有多少人形虚影拦截。
众元婴与虚影战在了一起。
有贺之远的前车之鉴,后来的元婴小心谨慎多了,倒是没有被虚影一招两招便击败了的。
三十多个元婴老祖与虚影在狭窄的空间里拼杀,虚影重重,分不清哪是虚影,哪是元婴老祖的实影。
由于空间太狭窄,众元婴都没有释放大招,怕波及自己人。
当然,也可能是担心自己人被波及后朝自己动手,他们可不是什么真正的自己人。
风轻飏认真地观看着众元婴与虚影交战的情形,试图弄清虚影的攻击与防守方式。
他的目光落在了华服柏道远的身上,这老小子与他有过节,又拥有折扇这样的法器,风轻飏盼着他死呢。
只见柏道远左手背负身后,右手单手迎敌,折扇时开时合,挥洒自如,看上去十分潇洒。
那折扇也不知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扇面非丝非绸,刀砍不破,火烧不坏,坚韧异常。
扇骨更是坚硬锋利,既可做铁尺敲打,亦可做刀剑刺杀砍削,招式古怪诡异,却又风度翩翩,潇洒自在。
风轻飏看柏道远潇洒挥扇,展开时,如一面盾牌,可护体,也可遮挡虚影的视线,干扰虚影的判断,还可以扇沿为刃,切割对手,威力惊人。
折扇合拢时,指指点点,敲敲打打,或削或切,或砸或撩,攻击方式神奇诡异。
风轻飏早就对那老小子的法扇心生爱慕了,暗自发誓迟早要把它搞到手,作为装逼装潇洒的必备法器。
既如此,那就趁现在把他的折扇技法后顾了吧。
风轻飏想到做到,把柏道远的折扇技法刻录进了脑海。
当他再看那老小子时,便觉得他已经跟死人没啥区别了。
但那老小子偏生应对虚影十分从容,一时半刻死不了,这让他很是生气。
他觉得,柏道远应该像贺之远一样,被虚影一招弄死或弄残废。
再看与见柏道远迟迟不死,风轻飏又来研究那虚影。
与柏道远对阵的虚影,真如鬼魅一般。
有时,它对柏道远的攻击视若无睹,不躲不闪,任由折扇敲打,发出一阵金铁交鸣声。
有时,它又极力闪避,速度快逾闪电,折扇敲打之处,虚影淡若无物,一片虚幻。
简单点说,虚影根本就不怕柏道远的任何攻击!
因为任何攻击都对它都不起作用,元婴们要想战胜它,几乎没有可能!
柏道远威胁不到虚影,虚影却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柏道远的破绽,但凡有一丝破绽,它准能瞬息抓住,一招致命。
风轻飏见虚影如此厉害,终于开心起来。
好像他待会儿不会面对虚影的攻击似的。
虚影引起了风轻飏极大的兴趣,他倒不是对它的灵智感兴趣,而是对它的虚实转化感兴趣。
虚影似乎可以随心所欲地由虚转实,由实转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人捉摸不透。
那么,它的虚实转化,是怎么做到的呢?
对自己而言,又有什么启示呢?
风轻飏陷入了沉思。
虚影的虚实转化,从本质上来说,是能量的聚集与消散,或者说是防御力量与进攻力量的随心挪移。
能量就那点能量,哪里遭到攻击,防御就随心转移到哪里,能量消耗极小。
这比布置一个能量罩将全身罩住来得经济实惠多了。
攻击的时候,一旦落空,能量瞬间收回,转为防御力,不至于放空炮,白白浪费。
这种精妙的虚实转化,实在值得拥有。
摸透了虚影的虚实转化规律,如何做到,那就只有不断练习了。
风轻飏正沉浸在摸索武技的快乐中,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猛地一推,推进了玄铁屋。
风轻飏回头瞥了一眼,见与他一起被推进屋的,还有正在打坐调息的贺之远,知道是阵法在作怪。
果然,通道口发出了一阵咔咔的机关触动声,一道铁门缓缓降落。
“轰”的一声,将通道牢牢地封闭了。
风轻飏正惊愕,一道虚影已然静立在他面前。
虚影没有主动出手,而是静静地站立,仿佛拦路鬼一样,你不动,它亦不动。
风轻飏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它亦不追。
敢情虚影的任务就是拦截擅自闯入者?
而且,它不会主动攻击?
此时,众元婴已经分散在屋子的各个角落,跟各自面对的虚影打得难分难解。
风轻飏有意看热闹,并不出手攻击,而是退回到墙角观战。
那道本是针对风轻飏的虚影,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贺之远被重新推回玄铁屋,推到了一道虚影的面前。
一见到虚影,贺之远便本能地展开攻击,挥盾便砸。
结果可想而知。
贺之远本就受伤严重,脏腑受损,又再次被虚影一掌击中胸口,一口老血顿时喷涌而出,染透重衣,当即瘫倒在地,起不来了。
风轻飏对贺之远的原宇盾很是羡慕,觉得放在那老家伙手里真是浪费法器,丢人现眼不说,还侮辱了法器,不如收归己有以充分发挥其威力。
风轻飏假装关心贺之远的伤势,挪过去查看其伤势。
却见贺之远胸骨完全断裂塌陷,断骨插进了心脏和肺叶,血流如注,如不及时救治,绝对死路一条。
“贺道友,阁下即将陨落,有什么后事要交代吗?”风轻飏蹲身其旁,直来直去,轻声问道。
众元婴自顾不暇,且都是自私自利之徒,没人关心这边,更没人关心贺之远的生死,正是风轻飏夺宝的绝佳机会。
“我、我……”贺之远想说点什么,却“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有什么后事要交代的?赶紧吧,你支撑不了多久了!”风轻飏说着,就把他手里的原宇盾拿在了手里,又撸下了他的纳戒。
贺之远原本满是不甘的眼里,浮现出一抹怒意,似乎想破口大骂,但嘴一张,便涌出一口老血来,结果没骂出声,反倒咳嗽了起来。
“叮咚!”风轻飏脑海里突然一声巨响,吓得他一激灵。